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
阮回在心里将这个日子紧紧的念叨了一遍又一遍。
他理了理自己的装束,暗暗下了决心,三日之后,他要在这位郁家四姑娘离开遥城之前,正式同她认识认识。
……
时间过得很快。
很快,就到了沈氏一行人回京的日子。
沈家大门外,沈家的长辈和下人们全都出来送行。
沈云庭虽舍不得自己的姐姐,但,姐姐嫁给郁家二哥,是一门在合适不过的喜事,他便说了许多祝福的话。
时候到了,该出发了。
可沈云庭却没有瞧见阮回。
“奇怪,阮回兄昨天不还说,今日要来送姐姐的么?怎么没瞧见他人?”
与此同时
阮家后院
和那次乡试一样,阮回不知怎么了,好好的,又一次上吐下泻的。
不过,这一次,他不仅连床都下不了,甚至连吃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急得阮母将遥城几乎所有的大夫都请到家中。
但大夫们诊断来诊断去,都没能诊断出阮回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说是病吧,阮回脉象又特别正常。
说不是病吧,哪个正常人会上吐下泻成这个样子?
实在是奇也怪哉!
就像是,老天爷特地想要他病这一场似的。
阮回躺在床上,瞧着外面的天光由亮转暗,心头抽抽的疼!
……
马车哒哒向前,沈家的马车以及永平侯府的马车,出了遥城之后,便顺着官道一路往京城而去。
因着婚事已经定下,回去的路上,气氛更是热闹欢快。
沈盈和郁嘉宁在遥城之时,关系已经和好了,再加上几天赶路,两人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谈天说地。
这日,马车再往前行大约一个时辰,就要到苍华夹道。
驻足停留的时候,沈盈带着遥城特有的画材来到郁嘉宁的马车上,谈论新的画材如何能够用到画作之上,能不能够使画出来的画面,更显如梦似幻。
说了一会儿,再加上马车摇摇晃晃的,沈盈就在郁嘉宁的马车里睡着了。
两个人谈天,其中一人睡着了,另一个人自然也就会觉得无聊起来。
郁嘉宁靠在窗边,眼皮子也开始打架。
红藕见状,就凑上来,轻声说:“姑娘,要不婢子让表姑娘的丫鬟过来,扶表姑娘回自己的马车午休?”
但,郁嘉宁瞧了一眼已然睡得很熟的沈盈,摇摇头,道:“别打扰表姐了,还是我去表姐的马车里休息吧。”
反正就是几步路的事儿,而且,出门的时候,舅母杜柏月特地吩咐过沈家的下人,让他们重新将所有的马车都垫上了软垫、铺上了柔软的虎皮。
所以,不管是她的马车,还是沈盈表姐的马车,里面都是一样的舒服。
没有什么区别。
就别打搅沈盈了。
画棠一边扶郁嘉宁下马车,一边小声道:“姑娘待表姑娘可真好。”
郁嘉宁笑了。
沈盈都是她未来嫂嫂了,而且,沈盈对二哥也是一片真心,对她也好,对沈氏也好,也从来都是恭敬有礼的。
这样好的未来嫂嫂,她当然要好好关照了!
谁不希望将来永平侯府一片和和气气?
不是么?
“嗯!”
画棠用力点点头,“姑娘说的就是有道理!姑娘,咱们上马车吧!”
虽说马车里的布置都是一样的。
但,沈盈的马车里,还放了各色的绣线和绣架。
郁嘉宁大致瞧了一眼,是一副仙鹤延年的绣品。
想来,是沈盈表姐给祖母绣的。
这不,果然如她所言。
这样好的未来嫂嫂,当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二哥也好,她也好,甚至是整个永平侯府也好,都是天大的福气呢!
“好了,我也睡一会儿。”
郁嘉宁摆摆手,就让两个丫头退到外面去。
……
“嘎吱……嘎吱……”
时间过得飞快,郁嘉宁才睡着没多久,他们的马车就到了苍华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