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谢崇砚说,只喜欢他一个人便好。
程梵长时间没再说话,谢崇砚很奇怪,抬头看他:“怎么不接着说了?”
程梵撒着馅料,正要张嘴,摄影组走进来告诉两人节目即将录制。
程梵垂着眼:“没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都忘记了。”
谢崇砚点头:“嗯,想起来再说。”
面前的食材有意式香肠、鸡米花、金枪鱼和鳗鱼,程梵问:“谢崇砚,你喜欢吃什么?”
谢崇砚:“鳗鱼。你要做我喜欢吃的披萨吗?”
程梵否认:“我就是问问你的喜好,看看咱们俩是否相同。”
谢崇砚:“所以相同吗?”
程梵将鳗鱼精心铺在上面:“口味还算相同。”
烤炉的温度已经有150度,谢崇砚戴上后手套,将两人的披萨分别放进去。
工作人员说,大概需要等30分钟。
等待的时间,程梵准备煮一袋奶油蘑菇意面,谢崇砚在旁边给他打下手,不经意问:“我觉得你最近的厨艺提高了。”
程梵:“我很聪明的好不好?之前只是我不会做饭,一旦我开始学,味道不会差。”
谢崇砚顺着他道:“嗯,确实。”
[hhh,简易意面被程梵说得好高级。]
[少爷做得意面就是最好吃的,不服来辩!]
[好宠啊,谢总很温柔。]
[程梵这种性格的,就得谢崇砚才能压住。]
半小时后,披萨可以从石炉中取出,因为里面温度很高,怕嘉宾发生意外,安全起见由石头屋的老板戴上厚手套去取。
老板的小鹿犬跟着一起进来,程梵看见后很喜欢它,蹲下朝小鹿犬招手,示意它过来。
谢崇砚站在他旁边,笑着问:“喜欢狗狗?”
程梵:“嗯。”
谢崇砚:“如果你喜欢,家里还可以养一只狗。”
程梵抬头:“真的?”
老板用专业工具勾到披萨,缓缓拿出。这时,小鹿犬闻见香味儿,兴奋地在老板脚边转悠,老板夹着披萨烤盘,笑着道:“赶紧走,别挡着我。”
小鹿犬依然很兴奋,在老板身后转了一圈儿,又埋着小细腿跑到最前面。
披萨弥漫着浓郁的奶香和鳗鱼的照烧汁味道,老板全部注意力都在披萨身上,这时脚底下忽然哀嚎一声,他猛地低头,发现小鹿犬被踩到,正呜咽着。
老板方寸大乱,小幅度转身,手上提着的烤盘专用抓取工具一打滑,烤盘嗖地一下朝着程梵的方向甩了出去。
程梵还没注意到危险,正担忧地盯着小鹿犬,老板的声音惊慌响起:“危险!快闪开!”
程梵还没反应过来,谢崇砚已经揽着他的腰轻轻向后一拽,用手臂护住他。
“咚”地一声,烤盘落在地上。
从出现意外到结束,全程不超过三秒。
“伤到没,程梵。”谢崇砚声音很轻。
“没有。”程梵的头埋在谢崇砚怀里,轻轻抬头。
这时节目组导演慌张的声音传来:“谢总受伤了,快准备烫伤膏。”
程梵猛地抬头,看见谢崇砚已经发红破损的手臂皮肤,拉着他疯了似的朝水池跑去,用冷水帮他的手臂降温。
老板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不停道歉。
[我去,这么烫的烤盘,直接甩身上了?得多疼啊。]
[刚才谢崇砚所站的位置是安全的,为了救程梵吧。]
[刚才谢崇砚如果不用手臂挡一下,估计就算拉了程梵一把,也能伤到程梵。]
[才几秒钟,我都没看清楚。]
谢崇砚被烫伤的皮肤已经出现红肿和水泡,程梵从来没见到过这种程度的烫伤,一时之间情绪激动:“你道歉管什么用?”
老板愣住,面露愧疚。
程梵忽然哽咽,朝导演问道:“我们赶紧送他去医院吧。”
导演:“你别担心,我已经叫来随行的医生,他马上就到。”
“没关系,我以前也烫伤过。”谢崇砚拍了拍程梵的头,声音温和:“已经不怎么疼了,抹一点药就可以。”
程梵点头,用毛巾沿着伤口外围帮他将水擦干净,节目组的医生匆匆赶来,查看过后准备帮他涂抹药膏。
“不用担心,幸亏伤口面积不大。”
“涂了这种药,一天就不疼了。”
医生轻轻挽起谢崇砚的袖口,“消毒和上药时有一点疼,您忍一下。”
谢崇砚:“嗯,好。”
程梵坐在一旁,牵着谢崇砚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悬心忧思。
那么烫的披萨烤盘撞到手臂,得多疼。
谢崇砚为什么非要用手臂挡?
就算来不及,就别管自己了…
程梵忧心懊恼,很怕伤口感染,发展成严重的病情。
在他记忆中,严重烧伤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一档皮肤表层感染,会引起严重后果。
“您别动,咱们必须消毒。”医生开口劝着,“确实有点疼,忍一些。”
程梵满眼担忧看着谢崇砚:“是不是特别疼?”
谢崇砚额头冒着细汗,低声说:“有一点。”
程梵眉头一皱,声音很闷:“那怎么办。”
谢崇砚安慰他:“逗你呢,不疼。”
程梵想起刚才的一幕,谢崇砚护着他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全凭下意识行为。
程梵很少体验被保护的滋味,25年来,也从未有人这么真心诚意地保护他。
他泛着湿润的眸子,靠着谢崇砚坐近了些。
忽然,他半站起身缓缓伸手,勾住谢崇砚的肩膀,在谢崇砚回头时,低头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吻。
“哄哄你。”
第36章 追妻ing6
嘴角的余温还未褪去, 弹幕已经哀嚎遍地:
[卧槽卧槽!!终于亲了!]
[好甜啊,忽然觉得傲娇很香。]
[摩多摩多,再来一点。]
谢崇砚手指轻轻蹭着唇角, 来源于心底的奇妙滋味一层层蔓延至全身。
他看向程梵, 声音低沉:“谢谢。”
程梵始终避开谢崇砚的视线, 轻轻垂着眼:“别客气。”
包扎完毕, 应程梵的要求下,节目组带着谢崇砚去医院检查。听医生说谢崇砚并无大碍,程梵才彻底放心。
回去的路上, 程梵坐在谢崇砚身边,小心翼翼看护着他。
这道直勾勾的目光很难不引起谢崇砚的注意,他转头, 视线逐渐下落至程梵的嘴唇, 停留片刻,随后向上移动,触碰到程梵的眼神后,与他对视。
仅仅一瞬, 程梵变得窘迫,连忙甩头看向窗外。
外面的树木闪得很快, 程梵望着车窗上映着谢崇砚的影子, 喃喃道:“流氓。”
烤炉披萨没尝到,谢崇砚反而为自己受了伤, 程梵心情不怎么美妙。回到田园木屋后,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 准备明天返程。
洗完澡的程梵盘腿坐在沙发上, 拿来从医院开的药,小心翼翼准备为谢崇砚上药。
“今天应该不能洗澡了。”程梵严肃蹙眉, “过两天再洗。”
谢崇砚:“面积很小,有防水套袖,没关系。”
程梵尽管还是不太情愿,但没再拒绝,只是凶巴巴道:“随你,反正感染后也不是我难受,你自己受疼。”
谢崇砚笑笑没说话,绑好防水套袖起身走进浴室。
拿来手机,程梵躺在沙发角落,盖上谢崇砚的棉被,不打算回床上睡觉。
谢崇砚走出来时看见他躺在那里,彼此心照不宣,吹干净头发躺在程梵旁边,开始办公。
沙发本身只有1.2m的宽度,一个人睡在上面刚刚好,加上程梵后,两人不得不贴得很近很近。
电脑键盘的敲击声一下一下扰着程梵的心绪,他侧身枕在谢崇砚身边,敛着琥珀色的眼眸专注打量着他。
谢崇砚轻轻一瞥,与他对视,随后继续工作。程梵的手臂试探地搭在谢崇砚身上,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谢崇砚没赶走他,就是默认同意了,程梵这样想着。
片刻,程梵张了张哈欠,窝在谢崇砚身下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安稳入睡。
这时,谢崇砚轻轻伸开手臂,将他揽在怀里,视线专注地看着他的嘴唇,指腹忍不住在唇瓣上面细细摩挲。
程梵的嘴唇很软,令他又想起今天白天的触感。这种触感化作春种,在心底滋生,疯狂生长。
谢崇砚温柔笑了,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是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