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多想就点了链接，一去，就看见江封在……直播吃胡萝卜条。

    楚燃洲：老人地铁看手机。

    直播间里，江封在跟弹幕互动，楚燃洲把件悬浮窗放置，又切换回了粉红泡泡机的聊天界面。刚想问问方这个胡萝卜是怎回事，面的消息已经发了过来。

    粉红泡泡机吐泡泡：“呜呜呜江封好！”

    粉红泡泡机吐泡泡：“乖乖吃胡萝卜的样子真的惹人！”

    粉红泡泡机吐泡泡：“小沙，快跟我一起说，江封世界上第一，我最喜江封了！”

    沙河：……

    粉红泡泡机吐泡泡：“快发！【撒泼”

    这个泡泡机段子确实写得好，是于方这动辄让他狂吹江封的行为，楚燃洲——

    想都没想就把方要求的话敲话框发送了过去。

    反正在网上嘛，隔着网线，谁认识谁。

    而直播中，原本冷冷淡淡咬胡萝卜的江封，忽然垂眸了一。一秒，楚燃洲就看不到方的脸了，整个屏幕都弹幕挡上了。

    江封收起容，再次看向弹幕，回复了一些类似于之后有没有什安排，如何看待郁桐这个角色，以及于电影提前上映有什看法，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无厘的问题。

    无视掉那些不太合适的问句之后，江封把有关角色和电影的问题一一回答了，随后依旧没有播，直到他等到了一个问题：

    “江哥和楚哥拍完这剧之后，有没有发展什别的关系呀，星星眼。”

    “别的关系？”江封的视线从屏幕上错开，“虽然剧中，我的角色和他的角色关系比较……特殊，演员是我的职业，在该入戏的时候入戏，在该戏的时候戏，是应该的，所以很抱歉啦，没有发展什别的关系。”

    弹幕里一片鬼哭狼嚎。

    “至于之前是什关系——”江封漫不经心地用手撑住，“当然只是朋友关系了，你这些人，成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

    10587：啧，小气鬼。

    作为有权限看到上一世录像的客服，10587大概是在场所有观众里面，唯一知道江封为什要这说的存在。

    江封选择这一天是有理由的，因为上一世，就是在这一天，公开了楚燃洲的一段采访，其中楚燃洲表示，“江封只是朋友关系”。

    时间重置，又回到了一个日期，楚燃洲没有再接那个采访，是江封却偏巧在一天开了直播，说了楚燃洲上一世相的话。

    不是小心眼是什。

    江封还在继续有一搭无一搭的直播着，而泡泡机那个账号，已经跟楚燃洲嚎上了。

    粉红泡泡机吐泡泡：“哇，别刀了别刀了，给孩子都刀傻了。”

    粉红泡泡机吐泡泡：“小傻，你说江封天为什要这说，之前他不都是回避这问题的吗！他两个是吵架了吗

    ！”

    楚燃洲无事掉对方小傻的叫法，看江封关了直播，一个视频通话就给对方拨打了过去。江封倒是没拒绝，没响两就接通了。

    视频，江封侧躺在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所以楚燃洲并不看清对方的神色。

    楚燃洲多多知道江封天为什突然要这说，因为上一世，他说过样的话。昨天他就感觉江封好像心不太好，虽然江封平常心也不会太好，但昨天低落得有些不正常。

    当时他还在奇怪是怎回事，思索了一圈，最近既不是对方生日，又不是什纪念日。毫无绪的楚燃洲只好装死，假装什都不知道。

    “江封……”楚燃洲抓着手机，地解释着，“其实我之前这说，只是不想因为咱两个的边新闻，影响到你事业的发展，毕竟当时你还是个新人。”

    “我明白的，楚哥。”江封的声音轻轻柔柔地传过来，“我天也只是实话实说，再说咱两个，确实只是朋友关系。”

    楚燃洲沉默。

    即便他两个亲过，躺在一张床上睡过，但也确实没有确定过任何的关系。前世生，数不清相了多时间，之前江封总是喜赖着他，是当对方不在这样，甚至没有疏远，只是将上一世他做过的事，原封不动地还回来的时候，楚燃洲的心一子就了起来。

    “别多想，”江封那边镜晃动，接着就听到对方咬着药片说道，“我也是为了你的事业着想，这次角色之间的关系特殊，如真让人误会楚哥你因戏生，也不太好。”

    楚燃洲看着镜一晃而过的药片装袋：“你……最近睡眠还好吗？”

    “还以，”江封重新把手机摆好，“前面听说胡萝卜安神，这两天试了试，是有点效吧……楚哥，我准备休息了。”

    “好……你要是不舒服记着联系我。”

    “恩。”

    挂点电话，原赖在床上一副生无恋模样的江封，一个利索地翻身床，抄起一旁桌子上的日记，开始撰写。

    将日记写完之后，他又打开了一旁的笔记电脑，载了刚刚的直播录像，时打开一篇空白档，一边截图一边娴熟地敲击着键盘。

    对于江封突如其来的作，10587充满了好奇，悄悄变身仓鼠站在屏幕旁边偷看。

    结就看到，江封在给己的直播，写……解说？

    江封的电脑，不仅有刚刚的直播录像，甚至还有之前和抢楚燃洲戒指的那次录像。两次录像别截图，左右放在一起行对比，然后在底打字：

    对比上一次的画面，这次江封的眼神就好像……没了活气一样。

    不仅如此，还有嚼胡萝卜的动图。什每一咬去都会像迫性动作一样嚼十，什明明在吃东西但是看上去如嚼蜡，写的那叫一个天坠。

    联想现在江封手里的那个，粉红泡泡机的账号，10587顿时就反应过来江

    封是在搞什幺蛾子了。

    10587：大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江封：我的良心活蹦。

    10587：……

    就说江封哪门子疯，突然搞一个小号来天天扰楚燃洲，原来在这等着呢！

    有这样一个账号，就以站在旁观者的视角，析直播中的所有细节。哪怕江封的表演楚燃洲没有看懂也没关系，江封这简直是一边演，一边“现在我在诠释一个人的悲伤”，“接来我要表达这个角的愤怒”。

    想看不懂都不行，头让你看懂。

    10587：咱把事说清楚，直接HE他不香吗？

    江封截图的动作一顿：瞧你这话说的，直接HE确实香的，但上一世我是亲耳听到他身亡的全过程，受到如此打击，结跟个没事人一样翻篇，说HE就HE，这合理吗？

    10587：我觉得合理的啊，换谁来任务都是这吗！

    江封伸手，一个脑瓜崩把10587从桌子上弹开：哦，那你找他玩去吧。

    10587在桌子边缘扑腾着：这就走，谁怕谁！

    10587佯装要溜，结就看见江封把爪伸向了粉的跑，于是倒退着步子又回来了。

    现在没钱买跑，作为一个有尊严的客服系统，然也不去商店白嫖跑的行为。为了跑，忍了！

    就在10587抱着跑不撒手的时候，注意到原本不论飙车割腕还是看恐怖片都百无聊赖的江封，在夜晚没有开灯的房间中，面对着莹莹发光的电脑屏幕，右手搭在鼠标上，左手撑着，居然……

    在笑。

    笑得很开心。

    算了……10587上跑，看在江封难得兴的份上，他就不跟对方计较什了。

    *

    几天后。

    杀青之后，楚燃洲和江封就很难直接有什交集。江封家里是什况他也知道，所以更不贸然前去，以免再刺激到江封。

    但每天的联系还是有的，两个人隔差也会打个视频电话，但江封状态不算，聊的话也不。

    晚上，楚燃洲结束晚饭之后，正在读一个角的剧本。刚看了没两行，手机就跟炸了一样提示音狂响。

    点开一看，是那个泡泡机在信息轰炸他，一片一片全是文字。开始时，楚燃洲还以为是对方有看到什心仪的段子，发过来给他看，结没过几秒钟，对方就开始发截图。

    仔细一看，才发现泡泡机像通过两次直播的对比，来表明江封现在是严重受到角影响，患上了什心理疾病。

    这些都是楚燃洲知道的信息，就在他打算糊过去的时候，粉红泡泡机发过来一个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那就是，江封对未来，只规划到了九月中旬。

    粉红泡泡机泡泡：“《罚》原

    定档十月份上映，而江封被问到会不会去参加首映的时候，回答的是‘我就不去凑这个闹了，把首映的位置留给大家’。”

    楚燃洲回想起，他在约对方一起看首映的时候，也得到了类似的回复。

    粉红泡泡机泡泡：“你注意到没有，当粉丝弹幕里说，有小道消息称，电影会提前到九月十号上映，问江封这个消息是真是假的时候，江封先回答的是不知道，随后补上了一句，真的是这样，倒是也以去首映场看一看。”

    粉红泡泡机泡泡：“十月份的首映不会去，提前到九月份的首映突然就去了。说是因为工作原因，十月份没有时间也以解释，前面江封才刚刚回答过，后面的工作安排是休息。”

    后面对方又发过来了两个细节，无一例外地都验证了这一点。

    状态很差，心理疾病，没有任何九月中旬之后的规划。所有的碎片联系在一起，楚燃洲脑内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是没有规划，而是……不需要规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