她气的脑袋里那根都觉得是在突突直跳，就觉得眼前发黑。
而乔暖阳并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瞧着眼前的这一幕，她嘴角处微微的勾着的望着温婉，也在看秦世锦，所有的结都在秦世锦这里，她想要看看秦世锦接下来到底会如何解开这个结，这也代表了她以后要如何用什么态度去对他。
秦世锦也将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不远处的乔暖阳身上，她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凝视着自己看。
只是，那眼神冷，带着一种看戏的成分在里面，全然是将自己当做一个局外人，像是在看着这场大戏落幕一般。
温婉又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手指也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秦世锦想到了温泰初到底还是冷下来，只是低头看着温婉，不是乔暖阳想的那种冷。
声音里面有一丝温和。
“你来这里做什么？回去。”
温婉噘嘴嘴巴，侧头看了看厉家珍一眼，眼底里面露出一些恐惧和怕意，“我……那天你下飞机就直接到医院来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也不许我过来，可是我很担心，所以我想过来看看，而且上次我们出去的时候看中了一款祖母绿的项链吗？阿姨喜欢这个，我买下来了，还一直都没有机会送给她……”
厉家珍是很喜欢这个，而且还喜欢收集这个，但是她并不喜欢佩戴，就觉得那玩意好看收藏起来放在那里好玩。
所以秦世锦有时候看到喜欢的，也会买回来哄她开心。
乔暖阳后来跟着厉家珍久了，也就自然地了解了些，温婉手里面那东西没有几百万是根本买不下来的，温婉哪里来的钱？
不言而喻。
作为妻子，她很少花秦世锦的钱，那句话说得对，你不花，总是有人帮你花的，这不就是吗？
厉家珍抓着那盒子捏在手里面，低头仔细的看了看，很漂亮。她半响没有说话，温婉以为厉家珍肯定会跟自己笑脸相迎的，不过，她抬手却是狠狠地给了温婉一巴掌，扭头又怒声骂着秦世锦，“你疯了是不是？秦世锦，你把她带过来是做什么？你忘了自己的家庭了？乔暖阳是死了还是不是秦家人了，你让她在这里来？”
又问温婉，“花着我秦家的钱来讨好我，你也真是会做人。温婉，你骨子里面就是那样贱？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世锦已经结婚了，你非得要让我做的难看，是不是？当个破坏别人家庭，做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还很自豪，是吗？”
她扯着讽刺的笑容。
“……”
温婉的下颌骨咬的紧紧地，要不是秦世锦在这里，她铁定会弄死厉家珍！
她以为秦世锦会立即站在自己身边来说话，但是秦世锦却是无动于衷的，任由她被人推搡着，简直把她的尊严都踩在了脚下。
厉家珍一点都不想要见到这个人，推着温婉往门口的方向走，乔暖阳顺带的帮忙把门打开了，厉家珍伸手一推，温婉直接跌坐到了地上，整个人狼狈的滚在那里。
听到了声音和动静的人都探出脑袋来看看这边发生了什么情况，温婉脚心扭着疼，大半个身子被撞的发麻。
乔暖阳刚刚只听到温婉滚在地上的时候一阵嘭的声音，见到她半天没有动，估摸着这样硬生生的撞下去了，很疼，她都为温婉觉得疼。
刚刚穿着小白裙一阵意气风发的女人，现在就跟个落水狗似的，她只是冷眼看着她。
厉家珍转身走进去，乔暖阳立在那里没有动，而温婉则是抬头透过她再看病房里面的人，厉家珍进来之后秦世锦还是一步步的走出去了。
厉家珍站在床边猛地转过身。
“秦世锦，你要跟我作对？你还要做什么？你把乔乔放在哪里？”
秦世锦的眼风掠过乔暖阳，但是很快就移动过去，他怕在乔暖阳的脸上再次看到什么其他的东西，又瞧着滚在地上的温婉。
他不能让那根弦就这样断了……
“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暴力了？”
“你说什么？！！”
厉家珍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世锦蹲在她跟前，拧着眉头看着一眼她腿上的血，将温婉缓缓地扶起来，低低的问候关切声音像是锥子似的扎心。
温婉软着身子几乎是靠在他怀中的，她压低着自己的下巴眼里却是露出来一些精明的得意来，依然是刚刚那种高高在上的洋洋得意。
秦世锦没有再回头看他们，和温婉离开了。
乔暖阳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去看，秦世锦在走进电梯的时候回头去看尽头，乔暖阳站在彼端背对着自己，好像他们两人就这样走到了两个极端似的。
厉家珍手捂着胸口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乔暖阳进去放下东西找了东西过来将地上的东西清理干净，厉家珍将她面前的瓷片踢开，乔暖阳的手因此割破了，鲜血滴在地板上。
好几秒之后才感觉到疼。
“你就这样窝囊？乔暖阳！”
“……”她笑，将东西清理好之后她起身，照顾厉家珍吃东西，厉家珍气的哪里吃得下饭？她笑了笑依然是毫无所谓，“别跟自己过不去，身体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的，没有人会比自己更爱自己，何必为了其他人折磨自己呢？”
“你……”
“想问我为什么不生气？”她笑，“我就是那个花瓶，心早就碎了，哪里还会疼还会在乎呢？”
“……”厉家珍不知道说什么，她心疼乔暖阳，抬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这样好的女孩子，为什么秦世锦就是看不到呢？
等到走出医院之后乔暖阳才跑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宣泄着内心的不满。
哪里是温婉可怜呢？明明可怜又可悲的可怜虫是自己，没人会爱她。
谁最先爱上，谁才是输家。
***
她忙完了公司的事情下班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匆匆忙忙的赶去幼儿园的时候蕊蕊已经不在，倒是才看到顾霈霖给自己发的消息，说他顺道的把蕊蕊给接回来了。
顾霈霖在家里做晚餐，到的时候腰间还围着围裙，蕊蕊和魏启瑞两个人趴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听到门口的声音蕊蕊一下子像是小精灵似的跑过来。
“妈妈——”
她蹲下去将蕊蕊抱起来，仰头才和顾霈霖说，“谢谢。”
顾霈霖手里面拿着铲子，见到乔暖阳要走，便叫住她含笑瞧着灯光下站在那里低于自己几分的女人，嘴角处衔着笑容，“吃过饭了吗？进来吃饭吧。”
“不用……”
“时间已经很晚了，难道你现在要回去做饭？你能忍得了但是小孩子怎么忍得了？做了你喜欢吃的糖醋鱼，还有小排……”顾霈霖观察着她的神情。
乔暖阳听到他的声音之后，顿时身体微微僵住，脑海里纷飞出来过往的记忆……她喜欢吃的东西，顾霈霖记得，后来因为一系列的原因，她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喜欢什么了。
下意识的会因为生活去屈服，讨好别人。
蕊蕊在这里跟魏启瑞一起在看小猪佩奇，楚桀是很高冷的那种，蕊蕊更加喜欢和魏启瑞一起玩，魏启瑞会围着自己来打转，平时在家里乔暖阳会控制蕊蕊看电视的时间。
如果是在秦家的话，那厉家珍则是会一直娇惯着蕊蕊，给她最好的，他们两个人就是两种极端教育，厉家珍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娇养，他们也不是养不起。
“妈妈，我不想走……”
魏启瑞也过来眼巴巴的看她，“乔阿姨，你和蕊蕊留下来吧，时间还早呢。”
她没有给过蕊蕊什么好东西，现在就连‘家’或许自己都守不住了，而顾霈霖灼灼的目光逼视下，乔暖阳也缓缓的点点头，摸着蕊蕊的头：“好，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可是我喜欢和魏启瑞玩嘛。”蕊蕊拉着她进去，而魏启瑞则是小跑着去给乔暖阳端茶递水，顾霈霖则是去厨房里面继续去忙碌了。
魏启瑞乖巧的坐在一边陪乔暖阳看电视，顾霈霖瞧着外面三个人，不断地摇头。
魏启瑞比他上道，知道从小就讨丈母娘喜欢。
***
顾霈霖的菜早就准备好了，在厨房里忙碌了一阵子之后就闻到了香味传出来，坐在客厅里她扭头看到厨房里面的高大身影，能够看到他站在里面熟练的在操作着。
乔暖阳将心头的那股躁动给压制下去。
而顾霈霖则是将厨房半掩着的门给推开，朝着外面的魏启瑞叫了声，“魏启瑞，带着蕊蕊去洗手，吃饭了。”
“好，舅舅。”他手牵着蕊蕊的手进了浴室里面。
而乔暖阳则是跟在后面看到魏启瑞按下洗手液，和蕊蕊一起手挫着手洗手，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她恍惚的看到了这一幕，魏启瑞出去之后便帮着顾霈霖端菜去了，看的出来平日里经常有在做这些。
四个人。
顾霈霖的菜却是做的丰盛。
糖醋小排，糖醋鱼，还有螃蟹，小菜，一份汤，都是乔暖阳以前喜欢的菜，很多年了，没有人记得这些了。
顾霈霖拿着公筷夹了一块小排骨放在她的跟前，淡淡的笑：“多吃点东西吧，不吃东西怎么行？工作忙，但是你也得吃东西才是。”
指着她现在瘦的不成样的脸，憔悴，又沧桑。明明才二十岁出头她却觉得自己过了大半生。
顾霈霖是用野生的鱼煎了之后熬煮成的汤，加了菜用小火慢慢的炖出来的，鱼汤奶白，又鲜美，上面洒了一点点清脆的香葱，切的细细碎碎。
他给乔暖阳盛了汤放在跟前，乔暖阳坐在那里看着他如骨节一般修长的手，视线移动，低头将糖醋鱼放在嘴里咀嚼，突然间面色一变便往洗手间的方向过去。
顾霈霖进去的时候发现她趴在洗手池边，低头似乎是在吐什么。
忽然，他垂在身侧的手忽然间猛地攥紧，面色也渐渐的凝重，脑海里忽然间炸出来一些白光。
乔暖阳这样是……
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