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确实想要金杉,这本就是他的目的,趁此机会入驻金杉董事会更是必需的第一步。
——金杉是个庞大的金融集团,董事会和股东结构一向稳定,即使因为之前的司法纠纷和家族舆论有过起伏,但也在可控的范围内,在资本市场和股东眼里,金杉依旧是一个能为他们带来大量投资回报的黄金基金。
但这次不同,创始人兼前董事长遭遇枪击,这对金杉来说无疑是致命性的伤害,目前金杉的股价出现前所未有的暴跌,无论是基金巨头还是各种中小投资机构都在抛售手里金杉的股票,甚至连金杉的前十大股东也有退场。
当然,他也略有些犹豫,毕竟沈冬行生死未卜,他是沈冬至的哥哥,沈冬至刚被人污蔑,又遭到这样的重击,现在定然心神大乱。
他不想沈冬至伤心。
但这犹豫也只维持了一秒。
在秦琛眼里,沈冬至是强大的,就算现在羽翼未丰,也是值得他认真的对手,而且他不会因为任何事停止复仇的脚步。
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蓝天高楼上,秦琛双手插袋,心中已有定计。
正好这时他手下的首席分析师推门进来,言语神色间似有疑惑惊讶。
“Boss,AGTisstopped.”
(老板,AGT停止抛售了。)
秦琛心思如电,当即想到两种可能。
一,AGT是投行,和基金一样,打理的是别人的钱,周希尧是迫于董事会和投资者的压力。
二,是沈冬至断臂求存及时止损。
无论哪一种,都是他出击的好机会。
“tactshareholdersaspely.”
(按原计划联系股东,现在。)
——之前沈冬至和周希尧联手拉抬股价对他进行逼空,再加上证券商那边施压归还期限,他不得不平掉了一部分空头仓位,所以现在手里没有足够的筹码砸盘。
那时为了保持剩余的空头仓位,他让人联系CMT货运、AUX科技等企业的前十大流通股东打算借股,但这些大股东也基本都是做对冲基金的,见HSK被金杉压得喘不过气,便开出高达30%的高昂利息。
找流通大股东借股票和跟劵商借股一样,都需要支付利息,之前HSK的资金受AGT所限支付不起如此高昂的利息,但现在AGT这边一松,HSK立马就有了回转余地。
这个分析师跟了秦琛七八年,对秦琛的凌厉手段极为了解,而且前段时间HSK也确实憋屈,所以听后当即振奋的点头离开。
“Ok.”
过了一会儿,秦琛隐约听到楼下分析师和交易员的声音。
'stimeto!”
(都打起精神,该反击了!)
*
上午9点,沈冬至正在沈冬行的病房里,她坐在小圆桌旁,桌上摆了花瓶和送来的鲜花,她很平静,一支一支亲手修剪,再将花插进花瓶,一边摆弄造型一边听电视里的声音。
heshooting,Thepanyisfagaseverecrisis……”
(受到枪击事件的影响,金杉金融正面临严峻的危机……)
将花瓶摆好,沈冬至拿了小喷壶往花朵上喷水,让花朵的香气更加清新。
——她希望沈冬行能喜欢这里的味道。
突然砰得一声,门被韩城推开。
他平复呼吸,努力让叙述客观平缓。
“冬至,HSK举牌金杉了。”
三个小时后,沈冬至换上利落的毛衣鱼尾裙,大步走在金杉大厦的泛光的地板上,韩城跟在她身后,一边跟她讲HSK举牌金杉的事,一边跟她说今天董事会的要点。
仅仅几天,已经没有人再去关注她和沈冬行的性绯闻,所有人都将重心放在了金杉面临的危机上,甚至有些人已经将金杉视为当年的雷曼兄弟,称其很快就会面临破产后被大肆刮分的局面。
至于HSK,则是在今天早上正式发出举牌公示的,举牌公示一出,金杉的股价倒是稳了几个小时,但韩城看了之后却直接掀了桌上所有的东西。
他认为秦琛欺人太甚。
因为是临时召集的董事会,所以会议时间并不长,那些董事股东关心的也大多都是沈冬行的死活,对此沈冬行只能一一安抚,声称目前沈冬行情况稳定。
但她拒绝了所有探视沈冬行的要求。
没办法,现在沈冬行仍处于昏迷状态,这些人见了之后可不会期盼他醒来,而是觉得沈冬行只怕要成为植物人了。
*
董事会结束,沈冬至那些些高层董事一一握手送他们离开,韩城见人都走光了,才走到她身边,坐到会议桌上和她对话。
“冬至,现在怎么办?”
沈冬至轻笑:“什么怎么办?金杉的股票就在市场上挂着,难道我能不让他们出手,不让HSK举牌?”
韩城长舒一口气,是啊,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我只是担心HSK会二次举牌。”
——目前HSK控股金杉超过5%,已经是实打实的大股东,要是再举牌就是10%,就足以对沈冬至造成威胁了。
沈冬至倒不担心这个,她更在乎的是之前和HSK对峙的那些股票,金杉在里面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虽说现在因为HSK手里没有筹码还能暂时稳住局面,但只要HSK资金一松动,到时候金杉股价持续动荡,HSK高价借股做空,再入驻金杉董事会,金杉才真正面临着釜底抽薪的危机。
想到这沈冬至深呼吸几口,心中对让AGT收手的决定更加坚定。
——现在金杉的局面就是个无底洞,就算AGT不提前退出,HSK也总有办法反击,到时候AGT再退就来不及了。
她对秦琛的魄力丝毫不怀疑。
而且……她听说最近HSK又多了很多投资者。
收回思绪,沈冬至起身打算离开。
“好了,回去吧。”
韩城点头,两人离开会议室顺着走廊往电梯那边走,低头一看,金杉大门口已经又堵满了记者,想必其他出口也一样。
——这几天沈冬至住在医院,一直没有露面,现在来金杉开会,记者定是闻着味就追过来了。
沈冬至没有逃避。
她和韩城乘坐电梯来到门口,门一开,很快便和那天的沈冬行一样被记者团团围住,韩城都被挤到了一边,即使有保镖有不顶用。
“Missshen.Doyouphepany”
(沈小姐,传闻您打算出售金杉,是真的吗?)
“Missshen.Doyouhaveahepresentsituationofthepany”
(沈小姐,您对目前金杉的情况有什么看法吗?)
无数话筒被举到沈冬至面前,快门声和记者的提问闹成一片,但沈冬至却没有回应。
她和沈冬行不一样,她不在乎这些虚名,甚至连秦琛入驻金杉董事会都不在乎。
也不能说不在乎,而是和即将到来的危机比起来,秦琛入驻金杉董事会只是一件小事。
——反正秦琛无论如何收购,都不会超过她的控股比,金杉始终是她的。
但如果秦琛真的孤注一掷将金杉的主力控盘股砸到底,那就真的是掏空了金杉。
不行,她不能毁掉哥哥给她留下的最重要的东西。
她目光转动,看着这些兴奋的记者,心中不停思考。
她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秦琛让这一手?
巨大的压力下,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沈冬至的脑海。
——秦琛现在应该在看她现在的直播报道吧?
就算没有,之后他也一定会看的。
接着还不等她想好要不要这么做,她的身体就已经帮她做出了决定。
眼前的记者紧追不舍,问题一个接一个,几乎快将沈冬至挤倒,沈冬至微微凝眉,似乎是有些站不稳,然后用手捂住嘴,似乎忍不住呕了两下。
正在办公室看报道的秦琛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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