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梵抿唇,脸上的温和渐渐褪去:“我净身高至少178,你哪里看出我才176?”
谢崇砚顿了顿:“可能在水里的缘故,你腿长比例好,看着像180的。”
程梵扬唇:“对啊,我看着很高,只是瘦。”
泳池旁,船员端着香槟和红酒过来。
程梵连忙回身搂住谢崇砚,尴尬地伏在他的肩上。
船员刻意避开视线,在水中放入一个可以浮起来的气床,将酒水点心一一摆在上面后迅速离开。
人走后,程梵神色不自然地松开谢崇砚,走到气床旁拿起一颗马卡龙放进嘴里:“你游泳什么时候学会的?”
谢崇砚靠近他,泳池内的湛蓝水波纹滑出一道道涟漪。
“大概七八岁的时候。”
程梵注意到,今天谢崇砚脖子上戴着一枚银色钻石吊坠,上面的形状是月亮和太阳共同组成,水波的光映在吊坠上,闪动着银色的光。
以谢崇砚的品味,不会喜欢这类饰品,于是他问:“这是你新买的吗。”
谢崇砚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不是。是我妈妈在我6岁生日送给我的,这是外婆给她的出嫁项链。每年我生日,都会戴一天。”
程梵点头,评价:“很漂亮。”看着红酒,他问:“要喝一些吗?”
谢崇砚神色犹豫:“我可以,但我怕你喝醉。”
程梵反驳:“只喝两口,我不会醉的。而且就算醉了,也没什么。”
说着他试图去够红酒,却被谢崇砚拦下反扣住手,“我来。”
程梵赤裸着上身,泡在泳池中贴着池壁,轻轻向下滑让水遮到肩膀处。
谢崇砚看到他这样,笑而不语,大大方方将酒杯递给他:“尝尝吧。”
程梵眼神不自觉落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对比自己的,更不愿意从水中出来。
他也有腹肌,一点点。
红酒的味道不错,程梵喝了两口身体暖和了一些,小口小口全部喝掉。喝完之后,他还想继续喝,在谢崇砚的注视下心虚倒了一小杯,举着酒杯:“干杯,谢崇砚。”
谢崇砚莞尔:“干杯。”
三杯入胃,程梵脸颊明显晕上淡粉色,目光也温柔许多,就是动作慢了一些。
谢崇砚问:“冷不冷?要不要和我学游泳?”
程梵眼尾染上笑意,声音慢吞吞的:“不想跟你学游泳,但我想摸你腹肌。”
谢崇砚诧异一笑,心道程梵这又是醉了,于是站到他身边:“可以。”
程梵捂着眼,耳朵红红的,试探地伸出手摸了摸,又赶紧收回趴在泳池边,背对着谢崇砚。
他的背很薄,后背两侧呈对称分布的两块肩胛骨异常漂亮。
谢崇砚走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肩膀:“凉。”
程梵抬着眼打量着他,转身搂着他的腰,趁机又摸了一把,得意地笑了。
谢崇砚擒住他的手:“好了,我们上去,你喝醉了。”
程梵点头,任由谢崇砚把他扛上去,带到房间。
窗帘上,映着海水斑驳的光影,程梵躺在床上,敛着微醺的眼睛,注视着谢崇砚的一举一动。
谢崇砚替他穿好睡衣,低笑:“内衣自己换可以吗?”
程梵的皮肤涌上漂亮的淡粉色,轻轻点头。
不多时,谢崇砚重新回到房间,将熏香点上,坐在程梵身边:“睡吧。”
游艇纵使没有航行,依然摇晃。酒精的作用下,程梵晕乎乎的。
“谢崇砚,我跟陈奕川没什么。”脑子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件事,程梵说了出来。“他想他弟弟,很难过。”
谢崇砚眸色渐深:“所以,你就送他猫猫?”
程梵乖乖点头。
谢崇砚俯身,双臂撑在程梵头两侧,仔细盯着他:“可你没送我。”
程梵皱了皱眉:“可以改天送。”
谢崇砚又俯身一寸,离程梵近了些:“梵梵喝醉了吗?”
程梵骄傲道:“没,我很清醒。”
谢崇砚低声笑了笑:“舞蹈的名字,想好了吗?”
程梵朝他招招手,双手俯在他耳畔悄悄道:“其实我有一个钟意的名字,叫《月》。我很喜欢月亮,我觉得…你就像我的月亮。”
谢崇砚内心一撼,眼神中透着几分感动与暖意。他轻轻摘下脖子上的项链,双指拿着系在程梵颈前。
程梵不明,眸子转动:“送给我了?”
谢崇砚:“既然你这样称赞我,我也应该表示一下。”
程梵手指仔细摩挲着吊坠,胸腔微动。敛起眉眼,望着谢崇砚,他忽然一笑:“谢崇砚,我第一次的愿望,想现在实现。”
谢崇砚:“好,你说。”
程梵:“我想让你吻我。”
谢崇砚抚着他的额头,温声道:“可你现在醉了,我吻你算不算占便宜?”
程梵双手勾住谢崇砚的脖子:“应该不算。”
谢崇砚笑笑,没有下一步动作。
程梵有些不满意:“你是不是不想亲我?我告诉你——”
最后几个字被谢崇砚的气息吞没。
谢崇砚封住程梵的嘴唇,辗转缠绵。
卧室内,波光浮动。
程梵搂着谢崇砚的肩膀,轻轻闭上眼睛。
…
第二天,程梵宿醉睁开眼睛,头疼得厉害。想要下床时,脖颈处的冰凉触感传来,他下意识摸了摸,发现谢崇砚妈妈送他的项链戴在自己脖子上。
光着脚,他四处寻找谢崇砚的身影,推开卧室门,与端着餐盘的谢崇砚相撞。
谢崇砚把餐盘放下,盯着他的脚:“怎么不穿鞋?”
程梵呆呆看着他,问:“这项链怎么回事?”
谢崇砚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你昨晚说喜欢月亮,我就送给你了。”
程梵眉心微动:“可这是你妈妈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谢崇砚:“嗯。”
程梵担心问:“不会是我昨天喝醉,非得跟你要的吧?如果是这样,我还给你。”
谢崇砚抓住他想要摘下的双手,摸摸他的头:“不是,来吃饭。”
“还有,以后记得穿鞋,不许光脚。”
吃完早餐,两人下船准备回城。在山庄碰见项枝等人,被好一顿奚落。
项枝调侃:“你们俩昨天背着我们偷偷干什么去了?”
谢崇砚:“不是偷偷,光明正大。”
林羽潭跟着道:“大寿星带着老婆跑了,把我们扔下,真是不够意思。”
谢崇砚不再理会他们,牵着程梵准备开车离开。项枝追上他:“对了,陈奕川过两天生日,邀请你了吗?”
程梵回答:“邀请我们俩了。”
项枝点头:“你准备什么礼物跟我说一声,好歹合作一场,不能掉面。”
谢崇砚替程梵打开副驾驶:“知道。”
上车后程梵正准备系安全带,谢崇砚忽然俯身过来,衣服蹭着他的肩膀,替他将安全带扣好。
程梵不知所措别着脸,小声道:“你今天怎么回事?我没同意让你帮我系安全带,只有亲密的情侣才可以这样。”
谢崇砚看着程梵瞪圆眼睛,一本正经的模样,摸摸他的头:“我的错,下次我会提前问你。”
程梵轻哼一声,别过脸抿着笑意。
“项枝所说的综艺,你说我是参加还是不参加?我怕我忙不过来。”走到一处,程梵忽然提起这件事。
谢崇砚:“喜欢的话就参加,至于seriy大赛,我觉得以你的实力没问题。”
程梵偏头:“真的?”
谢崇砚:“嗯。”
回到家,程梵考虑送给陈奕川什么生日礼物。而程家那边,程家父母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万分焦灼。
距离爆料已经三天,程梵那边一点动静不说,网络上的舆论也突然消失,就好像这点小打小闹根本不值得谢氏集团理睬。
前两天谢氏大楼表白程梵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不明真相的合作伙伴还主动和程母聊天,羡慕程梵和谢崇砚的感情和睦。
程安放出的传言就好像一瞬间被淹没。
眼瞧着资金链一节一节断裂,程父一夜之间头发白了许多,每天躲在房间抽闷烟,讨债的电话都是由程母处理。
程母尽管处境狼狈,仍然穿着精致昂贵的衣服,每天用心打理。
她坐在沙发上,准备拿出杀手锏。
—
陈奕川的生日会,由陈锦懿操办,因为在滨潭市举办,担心冷清,所以邀请了许多关系不错的生意伙伴。
朋友们来的前一刻,陈奕川还在楼上办公,陈锦懿让陈沐星去上楼叫陈奕川,陈沐星正要敲门时,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的谈话声。
“继续帮我查,一定要找到小屿。cc集团的股份你先替我保管,等小屿找回来,再转给他。”
听到一切,陈沐星全身仿佛被抽干力气。原来这么多年,陈奕川一直在寻找陈溪屿,甚至cc集团的股份都为陈溪屿预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