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却是寻常,九贤王每日除了遛猫便是不务正业,看似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王孙。
往后的日子却是寻常,九贤王每日除了遛猫便是不务正业,看似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王孙。直到太子与唐衣的大婚的前一夜,竟在其寝宫遇刺。
刺客不敌,恨声道,“朱震霆,你只管新人笑,哪管旧人泪潸潸。”那声音三分恨意七分嘲弄。
这声音——朱震霆骤然停手,那个名字几乎要喊出口。
那黑衣女刺客便是趁此不备之时,拔剑相向。朱震霆看着她,一时晃神,月匈前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朱震霆一掌将其震出很远,禁卫忽然闯进来,刺客越窗逃走。
“抓刺客——”
“都给孤回来!”朱震霆看着刺客消失的方向,眸色深沉,月匈前衣襟却洇了大片血渍。
“太子受伤了,叫御医!”
朱震霆摆手,“今夜的事不准声张。”
太子娶妃将如期进行。
第25章 馋鸡,我是唐绯
第二十六章
狮子打着呼噜,乖巧的窝在九贤王怀里。那条纯黑的猫尾,偶尔轻轻扫动。
立在堂前的女子一身黑衣,脸上依旧覆着黑巾,只留一双眼睛在外。
九贤王背靠贵妃榻,懒洋洋地像是没睡醒,“得手了?他伤的如何?”
“回王爷,应王爷要求,伤势不轻亦不重。明日行事,不成问题。”显然她的声音并不是先前行刺时的声音。此女虽武功不精,却擅口技。短时间内,鲜少露出破绽。
九贤王私下里养的死士,果真没一个是吃干饭的。
九贤王撸着狮子的雪毛,“看来本王估计的确实不错。你退下吧”
躲在房顶的阿绯悄然离开。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暗中观察九贤王,虽说平日里九贤王悠闲散漫,但阿绯偏生不信。他越是这样,就一定在憋着什么坏。
果然,九贤王按捺不住了。
她不解,这两人一来一回的打哑谜,他究竟想干什么。
阿绯站在阴影中,“明日行事?”
她知道明日是太子大婚的日子。阿绯往来时的方向回看,明日,也是九贤王要带她观礼的日子....
太子娶妃,礼仪繁复盛大。九十九响礼炮,山河同庆,百鸟齐飞。文武百官列队。自重华门至祭先坛,铺十里红毯,一重宫门一重尊,太子妃要跨越三重宫门,登上祭先坛与太子同告祖宗。再入大贤殿同叩太后与帝后,拜过天地礼方可成。
阿绯与一众女眷一同,站在重华门外。她一身白衣,面遮轻纱,惹来无数道目光。这依旧是九贤王的审美,但阿绯觉得他是有目的的。临行前,朱翎笑着对她说,“今日带你看一场好戏。”
九贤王一早便入宫,按大晋礼仪,他可以陪同太子一同出重华门迎接太子妃。
站在重华门外,阿绯看见了随太师一同前来的禅机,禅机的身旁还有个岳君成。阿绯今日着装与群芳相比,自是与众不同。
百花凋零她争艳,百花艳时她且素。
那一身的白衣若仙,禅机一眼便认出了她。
禅机没有声张,目光却不着痕迹地追着她。阿绯,出现在重华门,与九贤王脱不了干系。
一重炮响,那是太子妃蹬上鸾车。
二重炮响,太子妃已经过长安门。
重重炮响,太子妃将至重华门。
众女眷不宜窃语,却纷纷按捺不住内心的激越。
阿绯站在群芳中,不知为何,看着这十里红妆,几乎铺到天际,她的手心出了汗。
重华门,身着喜服的震霆太子脚踏红毯,率众兄弟自巍峨宫殿走出。阿绯抬眼望去,她的眼前恍惚间出现了一名面目模糊的男子,似乎也曾那般众星拱月一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阿绯眯了眼睛,日光煌煌,她有些分不清幻想与现实。脚步不自觉得往前移动。
禅机手持佛珠,发现她有些异常,竟眼神呆滞地望着太子。他不知道阿绯出了什么事,他想要去拉住她。
“嘭——”
彩炮冲天响,太子妃至重华门。
阿绯一个激灵,幡然清醒过来。
有女子低声,“快看,太子妃来了。”
阿绯转头,正看见盛服浓妆的唐衣踏上红毯的那一端,与重华门前的太子遥遥相望。阿绯忽然耳中轰鸣,太子妃一身红妆,金凤展翅,日月无光;彩凤冲霄,百鸟来朝。
禅机也暗自吃惊。
太子妃身上穿的,与阿绯同葬棺中的那一身盛装,几乎一模一样。
“阿绯和先太子?”他倏然去看阿绯,只见她神情大变。这种场合下,阿绯决不能闹乱子,否则很有可能当场丧命。禅机悄悄离了太师,转至人群后,朝阿绯的方向疾步走去。
九贤王似乎很高兴,“恭喜太子,既得如此美眷又得丞相良臣。可喜可贺....”
太子淡笑,“九弟何意?”
“本王只是诚心祝贺。”
阿绯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太子妃,那身嫁衣她再熟悉不过。阿绯豁然转头,红毯另一端的太子正含笑迎接他的太子妃。
阿绯想起铃笙说的话,“半个多月前太子薨了,所以满城白幡。姑娘和师父久居深山,可能没有听说。”
“再过不久,皇上就要立新太子了。”
太子薨了,难道她要嫁的就是已经死掉的太子吗?她入棺,便是要为他殉葬?
阿绯自问,“那我为什么没死?”
飞棺入潭是意外还是人为?她这样的人怎么会老老实实去殉葬?
猝不及防地猜到了自己的前身经历,阿绯有些发抖。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檀香,阿绯本能的回头,是禅机。
礼乐响彻云霄,明明普天同庆,阿绯却觉如丧乐。
凤眸微闪,她有很多话要和禅机说,“禅机我....”
一开口,便被禅机打住。他轻轻摇头,面有严肃,“....跟贫僧走。”
九贤王朝这样看来,唇角微勾,竟是对着这边微微点头。阿绯才要随禅机走,身旁却忽然有人挨挨挤挤,裙摆相绊,将她一下撞出了人群。
面纱滑落,她站在红毯之上。礼乐冲天,白衣胜雪,似飞升成仙。
花束一枝人间香,玉颜艳比春红。
所有人都在看她,无人不在震惊。
“先...太子妃?!”
“她不是随云霄太子葬入皇陵了吗?”
“怎么会站在这里?”
“鬼.......”
唐霖脸色大变,“爹!那是唐绯!”
唐万山眼不瞎,他早看见了。老狐狸纵然凭借狠辣手段驰骋朝堂近二十载,此刻见了唐绯,却也无比震惊,“阿绯...不可能,万万不可能!”
阿绯入棺,他亲眼所见;地陵封门,他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