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声响。
淳于临猛然起身,在看到刘沁芳的刹那之间脸色如染烟霞:“你,”他声音干涩,“你怎么在这里?”
刘沁芳上齿咬住下齿,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烫,她强忍着不退缩:“今夜的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她的绣鞋踩过降霜的枯草,微微伸手,已经触到淳于临仍在滴水的衣角。淳于临透过朦胧的月光,看到她青苹果一般稚嫩的脸,以及眼中厚厚沉淀的羞涩。
刘沁芳伸手触摸他的脸,他的肌肤也是冰冷的,像是平滑的冰面。刘沁芳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吻过他的下巴。
淳于临缓缓隔开她,语声已然平静下来:“夜深霜重,回去吧。”
刘沁芳突然紧紧抱住他,淳于临从背脊开始浑身僵硬——她身上真的太暖,少女的清香在鼻端萦绕不去,他突然想到河蚌。
她夜间总爱爬上他的床,平素里也多有搂抱,她的身体也是这么暖。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搂抱刘沁芳的纤腰。刘沁芳抬起头,她的眼中闪动着浅淡的月色,她的声音仿佛也下了蛊,带着魔魅的诱惑:“如果你真的想……我愿意,哪怕只是今夜,我什么都不要,也不会跟任何人提。只要你不再呆在水里。”
她轻轻解开淳于临红色绣金的外袍,语气中压制不住的心疼:“只要你想,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
红色的外袍褪下,温暖的掌心抚过胸口,淳于临五指紧握,又缓缓松开:“你一个大家闺秀,不该来这里。”他声音喑哑,“刘……”
两片柔软突然贴上了他的唇,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只娇小的手却已经引着他的手触摸自己的身体:“叫我沁芳吧……或者如果你愿意……将我当成她也可以。”她极慢地解开自己的衣裳,夜间太冷,她禁不住瑟瑟发抖。
淳于临也在颤抖,心里像是钻进去了一条毒蛇,他的指腹在那具火热的少女身体上游移,刘沁芳与他赤裸相拥,他没有拒绝。
三百多年,他自修成人身以来第一次尝到少女身体的滋味,知道那触感、嗅到那体香。
心中的积火仿佛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他将刘沁芳靠在冰冷的福字碑上,一点一点地品尝她舌尖的清甜。
石碑太凉,刘沁芳却温驯得如同一只小绵羊,身下一阵剧痛,她揽着淳于临的颈项,突然想流泪。
大河蚌回到刘府,天已经快亮了。天气太冷,但她兴致很高——容尘子欠她五十一两肉了……
她蹦蹦跳跳地踹开淳于临的房门,也不管他睡得多熟,一身寒气就往榻上拱:“淳于临,格老子的,人家都冷死了你还在睡觉!!快起来给人家擦擦壳!”
淳于临摸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见确实太冷,只得起床去寻热水。大河蚌在他睡得热乎乎的床榻上躺下来,不一会儿便睡得酣声阵阵。
淳于临本来想同她说说话,见状只有绞了毛巾替她擦了擦脸和手脚:“晚上吃东西了没有?”
河蚌又哪是个听得吃的的,她立刻就应声:“没有!道士不给买吃的。人家都饿了,嘤嘤,他还让人家赶路。”
淳于临用被子将她捂好,又去厨房打算给她做点吃的。还未走进厨房大门,正好遇见刘沁芳出来。
淳于临实在不想同她再有沾染,当下放淡了语气:“天色尚早,你如何在此?”
刘沁芳红了脸颊:“我听见容知观和海皇陛下回来了,想着你可能要给她做点吃的。”她将手里的托盘递给淳于临,声音低似蚊吟,“我想你也没睡多久,所以……”
托盘里放着几样小菜,还热了两盘糕点,品相十分精致。淳于临接过来,突然又想起春辉园湖边的荒唐事,他轻声道:“好了,回去睡吧。”
他不过给了一分颜色,刘沁芳脸上已经开出了三月春花:“嗯,你也早点睡。”
她红着脸说了一句,随即转身跑走了。
淳于临端着吃食到了房里,大河蚌被香味给诱了起来。她只吃了一筷子就皱眉:“不是你做的!!”
淳于临想着天气寒冷,给她倒了小半杯果酒,语声温柔:“厨房有现成的,便热了给你。现做需要时间,你先垫垫肚子。”
河蚌每样菜都尝了一下,这才抱了酒盏喝酒:“味道也还满不错的啦。”她开心地夹了一筷子猪肚喂到淳于临唇边,淳于临张口尝了尝,刘沁芳生于大家,从小就学女红和厨艺,手艺自不必说。
他点点头:“喜欢就多吃些。”
河蚌吃过东西,又爬上榻睡觉。淳于临收拾完碗筷,天亮得晚,外面还一片漆黑。他上得床来,河蚌立刻小狗一样拱到他怀里,语声娇脆:“淳于临,人家的鲛绡溅了蛇血,不想要了!”
淳于临搂着她柔软的腰肢,不知怎的就想到湖边那一场风流韵事。他答得心不在焉:“我让鲛人再替你织一条。”
河蚌这才开心了,靠在他胸前沉沉地睡了。听着她轻微的酣声,淳于临睁眼到天亮。
第四十四章:只是次数不要太频繁了
次日一早,容尘子、大河蚌等一行人同刘阁老一家共用早饭。
河蚌是个挑食的,且也不习惯与人同食。淳于临先用碟子替她分菜。河蚌坐在桌边玩旁边古董架上的水晶摆件,顺便等饭。刘沁芳坐在女眷一桌,不时抬眼偷瞟淳于临。
淳于临依旧一身红衣,黑发柔滑如丝,长长地垂至腰际。他的肤色白净如玉,一双美目眼角微勾,目光清亮温润,勾魂夺魄。
那才是真正的妖,就算沉浮于济济红尘,也能让人一眼看出他不属于这纷扰人间。
他将饭菜放在河蚌跟前,河蚌柔若无骨般倚在他怀里,坐相风情万种,吃相却半点不知何为斯文。淳于临的目光却像要滴出水来:“炸糕已经很甜了,不要再加糖了。”他的宠爱之意由骨子里渗出来,声音完全没有平日的冷淡疏离。河蚌递了碟子过去,瞪着圆圆的眼睛:“可是人家就要吃糖嘛!”
淳于临无奈,只得搁了筷子再帮她往炸糕上撒些白糖。
河蚌吃完了炸糕,又伸出筷子去夹香草山芋稣,淳于临赶紧用筷子压住她:“你不能全部吃甜食,先喝口粥,今天的小咸菜不错,来,尝一口。”
河蚌嘟着嘴,委委屈屈地用小咸菜配了一口粥,随后飞速地挟了一块香草山芋稣。淳于临叹了口气,又给她蘸了个芝麻卷。
庄少衾同行止真人等俱是出家人,男女之间这等亲密之举实在是很少见,几个人都不好多看。叶甜和容尘子坐在一起,见状倒是极快地瞄了容尘子一眼。容尘子白袍整洁如新,神色从容、目光坦荡。
叶甜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完全不在意了,但心中还是有些酸楚。虽然她一直莫名地讨厌这个河蚌,并且讨厌到骨子里,但是容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