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还要去赴宴呢。”宿欢不动声色的将手探入他的衣襟,甚于轻捻他身前某处嫣红,听他嗯啊出声,也不见他推拒抵触,茫然不知的任由宿欢玩弄着,低喘连连。她收回手为祝长安理好衣裳,眉头却不禁轻蹙,“祝长安?”
“唔?”他倚在宿欢怀里,抬眸去看她,那眼眸里雾蒙蒙的,连宿欢把他按在榻上假意脱他的衣裳,也不见半点儿反抗,浑浑噩噩的半阖着眸子,卸下浑身气力,仿若人偶似的,随她摆布。
“……日他娘的。”低声咒骂后宿欢轻轻推了下祝长安,“今日宫宴,你不去了?”
他又轻唔了声,困顿的阖着眸子,“不想去了……难受……”
这绝不会是祝长安说出口的话。
宿欢不得不认,自个儿不为已甚,将他折腾的太过了。
硬扯起他去洗漱更衣了,临到马车上,他还是昏昏沉沉的,倚在软枕上不消半刻便昏睡过去,哪怕因着颠簸险些摔了下去也不曾醒来。
揽腰扶住他,宿欢难得烦心。
那药便是安神静心的,若非祝长安满心逃避,又怎会抵不住这些许困意。
约摸着将要到宫门前了,宿欢掀开车帘看了下,随即按压穴位将他疼醒了,方才松手。
他扶着宿欢坐正了身子,虽手足疲乏却并非瘫软,茫然的抬眸去看她时,竟连清早儿的事都记不太清了。
这回他下意识的将此事抛去一旁并不深想,静静待在一旁捋着思绪。半晌,祝长安方才哑着声音,问了一句,“是去赴宴吗?”
“嗯。”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她又问,“可有哪儿难受?”
祝长安用了少顷来斟酌言辞,答她,“并未。”
预料之外的,宿欢不曾再言行轻佻,反倒意兴阑珊的哦了声。
一路无话,宫门渐近。
临到了地儿,两人前后下了马车,距离不远不近。宿欢将邀贴递给那宫人,方才领着与往常无二的祝长安入门。
南宫之华靡,世上再无别处可相较。
碧瓦朱墙、琉璃檐头,连那殿宇的楹柱上都雕着龙纹。路旁静心侍弄的古树名花、履下仔细铺就的青砖玉卵,甚于宫婢身上轻薄飘逸的锦缎衣裳、饰珠点翠的鬓髻,皆足以让那些家世并不显赫的小娘子羡艳不已。
便是祝长安惯来沉着,可如今也不由得怔了一怔。听闻今上贪图享乐,竟不想是真的。
“长安可知家父官位从何得来?”
忽的被宿欢这么问,他迟疑霎那,还是实话答了,“略知一二。”
“家父年年献与今上的金银都不知凡几。”宿欢低眸轻笑,“真乃富可敌国也。”
“……家主说笑了。”被这极像是试探的话语惹得心底微沉,祝长安眉目温和,眸底也不见波澜,“商者卑贱,钱财也尽数奉与朝廷,祝家如今不过是略有富余罢了。”
“你在护着祝家?”回眸看他,宿欢眉梢轻挑,随即又不禁嗤笑,“那可都是你兄长的,你老子愿意将家业给你?呸。他除却供你吃喝笔墨,旁的哪里对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