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小桌子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傻眼了,僵硬地面面相觑半晌,又聚焦到晏队身上,等着晏队解释一刚才不太寻常的行为。
而一向沉着冷静的晏队,却忽然瞪了大家一眼,严肃命令道:“好好吃饭。吃完还要去查线索。”命令完,他又伸过筷子,把刚才那个警员给温予迟的排骨夹到了己碗里。
晏钧忽然觉得,己做事好像越来越冲动了,跟不受控制的本反应似的。
先前给温予迟夹排骨的警员不明所以地垂脑袋,继续默默吃饭,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晏队一一地吃了己给温予迟夹的那块排骨。
直到吃完了饭,他都没想明白己夹的那块排骨到底怎了。
第43章 孙柯
然而,虽然给温予迟夹排骨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但温予迟是心知肚明的。虽然晏队有了新欢,但从给己搭衣服和加排骨的行为来看,显然是还没放他这个“旧爱”。
咳……其实只有旧,没有爱。
饭后,晏钧让林禾多带几个人去东城区孙棋通常没的赌场,找和去年那场纷争有关的人询问情况。临走前,晏钧还专门叮嘱了要多带几个人。林禾只是笑着摆摆手,说没关系的,放心好了。但晏钧还是坚持多派了五个人跟着去。
林禾知道晏钧的习惯。平时什都不过问,涉及到队员安全问题的时候却总是比谁都婆妈,比谁都啰嗦。
林禾一行人走了之后,晏钧才让温予迟跟着己去找孙棋的前妻和大子孙柯。
在去孙棋前妻家里的路上,温予迟还是没忍住,明知故问:“晏队,你怎没让我跟着林哥一起去?”“!山!与!氵!夕!”
晏钧斜睨了旁边的人一眼。
当然是因为那个给你夹排骨的人也在林禾一行人里面,让你去和他增进感情?
然而晏钧实乃是心非之最,他极其然地把暖气开大了些,又看似很随意地说:“你这个体格,让你去赌场那种个个都是彪形大汉的地方,你受得住?”
温予迟一听却来了劲:“怎受不住?我也是通过了入职时候的所有考核的好……”
晏钧反问道:“那你体很好咯?”
这话怎听起来哪里有点奇怪呢,温予迟挑了挑眉:“晏队,你这是……想知道我体怎样吗?”
晏钧也终于发觉了这话有那方面的意思,哽了两秒:“不想。”说完还嫌说得不够到位,又说了一遍,“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体怎样。”
“但是我想知道晏队体怎样,”温予迟故意把语气放得温柔,“我想知道什样的体才以成为队长。”
晏钧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故意回应道:“那以后和我一起参加个马拉松吧,你就知道我什体了。”
“……”
温予迟:打扰了打扰了。
路上的车并不算多,一刻钟之后两人就到达了孙棋前妻的现居住地,靠近市中心的一栋高级公寓。
武女士在两个人示了警察身份之后开了门,请两个人坐在客厅。
武女士礼貌地问候过后,才问起晏钧这次来是为了什事。
晏钧放一次性水杯,说:
“孙棋死了,您知道这件事?”
武女士闻言一愣,随即皱了皱眉:“我不知道。”她微顿,似是调整了一情绪,片刻后才接着问,“怎死的?”
“突发脑血管破裂,我接到报案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晏钧答道,“目前我怀疑他是被害的。”
武女士皱眉:“我和他已经快一年没有过任何联系了。”
晏钧和温予迟对视一眼,试探道:“武女士,你不想问问为什我会怀疑一个突发血管破裂而死的人是被害的?”
武女士摇头,脸色慢慢沉了去:“我不关心这个。”她说,“不过,孙棋他家患有严重的遗传性高血压,很多年前就有医生说他现突发情况的性很大。”
晏钧颔首:“谢谢您告诉我这个信息。另外,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事?”
武女士稍稍吸了一气,才开:“他家暴,所以我和他离婚了。”
温予迟立马道:“对不起,我对你经历的事情很抱歉,”他内心一向认为家暴是严重的犯罪行为,因此现在很理解武女士不愿重提旧事,“很抱歉我需要重新提起这些事情,但我希望你配合,因为五年前的事情或许和孙棋之死有关联。”
“那天家里只有我两个人,原本我那天升职了,回家想庆祝庆祝,他却一盘子砸了过来……对我家暴。那天我的小子小申恰巧提前放学了,回家比平时早,进家门时正好撞见了孙棋的行为,”她说着,喉间微微有些哽咽,用手捂了捂嘴,缓缓续道,“他受到了惊吓,高血压犯了,引起突发血管破裂,送去医院之后……没抢救过来。”
武女士说完,温予迟足足留了五分钟时间让武女士缓和一情绪,才再次开:“所以……这是你离婚的原因吗?”
“砰”的一声,卧室房门忽地被打开,一个二十头的青年大步走了来,阴着脸朝温予迟和晏钧道:“你问完了吗?问完了请你离开。”
温予迟一愣:“你是……”
武女士拉住青年,让他坐在己身边,朝两人解释:“这是我的大子,孙柯。”
孙柯眼中的阴翳却没有减,低沉着嗓音回答他刚才问母亲的问题:“我妈跟那姓孙的离婚,是因为他家暴。”他说着,嘴角泛起明显的嫌恶,“原本七年前就想离婚了,但那姓孙的不意,我一直起诉不成功,直到五年前,他因为家暴间接致使了弟弟发病致死,离婚起诉才成功。”
武女士眼里也泛起一些泪光,抬手握住他的肩膀,轻声安慰:“别太动气,都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这件事一辈子都不会过去。他死了……是他活该。”
温予迟拿笔录本,按圆珠笔芯准备记录:“昨晚到天凌晨,你都在哪里,在做什?”
武女士回答得很快:“昨晚孙柯八点多班回家之后,我一起看了会电视,十二点不到就都睡了,一直睡到早八点多钟,才起来门上班。”
晏钧从旁边孙柯的表情中看了非常明显的恨意,便问:“你很恨孙棋?”
“当然恨。”孙柯的语气仍然恶意不减,“我凭什不恨他?己没本事,还见不得我妈有本事。”
没等晏钧回应,孙柯额头上的青筋明显地凸起,又道:“凭什我起诉离婚不成功?非要我弟弟死在他手里了,我的诉讼才正式被重视起来?!”
他咬牙,双手紧握成拳,手被勒了红印,瞳孔里的阴翳被怒气搅得发颤:“难道女人的命就不是命吗?是不是只有男人的命才算是命?非要闹我弟弟这条人命来,这起离婚官司才配得到重视?”
晏钧:“孙柯,你冷静一。孙棋已经死了。”
“死了又怎样?他本来就该死,七年前就该死了。说来真是笑,亏我当时还对离婚官司打赢抱有希望,”他冷冷地阴笑一声,“如果早知道弟弟会遭遇那样的事,我早就把那姓孙的杀了……现在也就不用后悔了。”
武女士用胳膊肘碰了孙柯,小声道:“别乱说话。”
晏钧闻言,警惕地和温予迟交换了一眼神。孙柯中的“他该死”三个字,足以说明孙柯对孙棋存在相当程度的杀人动机。
晏钧没有再继续询问五年前离婚官司的事情,而是问孙柯:“你近期和孙棋还有联系?”
“没有。我一辈子都不会和他联系。”孙柯的语气很笃定,不像是在说谎。
晏钧朝温予迟那边看去。温予迟知道晏钧那是在询问己孙柯的表情是否是在说实话,便点了点头,告诉晏钧从孙柯的微表情来看,他所说的应该是实话。
得到了温予迟肯定的答复,晏钧认为没有再多问的必要了,但这并不是因为温予迟表示孙柯没有撒谎,而是因为要问的都已经问了,再问去,得到的答案应该都是一样的,和刚才不会有任何区别。
从公寓楼里来,晏钧问想听听旁边人的意见:“你认为孙柯有足够的杀人动机?”
“有。”温予迟的回答很干脆,连半秒的迟疑都没有。
晏钧对温予迟如此快速果断的回答有些诧异:“为什?”
“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会想杀了孙棋。”温予迟冷冷地回答。
晏钧被这回答吓了一跳,肃容道:“温予迟,你是个警察,怎说要杀人这种话?”
温予迟知道以己的身份说这种话的确有些冲动了,但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想法说来:“家暴原本就是一种暴力。平常的暴力会被判刑,会被惩罚,为什家暴的容忍度却这高?难道就因为前面多了一个‘家’字?多了个字,难道就不是暴力了?”
晏钧没回答,只是安静地听着温予迟在身边说话。
温予迟虽然很多时候都很胆小,但在某些时候,又总敢于站来表达己。明明刚认识的时候很高冷,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内心却分明很在意正义和公平,遇到一些事的时候总爱站来打抱不平。
“你怎不说话?”温予迟见走在一边的晏队久久没开,便问道。
“温予迟,你跟我说实话,”晏钧停脚步,凑近了温予迟的脸蛋,问,“我刚认识的时候,你一副高冷的样子,是不是装来的?”
温予迟一怔,紧张地咽了水,胡乱地推脱:“我不是我没有!你、你想什呢晏队,我干嘛要在你面前装高冷……对我有什好处吗?”
“有没有好处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某
些时候的确有在故意装高冷。”晏钧轻笑道,“你不打算告诉我为什?”
温予迟的小心脏在胸腔里跳得飞快,他几乎要怀疑旁边的晏钧都清楚地听到己的心跳了。
走到车前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晏队,如果你觉得我高冷是装的,那…那你觉得我是个什样的性格?”
晏钧走到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看着温予迟系好了安全带,才斜着眼瞧他,问:“你真想知道?”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温予迟心里逐渐涌起,他极小声地“嗯”了一声。
这关乎到晏钧对己的印象,也关乎到日后还有没有希望追到晏钧。他既害怕又紧张,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晏钧的眼神。
晏钧在驾驶座上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说:“瓜皮,活泼。”还有点点爱。
但爱二字他觉得说来实在是不符合己刑侦队长的英武形象。
温予迟先是一愣,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妙。之前派人去调查晏钧的时候,那人说晏钧喜欢高冷的,而现在,晏钧对己的印象却是……
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