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郁四姑娘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元凤修说罢,像是毫无留恋的即刻转身,大步回到了马车上。
旁边,沈刺都看愣了。
不是!
殿下!
您到底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瞧见郁四姑娘了,您怎么也不知道说几句好话?
他一个从未娶妻的大男人都知道,这小姑娘最是需要人哄着的,殿下这般言语清冷的……
“沈刺,走了。”
马车上,元凤修已经放下了帘子,将那个小姑娘给挡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外。
“哎……”
沈刺在心底叹了口气。
殿下怎么也犯起别扭来了。
但,殿下都发了话,再加上,殿下和四姑娘之间的事儿,是他们两个的私事儿,他们这些外人是不好插嘴的。
“四姑娘,这是给五公子的药膏。”
沈刺只将余老先生配好的,能够舒筋活血的药膏,放在了画棠的手里,转身就回到马车上,让车夫驾车离开。
“吱呀……吱呀……”
昏黄的光线中,郁嘉宁站在原地,瞧着马车渐渐远去,心底情绪更是愈发复杂起来。
她想不通,也想不透。
心头一团乱麻。
算了,不想了!
郁嘉宁转身就要回府,可忽然的——
“姑娘!这装药膏的盒子里,好像有一股二公子衣袖上的味道诶!”
画棠的鼻子比什么都灵敏。
那日,她不仅在郁平宣出现黑斑的袖子上闻出了幽幽草的气味,还嗅到了另外一股草药的味道。
但她却不知道,那气味究竟是什么。
如今,她抱着的这个平平无奇的小盒子,却透出了和二公子衣袖上同样的气味。
是不是就说明——
将清山花花瓣粉末洒在二公子衣袖上,避免二公子在殿试的时候因为奇痒难忍而落选之人,就是元公子啊?
“!”
郁嘉宁周身一怔,忙抓住画棠的手,急切问:“画棠,你确定?”
她确定这小盒子上,有二哥衣袖上另一种药草的味道?
“嗯!”
画棠坚定点头。
浅浅的一个“嗯”字,似大鼓一般,重重的敲在郁嘉宁的心上。
“怦怦!”
“怦怦!”
郁嘉宁转眸,看向巷子尽头,那辆就快要消失不见的马车。
原本复杂的心境,仿若在瞬间变得异常的平静了下来。
“噔噔噔……”
郁嘉宁几步向前,解开侧门外,不远处拴马石上的缰绳。
翻身上马。
扬起马鞭,“喝”的一下抽在马屁股上。
马儿飞纵而出。
马背上的少女,在傍晚的阳关下,划出一道迤逦而夺目的倩影。
“哒哒、哒哒!”
随着马儿向前,视线中就快消失不见的马车,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马车里,沈刺似听到了动静。
他掀开帘子,看到是郁嘉宁在后面,立刻就让车夫停了下来。
“郁四姑娘,你——”
还不等沈刺发问,郁嘉宁就径直撩开帘子,钻到了马车里面。
沈刺:“……”
车夫:“……”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沈刺沉默片刻,朝车夫摆了摆手,拉着车夫就退到旁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
给他们二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