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
“还真有点意外。”既然已经面对面了,琉生可不想白白错过询问真相的机会,“那么,既然如此,我就直问了,您应该不认识我才对,为什么执意要我客串影片角色?”
竹内健次十指交叉放在腹部,“以前的确不认识你,但看了今年春季的美发流行发布会后,就认识了。我很欣赏你,你……跟我一个老朋友很像。”
琉生了然,“我能冒昧问一下吗?您的这位朋友是不是演员?”
竹内健次点头,“很优秀的演员,风姿至今无人能及。”
“那您应该请他本人来演水野秀司才对。”
竹内健次刚刚还蕴着笑意的眸子黯淡下来,神情突然变得沧桑而忧伤,“他已经去世了。”
琉生怔了怔,“抱歉。”
“没什么。”
“可是,您也不能因为我跟那位演员长得有点像,而强迫我客串角色。”琉生义正言辞,“您利用了我的弟弟,这很卑鄙。”
这句话很严重,站在竹内健次身后的西装男甚至动了一下,若不是竹内健次及时抬手拦住,琉生相信他会冲过来将自己打翻在地。
但他并不害怕。
竹内健次说:“想必冲田告诉过你,我这个人不喜欢事情超出我的掌控,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兄弟们,所以小小的在你两个弟弟身上下了点功夫。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这是一种威胁,但你不得不承认,这对你两个弟弟也是一个极其难得的机会。”
琉生当然明白,所以他才不能拒绝。
“我不会感激您的。”
“我也不需要你感激。”竹内健次站了起来,走到琉生身边,一手撑在他的椅子上,一手掌在桌沿,上身前倾,凝视着琉生的眼睛,“本来,我只想透过你看一看他的影子,但是看了你的镜头之后……我对你产生了兴趣!”
“哪一种兴趣?”
“你让我有一种想把你占为己有的冲动。”
琉生猛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掩盖了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竹内先生,你真是无耻!”
黑西装男又要冲过来,竹内健次再一次抬手阻拦,他摸摸被打的脸,笑道:“你不用太紧张,我不会逼你,我会给你时间好好考虑的。”
琉生挎起自己的包,无惧地迎视竹内健次,不容置疑地说:“没什么可考虑的,戏,我会如你所愿拍完,其他的恕难从命。”
“你不管你的弟弟了吗?”
琉生刚转身又站住。
沉默蔓延在这偌大的空间里,明明有这么多人在场,却静得连呼吸声都放大了数倍。
竹内健次优雅地坐下来,接过仆人送上来的人毛巾擦手,“我说了不会逼迫你,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直到你自己想通为止。”
琉生隐隐的颤抖起来,内在的血液像被煮沸了一般,但怒到极点,琉生反而冷静下来,他转过身,“你不用拿弟弟来威胁我,他们不屑于要哥哥用身体换来的机会和前途,如果我答应了你,他们会恨我。”
竹内健次放下毛巾,双手交叠撑住下巴,“那么,朝日奈右京如何?”
“……”琉生沸腾的血液瞬间凝固。
“哦,还不只是朝日奈右京吧,应该还有,朝日奈雅臣、要、光、那对三胞胎……”
“你想干什么?”琉生一直伪装强撑的冷静终于崩溃了,连嗓音都颤抖起来,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的预计和承受力。
“同性恋这种事果然是会遗传的啊,你比你父亲更厉害。”
“我……父亲?”
琉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栋城堡一样的庄园回到家里的,回过神的时候他满心庆幸竹内健次没有对他用强。
但庆幸过后,他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当中。
第一次知道自己不是朝日奈家的孩子时,他就问过美和,他的亲生父母在哪里,是怎样的人,为什么会抛弃他……但是美和只告诉他,他的父母是很好的人,之所以抛弃他是因为生病早逝。
只字未提他们到底是谁,是干什么的。
琉生后来就不再追问了,大部分小孩是没有记性的,有些事,不说不提也就随着时间淡了开去,在人的记忆中成为可有可无的一缕影子。
这么多年来琉生就没有想过亲生父母的事情,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家里,集中在家里这一群兄弟身上,现在突然人告诉他,他的父亲是当年红极一时的男演员,他的母亲是个不起眼的小助理,而琉生,是他们未婚先孕的结果,他们至死都没结婚,据说父亲当时的家中为他定下的有一个未婚妻,通俗点说,琉生是私生子。
除了在对待兄弟们的感情这一点上有过逃避,琉生对待生活中的大事小事都是直面、努力解决的态度,就连在发布会上的突然状况都能应付自如,但这次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让他更加始料不及的是,竹内健次竟然爱恋着他父亲,他珍藏着父亲过去所有的影片以及何种资料、海报等等只要涉及到他的东西。
“在我心目中,你父亲的风姿是无人能及的,也只有在你这个流淌着他的血液的儿子身上,还能依稀见到他的影子,本来我真的只是想通过你寻找一点属于他的风采,但看了镜头前你回眸的一笑,我才发现你简直就是他的再生,让我感到澎湃,这些年因你父亲而沉寂的心又活了过来。”
竹内健次那一刻流露出来的感情让琉生畏惧、恶心。
琉生泡在浴缸里已经半个小时了,他甚至整个人都沉到浴缸底部,企图用冷水的沉浸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发现这么做无济于事。
“琉生,你在里面吗?”浴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右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琉生?!”
琉生双手扶住浴缸浮出水面,光着身体走了出去,在右京惊诧、一瞬通红的神情中,伸出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把自己冰凉的嘴唇送了上去,主动向他敞开身体。
许久未曾碰触的两人很快燃烧起来,一起躺倒在琉生的床上,右京火热的体温温暖了琉生在冷水中浸泡到冰凉的心,通过深吻不断交换的津液如同对方喂自己吞下的罂粟,明知道有毒,却控制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吞噬。
身体的律动带来隐约的痛楚,琉生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