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困着乔暖阳只默默地说了一句话。
乔暖阳吸着鼻头，“难道没有一句解释的话吗？秦世锦，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她那双水濛濛的猫瞳此时此刻变得很幽深，很冷，秦世锦在心底深处再次确定一番。
那件事情乔暖阳不清楚，而他也不会让乔暖阳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他的女人只需要活在自己的保护之下。
此时，秦世锦心中想，乔暖阳必然不知道温婉的存在。
可他低估了女人的第六感。
齐煜琛的愤怒和不甘心，厉家珍在面对自己说话时候的古怪……这些都让她心里面不得不有了一些联想，他们有事情瞒着自己，或许是为自己好，或许只是觉得自己不配知道。
心底一旦结下了疙瘩之后，那就很难再去松绑了。
“你觉得我有什么需要跟你说的吗？你是在怀疑我什么？”他坚定语气，是想告诉她，她所想的一切是假的，自己没有什么可多藏的。
半响。
乔暖阳僵硬的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我知道了。”他的口吻很生硬，是抗拒自己询问问题吧，也对，“以后我不会再问你了。”
“……”
转身她便从厨房里走出去了。
秦世锦跟上去的时候乔暖阳安静的缩在被子里睡觉，他也侧身躺上去最终还是将她的腰抱在怀中，低头看着她的后脑勺。
他已经跟乔暖阳解释过了，他和温婉之间本身也不会有她所想的那种关系，乔暖阳难道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吗？
他把人转过来本想跟她说说夫妻夜话，可想到她今天不舒服，刚刚又被自己折腾着去厨房。
要是其他女人早就开始闹腾了。
可乔暖阳依然是这样软软的，好像是是毫不介意不在乎很听话的样子，秦世锦将人用力的搂紧在怀中，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碰了下，悠悠然的叹气。
“乔乔，我说过的话，我记得，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的妻子只会有你。”
只会是她吗？
那，心里呢？
秦世锦对她，只是出于一种对于妻子的尊重和责任，可她贪心的却想要爱情。
***
隔天在秦家老宅呆了一天之后秦世锦便带着乔暖阳母女返回到青城别墅。
照顾完蕊蕊之后，乔暖阳便在卧室里洗过澡，秦世锦打完电话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乔暖阳手里拿着枕头，站在门口，他眉头一拧便询问，“你拿枕头做什么？”
“蕊蕊晚上有些不舒服，我过去跟蕊蕊睡。”乔暖阳的视线左移右晃，她觉得自己还是无法冷静的面对秦世锦，不过尽力的保持着口吻平静，压低声音说，“你早点休息。”
她闻到秦世锦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道，侧身打算从秦世锦的身边路过。
但是，秦世锦撑着手臂在墙壁上，拦住她的去路，琥珀色的眼瞳里露出一些微怒，“蕊蕊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她的父亲。”
“不用，我可以照顾好蕊蕊的。”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发际线。
“心里还有气？”他放下了自己的脾气，耐心问她，“晚上回来也一直不说话。”
生气吗？
她哪里有什么资格生气啊。
即便是心里面气死了，可是，她觉得自己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什么都表现出来了。
“没有，没有必要，生气伤肝。”她淡淡的说，推开门出去了。
“……”
这女人，脾气越来越大了。
女人越是说没有什么的时候，那就证明越是有什么。
***
天气变化大，加上换季，蕊蕊最近吃零食吃的多了。
她肠道功能不好所以有些拉肚子发热，秦世锦洗过澡之后也拿着枕头过来了，乔暖阳半躺在床上手在给蕊蕊揉肚子，女人柔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爸爸！”蕊蕊刚刚还没有神采的眼睛在看到秦世锦进来的时候顿时闪烁光芒。
“……”乔暖阳的手顿住，蕊蕊已经坐起来，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秦世锦赶紧上床。
他把枕头丢在床上，让蕊蕊躺在自己的胸前，手贴着她的额头，“还难受吗？”
蕊蕊点点头，脑袋搁在他胸前，“难受，爸爸你陪我睡。”
看了一眼小丫头，乔暖阳横了一眼，便要掀开被子。
蕊蕊忙叫，“妈妈，你去哪里？“
她不想跟他共处一个空间，哪怕是在自己身边也会让自己心烦意乱，让她没有办法安静，她怕自己会睡不着，所以从现在开始强迫自己慢慢地不再去关注他。
“床太小了，让爸爸陪你吧，妈妈回去了。”
蕊蕊瘪瘪嘴去拉她的手，“妈妈，你是吃醋了吗？这床很大，我占不了多大地方的。”
她黑瞳里面都充满了渴望，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他，秦世锦半靠在床头，笑了，“你难道忍心拒绝孩子吗？很晚了，别折腾了，睡觉吧。”
她没办法心硬，只好重新躺下来，夜色里只听到蕊蕊缠着秦世锦问东问西，秦世锦倒是也耐心十足，看不出来他一个只晓得低头上班的人还会懂得讲儿童故事。
她闭着眼睛耳边却是他的声音，脑海里是他的容颜，鼻息里都是属于他身上的雪后松和香烟的味道……
蕊蕊渐渐地睡过去之后，秦世锦把蕊蕊放到了身侧，在黑夜里很快捕捉到了那道身影。
他从被子里伸手去勾着她心软的腰肢。
乔暖阳穿的是保守的睡衣，衣服往上一推就是小腹，黑夜里，肌肤感触到那粗粝的干燥手掌时候顿时肌肉为缩，身子微微的拱着却是正好往他怀中贴去，秦世锦低头在她的发丝上亲了亲。
黑夜里，看不见对方，可是凭借着感觉却让那种暧昧的气息发挥到了极致。
他只是低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吻，辗转到她的唇瓣。
乔暖阳不喜欢涂抹口红，她的唇瓣本身就是淡淡的粉色，配合她白皙的肌肤，刚好。他喜欢的也是她身上那种清爽好闻的气息，渐渐的加深了那个吻。
黑夜里，她的思绪被搅动着，乱了，乱了。
后来她醒过来将身上的人推开，沙哑声音提醒，“我身上有伤，没有心情。”
“嗯，我知道。”他不做什么，只是抱着她睡觉，总得讨点甜头。
抓住她的手寻找点自己想要的快乐。
***
一个小时后，秦世锦捏着她发酸的手抱在怀中，乔暖阳面色发烫脑海里还是刚刚的画面，这里是蕊蕊的房间，秦世锦怎么能够做的那样坦然的。
两个人沉默着也不说话，秦世锦的下巴还抵在她的脸侧，他们两个人是用这样亲密的姿势抱在一起的。
乔暖阳的心底深处还有很多的话想问出口。
可是她知道，不管她到底多好奇，秦世锦也不会跟自己说的，得不到什么答案，所以又何必再去自取其辱呢？
蕊蕊对秦世锦的依赖很深。
虽然，蕊蕊说，要是他们分开会跟她离开，可是乔暖阳看得出来，蕊蕊不舍得秦世锦。
这样小的孩子。
从来，她没有给过蕊蕊更多的东西，唯独拿着这份赌来的婚姻为她换来了一份‘父爱’，她不想让蕊蕊小小的心灵里受到更多的伤害了。
小孩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们懂，只是学会了将自己的伤和难受放在心里了。
***
一晚上乔暖阳其实都没有睡好。
但是又怕会影响到秦世锦的休息，一直都绷紧了身体，等到他睡着之后她便慢慢的往一边移动，也不知道秦世锦到底是下意识的，还是也没有睡着，她往外移动，秦世锦的手臂便会将她给拉回来抱在怀中。
一晚上都是这样。
早上很早的时候她睡不着便醒过来了，去了厨房里面像之前那样开始准备早餐。
秦世锦醒过来的时候脑袋有些昏沉，昨天晚上他就感觉到乔暖阳的抗拒，跟她拉锯了一晚，刚刚才睡了一会儿。
下去的时候乔暖阳已经做完了几个小菜，还做了一份春卷，熬了粥，一一的摆放在桌子上。
见到他下来，乔暖阳额眼神一转，没有说话。
要是以前，秦世锦下来的时候乔暖阳铁定会对他微微的弯着笑容。
但是，今天没有。
便转身去楼上叫蕊蕊起床，给她换衣服，吃过早餐之后便去了学校。
送蕊蕊进去之后秦世锦让她做到了驾驶室的位置上，车子停在九通门口，乔暖阳手搭在门把手便便要推开，不过，秦世锦却是抓住她的手腕。
“乔暖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了？”
“什么？”一早上她都是很沉默，脑海里混沌着，到底秦世锦说的是什么事情。
“吻别。”
“……”之前有过几次，但是，她已经忘了，“别闹了，我要走了。”
但是她刚刚准备走，秦世锦手里微微的用力便将她身体给扯过来，手勾着她的腰，声音在她耳畔边响起，“别对我这样冷淡，乔暖阳，所有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想的那样？
秦世锦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样子吗？
“我对婚姻忠诚，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是如此。”他低头在她的脸边贴了下，简单的话却听得乔暖阳的心头深处微微的发颤。
他知道这个女人心软。
不需要厉家珍在自己的耳边一再提醒，他跟温婉之间不可能了，对于温家他只有恨，那些旖旎的心思早在五年时间里被湮灭，留下来的只不过是残存的一些情谊罢了。
毕竟，人不可能做到永远的铁血无情。
他已经接受乔暖阳走进自己的生命里，或许，这就是命运，命运将他和她捆绑在一起。
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他的面色很平静，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乔暖阳抬头看他的脸，有些失神。
秦世锦的眼底下有青灰色，眼底深处好似卷动着漩涡一般，好似还夹着一些痛苦，还有许多许多的怨恨与隐忍。
她心底微微的发软，想要走进他的心里去。
想要更加得寸进尺，想要更多更多的霸占属于他的一切，让他的一切都只能属于自己。
那种疯狂。
是真的喜欢，真的爱上一个人之后才有的恐怖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