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不是我的。”
作为所有人注意的焦点,郁嘉宁面对这样多的指责和嘲笑,依旧镇定自若,仿佛事情跟她丝毫关系也没有。
“呵!你骗谁呢!”陈三姑娘讥笑连连,当着众人的面,将那方锦帕举得更高了些,“大家都过来看看!都仔细看清楚了,锦帕上绣着的字是什么!”
闻言,众人围过去仔细一瞧。
可不就看到了那个毫不起眼,差点就会忽视了的“郁”字么!
“郁嘉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今日参加雅集诗会的人里,可只有她们永平侯府的姐弟三人姓郁。
郁平宴自不用说,他一个男人,哪里会用女儿家的锦帕,更不会写出这种淫词浪语。
至于郁清妍嘛……
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郁清妍才情、性情皆好,便是再闺秀圈里,都是颇有盛名的。
她自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算来算去,不就只有她郁嘉宁一人了么?
陈三姑娘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们也不是强词夺理,不讲道理之人,你要真说这些东西不是你的,那好,你就拿出证据来啊!你贴身的帕子呢?拿出来让我们大家瞧瞧,你若是拿得出来,我们就相信你!”
“……”
郁嘉宁紧了紧双拳,没有说话。
见此,陈三姑娘脸上神色愈发得意起来,声音都更高了几分!
“看吧!拿不出来了吧!我若是记得没错的话,你方才说自己掉了件贴身的私密之物。该不会这么巧,你就要说自己的帕子丢了吧?”
郁嘉宁沉了一口气,“我的帕子确实不见了。不然,我也不会一路从东厢找——”
“得了吧!”
陈三姑娘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
在她看来,郁嘉宁就是个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之人!
今天,她就还真要帮着姜家姑娘,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从乡下回来的野丫头!
要让她知道,京城里的闺秀,可不是她能够轻易得罪的!
可和郁嘉宁紧紧站在一起的郁平宴忽然抬头,又拉了拉郁嘉宁的衣袖。
“四姐姐,你……你的帕子,在我这里……我之前在西厢的时候捡到了你的帕子啊!”
帕子?
藏在人群里的郁清妍听到这两个字,背脊猛地就僵住了。
平宴哪里来的帕子?
还有,南烟之前说,她丢在西厢的帕子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难不成……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在郁清妍脑中浮现。
这边,陈三姑娘听完郁平宴的话,先是深深摇头,接着,她又长叹一口气,说:“郁五公子,我知道你想帮她,可是,你好歹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能张嘴就扯谎呢?”
如此看来,这永平侯府也不怎么样嘛!
教出来的女儿,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勾搭男人。
教出来的儿子,不明是非,事实确凿的情况下,还要为郁嘉宁说谎开脱。
往后呐,还是少同永平侯府的人往来才好!
而郁嘉宁听完郁平宴的话,不仅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眉头蹙得越深了。
她再次看向郁平宴,又一次说:“平宴,我真的没有去西厢。”
可是……
郁平宴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和陈三姑娘手里一模一样的锦帕。
同样是用浅雪灰色锦缎做成的帕子。
同样在帕子的一角上用同色绣线绣出了个不起眼的“郁”字。
两张帕子放在一起,还真是一模一样,根本就看不出差别来!
这下子,众人都蒙圈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郁平宴拿出来的帕子,究竟是谁的?
真的不是郁嘉宁的么?
可是,如今所有人都认定了是她写下了那些淫词浪语。
既然郁平宴拿出了为她证明清白的帕子,她为什么不直接承认郁平宴手里这方帕子就是她的呢?
她为何要多此一举,再三强调自己真的没有去过西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