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横其实没那么不懂事,说真骑个高头大马在专为她开辟的道路上招摇。出了宫门,就说找个空旷的位置溜溜马算了,于是马匹被再转运至指定位置,她和小兰小小同乘一辆车去。
三人坐后排。
属小小最“正襟危坐”了,靠着,扭头看车窗外。
小兰翘着腿,立横懒溜子一样歪靠他怀里,两人聊着,
“你说你想三哥就直说,憋闷着叫人猜,多矫情。”小兰还是带着醋劲儿。不过,这酸味儿可不针对他三哥,瞧他说这话眼睛望着谁呢——小小对她的“上心”都不掩饰了!
“谁说我想他了,胡说。”她就是矫情怎么了,还不承认?噘着嘴还蹙眉头。
小兰低头亲亲她额角,也懒得跟她再计较这些,吃她的醋吃得完嚒。“你好容易出来一趟,遛完马咱们去听戏。”
立横现在心里舒坦着,又弯唇“嗯”答应。
见她开怀小兰心上的郁闷气也散了,收拢手更抱紧她,“听哪出儿,你先点好,”
“玉簪记,”诶,你点戏就点戏,怎么说着说着就看向小小了,还这么“不怀好意”?
你看看她坏吧,到底这时候小小对她再好,她也“看不见”,全当“驴肝肺”。
“你看他,要演陈妙常是不是还挺像。”
《玉簪记》写书生潘必正和道姑陈妙常勇敢结合的喜剧性故事。里头也有近乎《西厢记》中“夜听琴”的情节:潘必正月夜寂寞,漫步道观,听陈妙常在堂中弹琴,便顺步踱入。于是两人切磋琴艺,你弹我唱,十分融洽,没想到潘必正爱慕心切,竟在唱词间夹带出了“露冷霜凝,衾儿枕儿谁共温”的句子,陈妙常立即呈现出愠怒之色,严辞指责“先生出言太狂”,还威胁要去告诉潘必正的姑妈……嘿嘿,你看她拐不拐,拿小小逗这个趣儿,说他像陈妙常似“正儿八经的大姑娘”!
诶,小兰正愁出不得刚儿的酸味儿呢,这下好,也笑笑,就说一个字,“像。”
哎,小小啊——这要从前,依他的性儿,就算他此刻也坐在车里,“同归于尽”,也要叫这两货“好过”!
可,这会儿怎么就忍下来了,许是“看厌”这两货的嘴脸已经懒得跟他们计较了,亦或,对于她,心真的变得更大更糙了,能经得起更多的“波折委屈”了,只要她还“活泼乱跳”,总比死气沉沉好……
没理她。诶,她还不愿意,脚蹬他,“诶,说你呢。”
小小这才冷冷回头,却是说,“前面再经过护城河,我不介意冲下去。”是对开车的飞砚说。
立横听了连蹬他几脚,“你敢你敢!”
诶,小兰这也算看出来了,小小肯定是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到现在她还没释怀,要不怎么这么“不待见”他呢?心上一下更舒服些,就抱着她连连哄,“他不敢,刚儿父皇亲口嘱咐了叫咱们回去吃饭,他要敢这是找死!”瞧小兰这“指桑骂槐”……对他,小小可没那“心疼”了,刚要张嘴戳回去,小小是一直“没机会”说,用手比划总差那么点意思,现在他能动嘴了,看不毒死你!
却,还没吭声,车一下刹住了。怎么回事?车后三位“贵主儿”都看向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