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通体血红的玉碑,正是之前地动之时,忽然间从天镜山的山脚崩裂出来。
玉碑之上,只有四个隶属的大字:妖星现世。
而在地动之前,上官实就在天镜山寻找新奇的虫自,以试炼新的蛊虫。
故而,在谏官口中,玉碑所指妖星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接着,谏官双手发抖的指着那块通体血红的玉碑,痛心疾首般看着上官实,言辞无比激昂而愤慨——
“若非九皇子所做之事触怒巫神,我们楚国为何会忽然之间年年遭受数不胜数的天灾?!皇上!太子!九皇子确乃天纵之才,实乃巫族之兴。但,若天纵之才所行之事,实为奸邪乖狞,那,其之天资便会成为毁了我们巫族的妖法啊!!”
这样大的指责,如此严重的控诉,即便有所谓的“证据”摆在眼前,先皇和上官禹以及文武百官自然都不会轻易相信。
但,这么多的证据,又有那块上天示警的血玉碑,谁又能够忽视了这一切呢?
所以,先皇便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上官禹,让他去调查这件事情。
上官禹自不愿相信所有的天灾皆发自上官实,但,随着他的调查深入,他越来越发现,谏臣的每一句指控都是真的。
由于太过随心,上官实所用的许多蛊术,虽非师从他人,却的的确确和禁册上的记载一样。
由于从来都不太在乎各种既定的规则,上官实也的的确确打破了许多巫族的禁忌。
经过大半年的调查,上官禹得出的结论便是:上官实确实违背了世世代代巫族长老们口传言说留下的禁忌规则,而在巫族旧典和许多古老的传说里,若是有人打破了禁忌规则,自有巫神降罚。
“所以……那些天灾真的都是因为上官实么?”郁嘉宁还是有些不信。
不是说传说不可信,只是,若是世间天灾能因一人而起,未免也太过玄乎其玄了吧?
上官绍笑笑不说话。
他心里何尝不同她一样,觉得这些不过是无妄之辞罢了。
但,这里是楚国,这里是巫族。
巫族百姓皆认为,巫族之兴源于巫神。
在足够强大而又近乎神谕般的信仰之前,这种所谓的传说、所谓的天罚,便让巫族百姓不得不相信。
况且,还有那块从天镜山山脚崩出来的血玉碑,不正好是天降神迹么?
没有办法。
上官禹也好、文武百官也好,都只能为了平息巫神的怒火而用巫族之法,惩治上官实——命人将他手脚都绑起来,推下星落湖。
“推下星落湖?”郁嘉宁诧异,“你和北清长老之前不是说,天镜山常人难以进入,更别说攀上天镜山高峰,看到星落湖了。”
上官绍说:“郁姑娘你忘了,天镜山之所以常人难进,是因为天镜山里有许多典籍里没有记载的蛊虫,常人若是擅闯,早成了各种蛊虫的腹中之餐,可,那些人是陪着九皇叔一块儿进的天镜山。”
上官实之前就进出过天镜山好几次,那里的蛊虫早已认识他,也不会再攻击他。
所以,将他送往天镜山山顶,推下星落湖,也便是算是将他送给巫神,让巫神亲自结束这个天降妖星的性命。
“那后来呢?”
上官绍说了这是个“错”。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