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严漠将要出口的话,以流氓的方式强行转移话题,面带微笑的将人送走,自己却缩在被子里,满心狼狈。
真的挺怂的,这辈子除去对闻彬,许谦再没怎么怂过……他可以不去计较很多事情,他甚至可以纵容那人在操他的时候叫别人的名字,却唯独受不了严漠拒绝他——那简直比被一个处男干到尿出来更伤他自尊,许谦没法接受这个,所以最终选择了逃避。
再看看吧,他鼻头发酸的想,恋爱这种事本身就无法用绝对的利弊去算,就算这时候他理智抽身的放手了,事后也未必会甘心。
既然如此,不如孤注一掷,将自己的所有……都投进去。
赢了,百般欢喜,输了……也不会损失什么,不过是伤心一点,难过一点,总归会过去的。
就像闻彬那样。
……
第二天是周末,许谦迷迷糊糊的睡着,厨房里飘来的香味勾醒了。他揉着眼爬起来,洗脸刷牙,严漠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醒了?喝点水,等会吃饭。”
严漠生的好看,脸庞俊秀的跟幅画似的,此时他带着围裙,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赤脚踩在白色的棉拖鞋里,习惯握着画笔的手持着汤勺,手指修长白皙,优雅又随性。
许谦的心脏砰砰直跳,他笑了起来,从后搂住对方的腰,脑袋埋在背上轻轻蹭了蹭:“做了什么?”
“羊肉枸杞汤。”严漠有些别扭的歪了歪脑袋,垂下眼。“放开,我要尝尝味。”
许谦乖乖照搬了,却没急着出去,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我也要吃。”
严漠掀开盖子,浓郁的香味飘散开来,他用勺子翻动着食材,奶白色的汤汁咕噜噜的煮,蔬菜的甜味融进汤里,肉炖的酥烂,入口即化。
严漠舀起一点儿吹凉了,递到他嘴边。
许谦低头尝了一口,味道鲜美醇厚,非常好喝。
他夸赞了几句,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严漠从厨房推出来。过了一会儿,那人端着丰盛的饭菜上来,“吃吧。”
许谦的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他没有直接表现出来,只是给两人盛上汤,一边吹着表面的热气,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
“今天下午我们出去一趟吧。”
严漠皱了皱眉,好似有点不大情愿,但最终却也同意了。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许谦竟然会带他来一个拍卖会。
天气逐渐转凉,二人都穿着厚厚的风衣,许谦特地戴了围巾,来掩盖颈部刺目的吻痕。他身体还有点虚,脸色发白,冻得通红的手插在衣兜里,少见的不多话。
等进了会场,流程随之展开,许谦和严漠坐在特等席上,看着琳琅满目的拍卖品从眼前一件件的过,到半场时严漠终于憋不住了,转头想问许谦到底打算做些什么,却被对方伸手阻止。
明亮的灯光下,许谦看着他,那双有些疲惫的桃花眼微微弯起,温柔的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主持人兴奋的介绍着下一件拍卖品:“这是一块极品的紫檀原木,重达百斤,直径最长处有一米多,程方形,实心……”
这样的一块原木,品相良好,光起拍便是天价,唯有几个懂货的土老板在互相竞争,价格一路飙升,终于在一个让人眼红的位置停了下来。
最后出价的老板得意的挺起胸膛,静候三下落锤,将这件宝物收入囊中……
而许谦,也在这个时候,出手了。
第71章
严漠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许谦专心致志的跟价,两人一路竞拍,硬是把本就高的吓人的价格翻了快一倍,最终是那个老板先受不住了,脸色铁青的收了手。
许谦以天价拍下那块原木,付款后带着严漠来到后台,看着工作人员将拍卖品包装,封箱。
“请问您这是要送到哪里去呢?”
许谦写了个地址,签收人是全市有名的木雕大师,工作人员将纸条收好,小心翼翼的问他有没有什么话要带。
许谦想了想,说:“你就跟他讲,我昨天定的画框原材料到了,要他尽快完成。”
心脏猛地一跳,严漠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古怪:“画框?”
“之前……是我不好,擅自进了你的画室。”他轻轻咳了一下,不自在的挪开视线:“其实我、我很早前就看过你那幅画,在一个展会上……总之现在看它没有画框,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所以就……你别生气了。”
这是许谦头一回主动放软态度,严漠怔地说不出话来,就连酝酿了一整天的拒绝词都卡在了喉咙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严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起这块原木的价格,有些头疼。
“这个我不能要。”他有点慌乱的拒绝着,却被对方抓住了手,握在掌心摩挲。
“这是我送给你的,你不能不要。”许谦霸道地说着,暗地里却紧张的抽气:“你要是嫌弃,直接丢了便好,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来。”
就连这颗心,也一样。
被他这么一激,严漠更抗拒了,许谦读出了他眼底的挣扎,轻轻一笑,心道你这小子跟我玩,还差得远了。
以严漠这种心高气傲的性子,只能顺毛摸,主动哄他几句又不会掉块肉,何况许谦现在是卯足了劲儿地在追人,就更不提委屈不委屈一说了。如今他当着他的面花了这么大笔钱,严漠纵使是那木头,就算不能开花,好歹也该有点反应了吧?
严漠还真有反应了,他先是焦躁尴尬,到了后来干脆冷着脸不理许谦,硬是要人把东西退回去,许谦哪能干呢?拍卖一锤定音,他钱都花出去了,成年人都知道是不能退的,严漠也是个急脾气,被逼得狠了,说他老土。
许谦脸皮厚的很,不在乎这点水平的攻击,依旧是大大咧咧的笑:“我就是老土啊,不然你教我个不老土的法子?”
于是严漠又说不出话了。
他有些害怕,是那种……那种仿佛背弃了什么似的恐惧,他身边带有闻彬记忆的东西只剩下那幅画了,这么多年除了一次画展,他再也没舍得将其曝光在他人的视线中……如今却有人横冲直撞的闯进来,还是用的一种有钱烧得慌的方法,正如他之前所说,又俗又土。
可也正是这样的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触动了严漠的内心,他隐隐觉得有什么脱轨了,这种矛盾而扭曲的危机感,加上高潮中的那句告白,让严漠彻底无法淡定。
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