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到,也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
“可是……”
郁嘉宁眉心依旧蹙着。
徐寅能够推测出她命格的异常,那么,他后面的推算应该也不会有错。
她是真的为他担心。
男人眸色温和而带着暖意,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放心,有我在,别担心。”
“是啊!丫头,你别自己吓自己。”余老先生走过来,安慰她道:“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天命、命数没听过,到头来,还不都是编出来骗人的鬼话罢了。再说了,这小子有什么本事,你知道啊?”
当初,他在燕国云游,化名疯僧为人诊治,都能被他小子给找到。
这世间有什么困难是他无法应对的?
而且,如今对于元凤修这小子来说,最要紧的,还是他体内始终无法清除的毒素。
这毒啊,只要一日未除,一日在他体内存在,便一日是个威胁。
谁也不知道,如今还能被压制住的毒性,会不会在经年累月汤药的压制下,发生什么变化。
“那我们就想办法解毒!”画棠说。
余老先生摇头,“哪儿这么容易啊。”
解毒,解毒,你得先知道元凤修究竟中的是什么毒,才能针对性的配制解药。
可这小子体内的毒,十分狡猾,每次毒发,都会有不同的状态。
一会儿,让人身体发寒。
一会儿,又让人周身如火烤般滚烫。
有时,会让人神志不清,形状疯癫。
有时,又会让人意志消弭,陷入无边绝望。
“……我治病救人数十载,就从未见过这样特别的毒。”余老先生眉头紧锁。
虽然,上辈子元凤修有很多事情都瞒着她,但,他体内毒性复杂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她朝画棠摇摇头,若是解毒真这么容易,他也就不会如喝水一般饮药了。
不过……
“就一点线索也没有么?”
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过去,他们好像无意中找到了什么线索,一行人还去了一处叫什么山什么岭的地方寻找解药。
“黑山岭。”
郁嘉宁正想着,旁边的解然便咬着牙,狠狠说出三个字。
“对!”
就是这个地方!
她隐约听他们提起的,就是这个地方。
可是……
解然提及黑山岭时,一脸的愤怒。
“黑山岭怎么了?”她问。
元凤修沉了口气,指着她翻出来的那些染血纱布,“王府暗卫从几个南楚商人处打探到黑山岭附近有人得了怪病。”
这些人发病之时的样子,和他毒发时的样子很相似。
冷、热、喜、悲……
变幻莫测,毫无头绪。
那次,他半夜去永平侯府见她,说自己要离开京城一段时日,就是和解然他们一起去黑山岭找寻线索。
“然后呢?”
郁嘉宁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说这些事时,她的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攥紧在一起。
见此,元凤修便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想让她放松下来,而问题的答案——
“是个陷阱。”
他们到了黑山岭,的确见到了所谓的“病人”,也按照他们所言,去了黑山岭一处无人敢入的密林。
谁知道,在密林的深处,并没有线索和解药,只有埋伏已久的死士。
他身上的新伤,就是那个时候产生的。
也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沈刺心中才会对关于她的命格之说特别在意。
因为,在沈刺看来。
他若非因为她,若非因为在意她,若非不顾徐寅的推演也要娶她入门,他原本是不用那么着急去黑山岭的。
但,元凤修却朝着她轻轻笑了笑,“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不过是几个死士罢了,他和解然两个人,足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