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宝荣却说,事情同郁嘉宁也无甚关系?
宝荣点头,“是的,奴才确实仔细瞧过了,永芳斋送东西来时,郁四姑娘脸上的惊异之色,绝不是装出来的。”
“可永芳斋凭什么给她送这么多东西?”景宣帝依旧觉得眼前似有一团迷雾,叫他分辨不清方向。
宝荣沉吟片刻,道:“皇上,永芳斋不是一向都不安章法做事么?”
别说这次给郁四姑娘送东西,闹得满城沸沸扬扬的。
两年前,永芳斋财大气粗的给来京城逃难的流民发放银钱。
三年前,京城遇到百年一次的雪灾,永芳斋也是半分也不心疼的就拿出了三十万两银子赈济灾情。
京城百姓里都流传着这样的谣言,永芳斋的地底下肯定藏着一个巨大的金矿,才能这样有钱任性、毫不心疼!
虽然,宫中暗探也查过了,永芳斋地底下就是平常的泥土,别的什么也没有。
但,这么多事情加在一起,确实说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永芳斋的主人,仗着自己钱太多,闲得慌。
所以啊,碰到郁四姑娘救了人这么个机会,便忍不住出来显摆显摆。
“这样的鬼话你也信!”
景宣帝一吹胡子,抄起旁边的折子,就砸在了宝荣身上。
大夏国的京城里,无缘无故冒出来这么一间特殊的园子,他花了多少心力去查,都查不出其中的关窍。
究竟是谁人的势力?
是与朝中哪位大臣有关?还是和他的几个儿子有关系?亦或者,是不是和南楚还有西燕有关?
景宣帝一日摸不透永芳斋,便一日心中不宁。
毕竟,身为帝王,决不允许身侧有这样一处不明不白的所在!
“查!继续给朕查!”
景宣帝脸色阴沉一片,似浓云翻滚。
宝荣不禁敛声,赶紧低头,“嗻,奴才这就去。”躬身就往御书房外面退。
但,就在宝荣快退出去之时,帝王又叫住了他。
“璃王府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宝荣闻声一怔。
璃王府。
皇上有多久没有提到过璃王府了?
半年,还是一年?
“哑巴了不成?”
内官的愣怔,叫帝王愈发恼怒。
宝荣立马回话:“皇上放心,璃王殿下那边和过去是一样的,除了源源不断的侍卫到各地遍访名医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异动。”
“嗯,退下吧。”
还是这个消息,叫帝王阴沉脸色和缓了下来。
不管永芳斋背后到底有什么,只要璃王还病着,今晚,他就能睡个好觉。
同样能好眠的,还有郁嘉宁。
“姑娘,你不知道,咱们走了之后,侯爷竟然罚了五少爷跪祠堂呢!”
在翠竹轩大吃一顿回来的画棠,脸上一扫小猫儿被送走的颓色,眉飞色舞说起了府中的八卦。
五少爷也是活该,谁让他那么欺负姑娘呢!
而且,侯爷也没有罚得多重嘛。
不就是跪祠堂嘛。
她和姑娘都跪了一整夜,五少爷是男孩子,跪一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郁嘉宁正打算闭目入睡,听到消息,却不意外。
相反,她在心中想:父亲到底还是个明事理的,知道不能再继续纵容郁平宴了。
不过……她那个一惯偏心的母亲,此刻就该难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