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好好教她!一次学不会,便教两次、三次!”
都说子不教、父之过。
嘉宁行为偏差,沈氏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如何纠正,反而是以此为耻。
郁衡神色愈发严肃起来。
若语到底怎么了?为何每每到了嘉宁的事情上,就变得让他不认识起来了?
沈氏却不了解也不明白郁衡此刻的心境。
因为,在沈氏看来,明明她和平日里没有两样,对待郁嘉宁一直都是那样淡淡的。
若要说变化,难道不是郁衡?
“行了!我意已决。明天一早,我就会让人带着嘉宁去书院。既然你头疼的毛病犯了,就自个儿好好休息。”
郁衡说完,转身离开了沈氏的院子,抬脚就去书房休息了。
本来,永平侯夫妇二人,一向都是京城里让人艳羡的一对夫妻。不为别的,就因着永平侯郁衡除了沈氏之外,再没有娶其他妾室回府。
但如今,心中烦躁的郁衡毫不留情的离去,只留下头疼难受,还为郁嘉宁而伤透脑筋的沈氏独守空房。
沈氏这心里,如何能够不气不急?
更如何不将这一切,都愈发归结到郁嘉宁的身上?
只不过,被沈氏怨恨的郁嘉宁,却早就睡得安稳踏实了。
……
第二天清晨
郁衡罚郁平宴和让郁嘉宁去念书的消息,很快就在整个侯府传开了。
郁老夫人才刚醒,谭妈妈就来扶她起身。
“老夫人,你说,咱们这个四姑娘,到底是撞了什么好运,竟然好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的。”
老人家敏锐的眼睛转了转,即刻就摆摆手。
“好事儿?”
凡事都是祸福相依的。
这世间哪里有绝对的好事了?
“昨天四丫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南苑那边是不是也都知道了?”
老夫人瞧了一眼桌上布好的早膳,端起小米粥浅尝一口。
嗯,今个儿的味道有些淡了。
“南苑?”谭妈妈愣了愣。
永平侯府里,其实是有两房人的。
除了北苑的永平侯郁衡和永平侯夫人沈氏之外,南苑里还有一位二老爷,和一位二夫人。
二老爷不是老夫人的儿子,而是故去太老爷同妾室所生的庶子,名叫郁永。
大约十年前,郁衡受了伤,不能再上阵杀敌之后,永平侯府同军营的联系,自然会随着郁衡当上文官之后渐渐淡化。
老夫人舍不得侯府在军中的势力,便让二老爷郁永担上了这副担子。
郁永还算不错,虽然比不得之前勇武的郁衡,更比不上故去的太老爷,但这几年,郁永一直在边关戍守,到底还是能在军中说上几句话的。
只不过,这永平侯的爵位,到底在郁衡头上,同郁永没有多少关系就是了。
郁永和自己的夫人,陈氏,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郁平宗,学着郁平宣,也到了白鹿洞书院念书,一心想在科举上拔得头筹。
小儿子郁平宥和郁平宴年岁相仿,也是先后脚进了应天书院读书。
而郁永的那个女儿,郁清雯,这些年来和郁清妍一起在家族书院念书,更是处处都想要争个高下。
老夫人凡事都看得通透些,自然瞧得出,南苑这几个孩子处处比照着郁衡的孩子来,自然是心里憋了一股子劲儿,想要证明他们南苑一点也不比北苑差……
她也乐见其成。
这人嘛,总要争一争,才会变得越来越好。
而且,不管是南苑的孩子,还是北苑的孩子,说到底,都是他们永平侯府的孩子。
不管是谁,只要有本事能给永平侯府争光添彩,她都会高兴。
便是那个不起眼的郁嘉宁,她不也终于正眼瞧了她一眼么?
但,谭妈妈却有些没明白,郁老夫人忽然提南苑做什么。
郁老夫人搁下碗筷,用蜀锦做成的方巾擦嘴,道:“清雯多年来一直同清妍不相上下,分不出个高低,如今北苑多来了个嘉宁,你说她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