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该出出门了，再不出门身上要长蘑菇了。”
唐栩难以置信地打量自己刚洗过的衣服，一脸受伤。
最后两人全副武装出了门，决定一起去看个电影。
担心在基地附近遇到熟人，两人特意选了个远一点的商场，年初一，商场果然如他们预料的一样，没什么人。
到电影院之后，买了最近一场贺岁档电影的票，本来陆璟想看恐怖片或者爱情片，总之就是约会常见的那种套路，但被唐栩很嫌弃地拒绝了。
说是最近一场电影，其实离开场还有半个多小时，唐栩拉着陆璟说要去逛逛。
让陆璟自己选的话，他宁可做在按摩椅上看操作集锦，但唐栩想逛，他当然陪着唐栩逛。
两个人先下楼买奶茶，但需要等一会儿才能拿到，等奶茶的功夫唐栩看到旁边有个饰品店。陆璟回头时，只见他噌一下钻了进去。
陆璟：“……”你是喜鹊吗，看到闪闪发光的东西就没抵抗力的？
陆璟跟上去，进店时正看到导购小姐正殷勤地跟唐栩介绍货架上的商品：“帅哥您看这个是情侣款，男生女生戴都合适，您戴上肯定显得特别洋气。”
这套词陆璟熟得很，上至高端珠宝店下至潘家园外头摆地摊卖假/钱币的，说起吉祥话都是一套套，唐栩估计也就是听来解闷。
公共场合陆璟还要顾忌着别被人认出来，不敢离唐栩太近，所以他干脆回去等奶茶。一会儿唐栩出来，满脸写着高兴，递给陆璟一个小盒子。
“礼物？”陆璟笑着问。
唐栩点点头。
他们两个之间，不用顾忌什么礼节，看看旁边没人，陆璟迫不及待地打开小盒子。
盒子里是一只耳钉，造型非常基础，一颗小小的钻，拿在手里亮闪闪的。
.
陆璟左耳朵曾经有一个耳洞。
上初中叛逆时打的，刚进队时他非常不良少年地在左耳朵上戴着一个当时觉得很酷炫现在觉得很蠢的大钉子。
唐栩跟他熟了一点后，想尽办法劝他摘下来，当时陆璟只觉得唐栩是看不惯他桀骜不驯，于是也杠回去说什么就是不摘。
现在想想，唐栩应该单纯就是觉得丑而已。
后来唐栩说我送你个新的，真钻石的，你把这个摘了，陆璟这才答应。
等唐栩真准备送的时候，陆璟却因为太久没带耳钉，耳洞已经长好了。
要不是唐栩送了耳钉，陆璟甚至想不起自己曾经有过耳洞这件事。
.
“真好看。”陆璟把耳钉拿在手里，左右端详，“想不到那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
“你喜欢就好。”唐栩笑笑说。
“找时间你陪我去打耳洞。”陆璟说，“我现在耳洞已经长好了，戴不了这个。”
“啊。”唐栩明显一愣，“其实……不戴也没关系，当个吊坠什么的。”
“不行，要戴。”陆璟不容置疑地说。
唐栩又愣了愣，然后小小扬了下嘴角：“好。”
——
他们看的电影是一部贺岁片。
有点包袱，有点剧情，看得挺轻松，也不至于无聊。
不过陆璟全程在走神。
或者说，心猿意马。
钻石耳钉安静躺在右手掌心，因为紧张手心沁出了汗，把耳钉也沾得汗津津的。
唐栩坐在他左手边。
带唐栩来看电影，原本只是因为电影院不容易被人认出，可灯光黑下来开始，陆璟就不禁想些有的没的。
尤其是刚刚唐栩又送了他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想牵唐栩的手。
可又忍不住去想，被他甩开怎么办。
其实陆璟最主要的障碍都不是害怕被唐栩甩开，而是他根本连主动去碰唐栩的勇气都没有。
那几个抱抱，尚每一次都有冠冕堂皇的借口。
拉手却没有。
要知道，感情这方面，本质上陆璟是一个暗恋了心上人两年多，天天缠在对方左右，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勇气告白的小怂包。
陆璟一直盯着电影看，在心里对自己说，抬手啊哥！你抬手！就拉一下手而已！
但偏偏手此时此刻像有千钧重，陆璟偶尔去健身房举铁，都没觉得抬胳膊这么痛苦。
终于，在盯着大屏幕看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陆璟终于随着主人公在片尾高举起大石头的动作，勇敢地抬起了胳膊。
——然后一巴掌拍在唐栩肩上。
还是靠近陆璟这一侧的肩膀，连假装搂着的余地都没有。
仿佛在说，嗨，哥们，你也来看电影啊。
唐栩被拍得一激灵，转过头来，一脸空白地盯着他。
陆璟也被自己震惊到，一脸空白地看唐栩，心想虽然我知道我现在很傻但要我放手是不可能的搭着肩膀至少也算是碰到了碰到了就赚到了……
唐栩狐疑地看着陆璟的表情，突然“嗤”的一声轻笑。随后他很自然地抓住陆璟手腕，把他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拿开。
陆璟整个人一僵。
唐栩微带凉意的手指攥住他手腕的瞬间，他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所有思绪都被抽走了。
“你这样后面的人都看到了。”唐栩很小声地跟陆璟说，“你要是……”
这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
陆璟反手，紧紧抓住了唐栩的手。
唐栩在被他牵住的瞬间手指蜷缩了下，但没再挣扎。两人交握的手滑落到座椅扶手下，没人说话。
一片黑暗中，陆璟只感觉到自己鼓点般急促的心跳，还有唐栩温热的掌心。
.
可惜的是因为起步太晚，这场电影很快就结束了。
核算一下，牵手时间不足五分钟。
“安全出口”的小绿灯亮起时，陆璟还处于茫然状态。唐栩手在他掌心动了动，陆璟下意识把他攥得更紧点，接着唐栩掐了他一把，刚好这时片尾曲响起，陆璟才如梦方醒地把唐栩手松开。
打车回去的路上，唐栩一直没说什么话，因为他们在外面时一向尽量安静。
陆璟恍恍惚惚的，一直回忆刚才的场景，如果不考虑那些因为种种借口衍生出的触碰，这是他第一次牵唐栩的手，刚才就有无数金色的小花在他脑海中呲呲啦啦开着，现在越开越旺盛。
刚才牵手时间太短了，一会儿回去也许可以时间长一点。
唐栩要给他做饭，晚上要找个借口留在金河湾，然后也许可以再亲密些，可以问他点话……
陆璟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唐栩本来看着窗外，听到手机响，转过头来看着陆璟。
陆璟一天会接到很多电话，因为他火，以各种理由找他联络的人不要太多。
但这个电话响起时，陆璟忽然有了种莫名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让他想要不接这个电话，但最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