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身上带着些许血液的脚步声的主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完美的不像真人的面孔,及至小腿的银发以及冰冷得容不下一丝情感的眼睛,他没有武器,也不需要武器,因为他本身就是最强的凶器。他也没有问唐渊要杀的人是谁,杀人的理由,是否要留下人给予他最严酷的刑罚,因为他所掌握的力量就是让人绝望的杀戮,他眼神所指,脚步所向,便是流血漂橹的地方。
一个惊颤到已经失去原有风度的声音惊声尖叫道:“杀戮天使!”
众人正待像鸟兽一样四处奔逃之际,杀戮的力量已经悄然钻入他们的心脏,然后轰地一声爆发开来,心脏瞬间破开一个大口,鲜艳的血液从裂口喷溅而出,凶猛地染红了周围人的脸,在一片血红中,他们告别了生命与深渊。
“不!”被片刻发生的一切惊呆了的巴赫茫然地愣在原地,他狰狞着脸发出绝望的悲鸣。
但希拉没有给他留下遗言的时间,指间在他脖前一寸的空气中轻轻拂过,背叛者的头颅就已经像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几圈,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眼珠似要从眼眶中跳出来。
他到死也不曾明白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智慧,只有绝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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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光柱随着巴赫的死亡而烟消云散,耀眼的光芒像烟火一般照亮了深渊一瞬的天空,随后又很快归于沉寂。黑暗重新爱抚着唐渊面容,像是在温柔地安慰着一个受到伤害的孩子。
但唐渊仍然紧闭双眼,长睫微微颤,像是被无形的蛛网束缚的蝴蝶,动唇瓣因太用力而呈现出一种毫无血色的白,他的额上有晶莹的汗珠落下,似乎陷入了一场无法解脱的梦魇。
希拉仍是那般冷漠地看着,并没有任何动作。也许他会脸红,但他却并不明白什么是羞涩;也许他会帮他杀人,但他却并不明白什么叫友谊;也许他会答应他的要求,他却并不懂得什么叫关心,这才是世人说他冷漠的真正原因。即使他在上一秒会做出让你觉得他当你是朋友的事,下一秒就会让你彻底绝望,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一个选择罢了。
大战过后,四周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平静,气氛似乎比之前更加沉凝,一地尸体和肆意飞溅的鲜血形成的诡异图案无端为这平静中添上了一丝危险。
希拉站在一地鲜血中,纯白的类似祭祀装的长袍和和在风中微微浮动银色的长发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些许血色,但这却丝毫没有使他变得邪恶,而更加增添了他的凛冽与冷漠,而在他对面的是站在唯一没有染上任何血色的圆圈中的唐渊,以黑红二色为主的王之礼服华丽而精致,衬着那张艳丽的脸显得更为妖冶。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仿佛有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相互试探着。
突然,唐渊向希拉的方向走了一步,黑色的发尾像后飘去,黑红渐染得妖异地逼人的眸子晶莹透亮,带着些许迷离之色地看着他,唇色似血,嘴角勾出的笑三分讥嘲,七分妖邪,他的唇瓣小幅度的张合,吐出两个字:“禁锢。”
一股无形的力量围成一个圈,以希拉为圆心慢慢收紧,希拉依旧面无表情,他虽然有些意外,却并不想去探究其中的原因,因为这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他伸出修长的手臂,轻轻张开五指,一股白色的气浪像螺旋一般冲向那面无形的墙,爆发出一道尖锐的嘶鸣,几点金光闪烁,形成一瞬的平静,然后轰然爆开,看似很久,其实从唐渊的突然攻击到希拉的抵挡不过一瞬。
唐渊轻笑,很快再次发起进攻。
然而在几次对拼无果后,双方都意识到这样根本没有用,深渊之力与杀戮之力相互抵消,两人不会有丝毫损伤,但两人周围的装饰品却成了最大的受害者,甚至于将好好的一个议事厅损毁的一塌糊涂,大门成了四分五裂的残碎木块,墙体已有了裂缝,再加上之前巴赫发动神器在房顶形成的一个大洞,整个议事厅显得千疮百孔。
唐渊将深渊之力化成一把窄刃刀,快速刺向希拉,既然无法用深渊之力来对拼,那么就用兵刃吧,希拉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样将杀戮之力化成一把细长的剑。
兵刃相接,发出清亮的铿锵声,几点火星从接口处四散,然后很快又再次分开,兵刃相互相撞的时间越来越短,两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但两人之间始终没有人说话,沉默而冰冷。
终于战斗进入到最□□,唐渊持刀疯狂地冲向希拉,不在去做任何抵抗,希拉同样放弃了防护,迎接最后一次对攻。
一起活下去,或者一起死亡!
鲜血顺着利刃银亮的锋口一滴一滴坠落在地上,在这沉寂得连仿佛连生命流淌,时间流逝都能听得到的空间里,一丝一毫的声音都被放大得像是雷鸣。
希拉双腿跪伏在唐渊的身体两侧,左肩被一把窄刃刀刺穿,鲜血在伤口周围氤氲开来,而唐渊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同样是左肩被一把细剑贯穿,血顺着他的身体弧线流淌,将修长的脖颈也染上血色。
然而唐渊依旧在笑,原本透亮的眸子此时似含了一层水光,显得更加迷离而妖异,他伸出染血的手掌轻轻抚向希拉的白皙无瑕的侧脸,他茫然地看着他,呓语般地问道:“如果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那么你会是唯一的真实吗?”
“……”希拉不语。
唐渊却并不在乎,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继续说道。
“疼痛会骗我吗?”
“给予我疼痛的你会骗我吗?”
“给予我疼痛的你会是真实的吗?”
“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你会是唯一的真实吗!”
“我是唐渊,还是真正的深渊……”
他很清楚地记得和那时的情景是一模一样的,在家族的一次□□中,他被管家绑架,他的手下全被绊住了手脚,然后他在灼热的日光灯下呆了整整三天,最后他杀死了野心勃勃的管家,放逐了他愚蠢的弟弟。然而自那之后他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对世界的质疑,对周围人的质疑,直至虚构出一个又一个除了他没有人看到见的人,最后逐渐开始怀疑世界本身的真实,但这只是医生对他的诊断,谁知道那个医生是不是他虚构出来的人物呢?
那么只是换个形式发生的同样的事的这个世界是否也是他的另一个梦境,那么这个游戏的策划者是否就是另一个他呢?而这两件事中唯一的区别——希拉,是否就是他世界中唯一的真实呢?
他看着这张即使到这个时候仍是面无表情,波澜不动的脸,语气有些急促地仿佛要确认些什么似得再次问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