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好歹不会饿着。
提到这事儿,嵇明雨就有些心虚,他胡乱地应着,没想到他妈这次有备而来,一会儿是隔壁张大爷的侄女,一会儿是他同事的女儿,说让他国庆回去见一见。
嵇明雨连忙打住:“不见不见,相亲多尴尬啊。”
明清瞪他:“尴尬什么尴尬,到时候找不着媳妇儿才尴尬。”
嵇明雨嘟囔:“谁说我找不着,就是找着的你不一定能接受呗。”
他后面那句嘟囔的声音很小,明清没听清后面那句,就听着前面那句,立刻来了兴趣,“嗬,你倒是找一个给我看看,等会儿,你是不是找着合适的了?”
嵇明雨抿了下唇,然后承认了:“是有那么一个,不过还没成,所以您别再操心别人家姑娘了。”
“出息,就我儿子这长相还追不上?”明清虽然平时叨叨他,但这会儿胳膊肘还是朝内的,“怎么?那姑娘很漂亮?”
“漂亮是漂亮。”嵇明雨摸了摸鼻子,在心里补了一句,只不过不是个姑娘。
“你就是个颜狗,”明清大概最近也常常冲浪,学得一手网络用词,“跟你爸一个样,你爸当年就是看我好看才追的我,浮浅!”
嵇明雨笑,他的确挺颜狗的,不过那也分人。
他爸应该就在明清旁边,嵇明雨听见他在那边不服嘟囔:“就跟你不图我长得帅似的。”
两个老的一点儿也不避讳的隔着手机在那边打情骂俏,嵇明雨乐得不行。
“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收拾你爸。”明清说:“对了,蛋糕你买了吧,过生日可不能没有蛋糕,跟小安说阿姨祝他生日快乐哦。”
嵇明雨:“好,我记着呢。”
嵇明雨挂了电话,想起来厨房还炖着汤,忙起身奔过去,一转身就看到站在玄关的傅时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哦...刚回来。”傅时安似乎是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嵇明雨就撇开眼,“你煮东西了啊。”
“嗯,你吃午饭了吗?”
傅时安看了眼厨房的方向然后说:“没有”。
嵇明雨笑:“那你坐会儿,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说完就跑进厨房忙活去了,没过一会儿,嵇明雨将自己忙了两三个小时准备的午餐端上了餐桌。
傅时安换了身衣服,他穿了一件简单的圆领T恤和休闲长裤,整个人有种居家的放松感,看到桌子上的五菜一汤的时候有些怔愣,全都是他爱吃的菜。
“怎么样?”嵇明雨给他拉开椅子,“是不是看起来还不错?”
傅时安才回过神,“你做的?”
“嗯哼。”嵇明雨给他递上碗筷:“来尝尝吧。”
桌子上几个菜红红绿绿看起来很不错,每一份的分量都不算多,不过两个人吃却也差不多。
嵇明雨目光灼灼地盯着试菜的傅时安,他和那些电视里演的无脑自信的人可不一样,出锅的时候就已经尝过味道,保证万无一失才敢端到傅时安的面前。
傅时安口味和他相似,爱吃辣,只不过嵇明雨受胃的限制改了口味,但这几个菜,嵇明雨都是按照傅时安的口味做的。
果然他傅时安尝了一筷子辣子鸡之后说:“好吃,就是有些辣。”
其实他觉得还好,只是对于嵇明雨来说还是有些重口了。嵇明雨心里自然也明白,“我不吃,我吃这个。”
说着他就夹了一个可乐鸡翅。
他们很久没有一块吃饭了,久违的面对面进餐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局促,两人放下筷子的时候已经空盘。
吃完之后嵇明雨就开始收拾餐桌,傅时安抢先,“我来吧。”
嵇明雨看他,没拒绝,他正好还有些东西要准备。
傅时安进了厨房,看到宛如战场的厨房才明白过来,菜少并不是因为嵇明雨考虑到用餐人数,而是他厨艺不精浪费一大半儿,出去那些焦糊的也只能剩下那么一点儿,他一直压着的嘴角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弯起,开始收拾这满地狼藉。
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嵇明雨走过来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垃圾该丢了。”
等到傅时安提着垃圾出了门,嵇明雨立即开始行动,他先是拉上阳台的窗帘,再从冰箱里拿出他一早取回来的蛋糕,点好蜡烛之后,又跑回卧室,捧着他买回来的那束玫瑰。
然后他犹豫了,到底是该捧着蛋糕去迎接傅时安还是捧着玫瑰呢?
好像电视里都是捧着蛋糕?那玫瑰放桌上?
没等他纠结出一个结果,傅时安已经回来,自己拿钥匙开了门。
正午时分的太阳依旧热烈,即使隔了一层窗帘,室内能见度也很高,所以傅时安一进门就看到嵇明雨抱着束玫瑰傻站在餐桌旁,而那点着蜡烛的蛋糕一闪一闪的晃着他的眼。
“你...”
似乎应该唱生日快乐歌,但嵇明雨五音不全压根唱不出口,只好有些尴尬地捧着花走到傅时安面前,然后把花直直地举到他面前,别扭地开口:“给你的。”
这其实是嵇明雨第一次送花儿,之前给秦墨送的花都是他预定之后花店直接送到秦墨手里,所以他其实也不知道面对面送花该是个什么姿势,总之不会是单膝跪地。
傅时安的视线凝着这束玫瑰,没伸手去接,嵇明雨眼见着蜡烛都快燃灭了,一把将花塞到他手,然后推着他走到餐桌旁来对着蛋糕许愿。
这个蛋糕之所以叫做星空蛋糕,就是因为表面用了许多晶莹颗粒做出了星空的效果,那些细碎的颗粒在映着蜡烛的光,闪着亮晶晶的光,傅时安有些恍惚,好像真的看到了一片星空。
“愣着干嘛,许愿呀。”嵇明雨在傅时安身边坐下。
傅时安木讷地“哦”一声,一双眼睛却还是盯着嵇明雨。
他神色的瞳孔里映着亮晃晃的烛光,嵇明雨看得眼热,伸手覆了上去,“许愿要闭着眼睛。”
长睫扫过手心里有轻微地痒意,傅时安已经闭上眼睛,嵇明雨也没有挪开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他舍不得挪开。
过了大概十几秒,傅时安睁开眼睛,长睫颤了几颤,嵇明雨听见傅时安说“好了”才松开手。
其实嵇明雨并不是很注重生日,长这么大唯一一次兴师动众过生日还是十岁的时候,那之后每年都是家人在一起简单的吃顿饭,就算是明清给他买了蛋糕,也没有点蜡烛许愿吹蜡烛这套流程,他觉得麻烦也没必要。
反正许愿是虚无。
第一次体验这套生日流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