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顾远手底的人,办事效率都很高。
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查出来蒙汗药的来历,以及哪些人可能接触过蒙汗药。
不过,除此之外,顾远瞧着“徐寅”的尸首,心里还有一个疑问。
徐监正虽在朝为官多年,但从来都是专注于自己的事情,监测星相、推演天命,很少会跟其他朝中大臣来往交道。
而且,据他所知,徐监正的家人也都很低调,素日,几乎不会跟人有矛盾。
他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对徐监正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与仇恨,一夜之家,全家老小,一个不留!
凶手,真的是因为仇恨而害了徐监正一家么?
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若是为了别的……凶手图的是什么?
徐监正家中并不富裕,定然不会是图财。
财。
才?
“……”
顾远紧紧盯着“徐寅”的尸首,脑子飞快思索。
顾远又将仵作叫住,“来,你将徐监正左大腿的皮肤划开。”
他记得徐监正早年间,不小心摔断过左大腿,后来虽然接上了,但,徐监正走路总是会比正常人慢一点。
摔断过的腿,骨头一定会有断裂的痕迹。
然而,当仵作将尸首的大腿划开之后,虽然骨头上却有碎裂的痕迹,然而,仵作仔细分辨了,那痕迹是前不久新产生的,并不是多年的伤痕!
顾远眼眸一凝,语气深深:“这个人……”
……
“竟然真不是徐寅?!”
郁嘉宁吃惊。
她虽觉得徐寅一家的死十分蹊跷,但,万万没想到,“徐寅”的尸体,竟然是冒充的!
她绕着圆木桌,来回踱步。
凶手花了这么多功夫,又是放火销毁线索和证据,又是用假的尸体来冒充,还特地在假尸首上制造出伤痕,应该是为了让他们以为徐寅已经死了,
那……
“徐寅很有可能还活着!”
“解然,你派人去查一查这些天出城的人,再查一查这段时间,城中有没有忽然租了或卖了的闲置院子。”郁嘉宁吩咐。
京城虽然很大,但,想要将徐寅一个大活人藏起来,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要有专门的人看守、送饭,仔细留心,应该能发现端倪。
要不然,就是趁现在没有人发现死的并非是真的徐寅,尽早将人给送出城。
夏国很大,出了京城,东西南北,天地茫茫,想要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时间紧迫,这两件事都得赶紧派人去查!
郁嘉宁神情凝重,解然听着整个人也紧张起来,转身就要去安排人手。
但,郁嘉宁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还想将解然叫住,但——
“好了,你也别瞎操心了。徐寅的事儿,你竟是比顾远还在意。”元凤修伸手轻轻揉开她拧在一块儿的眉心。
郁嘉宁反睨他一眼,他这话说得,像是她乐意操这份心似的。
她还不是因为徐寅的推演!
除了她的命格异常外,徐寅还说了,她若是真的嫁进璃王府,成为璃王妃,会给他带来巨大的灾祸。
不然,真当她会为了一个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人而这般费心思啊?
要知道,能让她这么操心的,也就只有长姐、二哥、平宴他们。
元凤修眉梢一扬,眼底瞬间泛起光亮。
照这么说,她是像担心郁平宣他们那样,为他担心和操心?
“都什么时候了,你正经一点!”
郁嘉宁脸上生出几分薄嗔,他就一点也不为自己担心么?
然而、
“你就真在意那什么劳什子的推演结果?”元凤修好看的眉毛再次上扬。
那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还真就是一点也不在意、一点也不担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