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деньг”(给钱!)
天虎转身,对着陈义伸出了胖乎乎的手。
“什么?基尼裤?(俄语:钱的发音)”陈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毛子大汉手中的杂志。
“对!基尼裤!基尼裤!钱!拿钱啊!”
“钱?”陈义挠了挠耳根:“华夏币吗?”
“华夏币、毛子币、欧币、美币都行,只要是现金就行。”
“网络支付可以吗?”沉默半晌,陈义从兜里掏出了他那个已经报废了的手机。
“网络支付?”
天虎上下打量陈义几眼:“兄弟你是不是反悔了?镜面世界里怎么可能会有网络?只要现金啊!”
“嗯……咱们超凡者不应该拿更有逼格的东西当钱吗?比如魔晶什么的。”
“你是在看吗?”天虎脸色有些难看:“你是哪个星球上的人?”
“地…地球啊。”
“吃哪个星球上的饭?”
“地…地球啊。”
“花哪个星球上的钱?”
“地…地球啊。”
“镜面世界的物资从哪来?”
“地球?”
“资金都是谁提供的?”
“各国官方?”陈义试探性的道。
“那你说应该用什么钱?!”天虎抱着纸箱子大声道:“反悔了你就直说!这么耍我有意思?”
“别!老铁你误会了。”陈义连忙上前安抚对方的情绪:“你也知道,我刚进镜面世界,就是一个萌新,什么都不了解。不就是钱嘛!说赔你十箱零食,就赔十箱!”
话落,陈义便伸手摸兜,从裤缝里掏出两枚一元面额的硬币,豪爽的拍在天虎手上:“兄弟,我不用猜就知道,两块钱肯定不够吧?”
“……”天虎怔怔接过硬币,默然片刻,突然咆哮:“废话啊!两块钱够干毛哇?!”
“可我手里实在是没有现金了,都在学院宿舍里,胖虎你先替我垫上?”
“胖虎?”
“没,你听错了,是虎哥。”陈义拍拍天虎的肩膀,有意无意的在对方面前举了举手中法杖:“虎哥你就先帮我垫上,等我传送回来就还你。”
“这……”闻言,天虎有些犹豫。
“虎哥,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来镜面世界无根无萍的,也有点怂。赔偿你零食啥的,主要也是为了多交你这个朋友。可能是家庭教育的原因,我一直就认为人脉最重要。我一看你这个人,就知道你没歪心眼,挺憨厚实诚的,以后我有不懂的你还能帮帮我。”
这一套夹杂暗捧的社会话听在天虎耳朵里,十分的受用,但心底还是有些不踏实,不停的偷偷瞄着陈义手中的法杖。
“虎哥!”陈义大气的一挥手中法杖:“赔你十五箱!”
听到“十五”这个数字,天虎脑瓜子嗡嗡作响,两眼瞪得溜圆,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沓华夏币,“砰”的一声拍在吧台上:“开票!”
吧台内的毛子大汉放下伏特加,拿过华夏币,慢腾腾的轻点起来。
“好兄弟!”陈义走上前,搂住天虎的肩膀:“你想吃什么,现在就跟我说说,全给你买回来。”
天虎两眼放光:“那我就说了。”
“说!”
“鸡爪子、猪蹄、小饼干、酸奶、可乐、棒棒糖、薯片、干果、火鸡面、速溶咖啡、虾条……”
两分钟后。
吧台内的毛子大汉都查完了钱,天虎还在口水四溅:“小蛋糕、辣条、老干妈、小饼干、猪蹄、麻辣锅巴、鱿鱼干……”
“行了。老铁停一下。”陈义忍不住打断道:“你都说重复了。”
“重复了就是要两个。”
“有的重复好几遍呢?”
“重复几次要几个。”
“行,听你的。那个老毛子已经给你发票据了。”
“那你重复一遍我都要什么?”
“……大哥,别闹了,票儿都开出来了。”
天虎转头,拿起把台上的小票,一边带着陈义向大厅正中间里面的木门走,一边道:“还是重复一下吧,怕你忘了。”
“额……让我想想,有鸡爪子、猪蹄、可乐……”
“错了,猪蹄后面是小饼干。”
“啊对,小饼干,可乐……”
“小饼干后面是酸奶。”天虎不满的纠正道。
“……酸…酸奶,可乐,嗯……”
“棒棒糖!”
“棒…棒棒糖……”陈义一脸黑线。
索性,陈义没有“熬”多久,两人就走进了传送室。
迈进传送室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房间正中间的大平台,从那复杂到眼花的纹路中,陈义能清晰感受到其内蕴含的元素波动。
“停下!检票!”
平台前,一位带着瓶底厚眼镜的男人斜眼看着陈义与天虎两人,喊了一嗓子。
天虎熟练的递上手中纸票,指了指身后的陈义:“他的。”
“嗯。”眼镜男点点头,歪着脖子,左眼目视前方,右眼斜视票上的签名笔迹。
“他右眼睛是斜的。”天虎凑到陈义耳边低声解释道。
“哦。”陈义恍然。
“到地球那边你就加快点速度买。那边关门虽然晚,但是超过晚上八点,也不允许私人使用传送阵了。”
“明白了。”陈义点头。
“我在这里等你,今天晚上你就来我宿舍睡,一起吃。”天虎舔了舔嘴唇道。
“行!”
你就好好等着吧……
嘴角隐晦的坏笑,陈义开始认真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在陌生地带,随时随地保持谨慎!这是他从白雪身上学到的经验之一。
半分钟后,当他的视线扫到左侧墙壁上贴着的一幅画时,猛然肌肉绷紧!后背冷汗直流!
那是一张通缉令!
画中共画着两个人。
陈义,与白雪。
在两人的素描画下方,还有着几行密密麻麻的介绍小字。
有华夏文、有美文、有俄文……
其中最上方的华夏文如此写道:
【近日,一长眉族雌性与一人类男性狼狈为奸,骗取汤姆院长苏鲁法杖一根,现发通缉,如有知情者提供重要情报,必有重谢——圣宝林纳院长办公室宣。】
眯了眯双眼,陈义努力保持着心跳平静,攥紧手中法杖,慢慢向后挪步。
“票没问题。”这时,检票完毕的眼镜男抬起头,歪着脑袋看向了陈义。
陈义立刻僵硬在了原地。
“撕拉!”
眼镜男轻飘飘的将纸票撕成两半,幽幽道:“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