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不肯落后。于是,都硬着头皮申报了任务指标。
上面一看省里报上来的数据,也是欢喜。
于是,提出了“大飞跃”的奋斗目标。无论是工业还是农业,还有水利建设,都
要实现大飞跃,提前进入共产主义。
在这股精神的感召下,地方上更是群情激昂。
于是,指标被一层一层的分解下去。
地方上本来就存在着一些问题,有踏实肯干的,也有欺上瞒下的。到了五八
年,“浮夸风”也越演越烈,直接导致了不良后果,也引发了后面的饥荒。
而水利建设的“大飞跃”,却是造福百年。
放眼一看,国内农田水利基础建设,都是在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中期完成
的。这些工程无论是大小还是质量,都值得称道。
直到后世,还被继续沿用着,发挥着应有的效用。
这就是农村集体建设的一大优势。
也是当年无数民工,挑着铺盖卷儿齐上阵的成果。
体力劳动有多苦?有多累?
后世怕是难以想象的。
可当年,正是农民兄弟们一锨一锨,一担一担地干出来的。
无论何时,都不该忘记。
即便这个时代有很多“冒进”,可出发点却是好的。基层干部和群众打成了一
片,在工地上劳动时也走在了前列。
可“冒进”的结果,却是无法承受的。
徐甜甜考虑着,到了饥荒年景,像食品加工之类的企业,日子怕是很难过。
农业生产凋零了,原料收不上来,拿啥开工生产?
到了那时,副食品中怕是黄酒和醋这一块能勉强维持下去吧?
好在他们一家老老少少,都在和黄酒打交道。
明年夏秋两季,她得提前跟爹说一声,趁着农业大丰收多收一些米糠等原料,
得想着法子把酒厂维持下去。
工厂这边,也跟启宽大哥提个醒。
能多收一些原料,就尽可能地多收一些吧?
今后就指望着这个吃饭呢。
*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东屋里的瓶瓶罐罐,也日渐增多。
冬娃见了,十分好奇。春娃就更不用说了,一得空就“哧溜”进去了,不蹭得灰
头土脸的不肯出来。
听娘一说,徐甜甜心知不妙。
赶紧找到冬娃,再三叮嘱他,家里存了不少东西,可不能往外说。
冬娃是个懂事的孩子,嘴巴严实,自然不会乱讲。
春娃呢,明年二月就满三岁了。
公爹说商业局办了托儿所,可以找找人,让春娃进去。她心里舍不得,可小娃
娃要多和同龄娃娃接触才好,就点头答应了。
等到寒假之后,这娃娃就进托儿所了。
万一说漏了嘴,可是麻烦。
她想了想,就在门上又加了一道锁。
又揪住春娃,讲了讲道理。
春娃似懂非懂,只知道点头或摇头。冬娃急了,就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大声
问道:“春娃,娘说的,你都记住了没有?”
“哥哥,我都记住了……”春娃一咧小嘴,笑嘻嘻地应道,一点都不怕疼。
见春娃这个样子,徐甜甜有些哭笑不得。
娘在一旁见了,也笑了起来。
嘴里还说着,“翠翠,这男娃就是调皮,你再生个闺女就好了……”
再要个闺女,她也有这个想法。
春娃两岁时,娘就问过她,是不是再要一个?可按照她的计划,这两年是不打
算要孩子的,等过了饥荒再说。
抒文也赞同,怕她受累。
也怕孩子们受罪。
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从十二月中旬开始,徐甜甜就觉得胃口不大好。开始,还以为是天凉出了毛
病,也未在意。可持续犯恶心,让她意识到了什么?
到了月底,生理期也未准时来临。
去医院里一检查,果然是怀孕了。
已经一个半月了。
她心里一沉,这孩子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可不要吧,又舍不得。
况且,做那种手术对身体也不好。
想想自己今年二十七岁了,正处于最佳生育期。等挨过饥荒,怕是三十好几
了,那时候生娃还不如现在就生呢。
至少,从今年到后年的日子还算好过。
她算了一下,预产期就在明年七月。这段日子,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还算充
足,怀孕期间的营养也基本上能够保证。。
既然舍不得,那就好好养着。
等孩子出生后,在吃的方面自有解决办法。
娘听说后,也劝她留着。
说不用担心,她来帮她带着。
本来,娘想等春娃上了托儿所,就回县里去。
这么一来,就得延后了。
“元旦”那天,抒文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是又惊又喜。
平日里,对甜甜所做的防护措施,他是满心赞同的。可忙的时候,这措施却不
咋有效。现在又有了一个,心里是着实欢喜。
虽然有过一次经验了,可还是手忙脚乱的。
对甜甜更是呵护有加,小心又小心,生怕她累着了。
徐永泰听说后,就想着赶紧调到省店吧?
到时候也能帮上一点忙。
他打听过了,系统内部调动,即便不转移户粮关系也没啥。
而他呢,只想离孩子们更近一点。
第90章
*
徐甜甜的意外怀孕, 使一家人都忙乎起来。
娘见她胃口不好,就想着法子做点好吃的。可她闻不得油腥味,稍有不慎就开
始干呕,饭量也减了不少。
这种情况与怀春娃时, 成了鲜明对比。
她怕营养跟不上, 只能咬着牙拼命吃下去。
可吃着吃着, 还是想吐出来。
爹知道后, 就从家里带了一罐腌好的香椿芽。说是老家那边刚给送来的, 可以
凉拌或炒鸡蛋吃, 可下饭了。
她闻着那香椿芽的味道, 稍稍有了点食欲。
只盼着这干呕期赶紧过去,好补充一些营养。
到了星期六,叶抒文冒着严寒赶了回来。
这时, 已是傍晚时分。
他穿着厚厚的棉大衣, 戴着火车头棉帽子,背着一只军用挎包, 戴着两只棉手
套。一进屋, 两只眼镜片上就蒙上了一层水汽, 弄得啥
都看不见了。
“哎呦, 今儿外面可真冷啊,还是家里暖和啊!”他跺了跺脚, 摘下了眼镜和帽
子。徐甜甜拿着手绢替他擦了擦, 又帮着他脱下了身上的棉大衣。
“爹,您回来了!”
冬娃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