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全部到齐之后,卡吉姆法官长就轻轻摇铃让其余人员肃静。
他首先宣布这次审判的主要过程,先诵读这次的起诉书,关于被告的所有指控,以及涉及到的证据。
“关于军事法律第一百二十条,不得在战争期间和特殊备战状态无故离职,懈怠和消极工作。”
“其中有三位证人可以证明奥兹曼先生在战争期间,因为私人原因严重违反了军法条约,造成了渎职罪。”
“奥兹曼先生,请问你是否认罪。”
台下鸦雀无声,尤利斯担忧的看着他,但是被告席上面那个壮汉爽快的承认了,他说:“是的,我认罪。”
之后检察官又呈上了奥兹曼曾经签署的那页涉及叛国罪的纸,将它放在投影仪上面,公示给给在场所有人员。
鲍威尔法官问道:“奥兹曼先生,请问上面那个是你的亲笔签名吗?”
“是的。”
下面突然爆发出交谈声,在空旷的法院里带着嗡嗡的回响。
旁边的检察官问道:“你签字的时候是否有什么隐情,你现在可以直接向在座所有人员面前陈述,我们会对你的情况酌情处理。”
这张纸后背涉及到了权杖星里不可告人的武器,甚至是以前那些黑色的私下交易。
尤利斯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他曾经走的捷径的那些代价,今天都如约而至降临到了奥兹曼的身上。
台下又开始窃窃私语,现在形式明显到了一个非常不利的位置。如果叛国罪成立,那么等待他的必将是枪决。
“没有。”
奥兹曼仍然面无表情,他回答说:“没什么好说的,你说的那些我都认。”
检察官在台上问道:“那您有什么要为自己申诉的吗?”
奥兹曼仍然回答:“没有。”
“不,他有!”
尤利斯忍不住从旁听席上面站起来,冷硬的回答道:“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个人的意愿,他是有隐情的。”
顿时场面里有些混乱,无数双眼睛审视打量的看着尤利斯,安保人员也警惕看向这里,在发现发出混乱的根源是一位雄性的时候路出吃惊的表情。
一向面无表情的奥兹曼突然路出难以置信的样子,他揉揉眼睛仿佛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张大了嘴,开开合合却找不到准确的言词,最后忍不住恼火的骂了一句:“哦天该死,哪个家伙带你来的?宝贝儿,这里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
“肃静——”主法官抬高声音,问道:“发言的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是我。”黑发雄子站了起来,他无所畏惧的面对在场所有人,高声回答道:“我是他的雄性,他是我的妻子。”
几位法官交头议论,五秒钟后其中一位回答道:“他没有雄性,资料上他并没有结婚,另外指控他的证人也可以证明奥兹曼先生并未举办任何婚礼。”
“但是我们订婚了。”黑发美人忍不住反驳道:“我从不知道玛卡帝国的法律有离婚选项——”
可是旁边一个中年雌性在那里冷笑,小蓝宝石瞬间认出来了他,他正指证奥兹曼渎职罪的一个同僚。
大概眼红奥兹曼工作地位比他高,收入比他多,甚至还和曾经万人追捧的小蓝宝石订婚,所以在奥兹曼回国期间,他是第一个指控对方罪证的人员之一。
小蓝宝石高声说:“这位奥兹曼先生在战争期间私自离岗的事情因我而起。我当时正在天堂岛上,因为战争差点丧命,是他回来救了我。”
“如果说擅离职守是罪,请将我和他一起宣判,他这次渎职并不是为了他自己安全,而是不忍心我死在异地。”
“但是他仍然犯了错。”其中一位审判官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救了你,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失职。”
听到这里,其实尤利斯的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说好的玛卡帝国会因为雄性网开一面呢,怎么和传言完全不同——
“还有其他要说的吗?”其中一位卡吉姆法官冷漠的问道:“这位尤利斯先生你是否还有什么其他要补充的?”
黑发雄子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的无助,他张了张嘴,下意识的看向了奥兹曼那边。
奥兹曼也在看着自己。
不知道怎么的,尤利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忽然觉得这次恐怕真的救不了对方了。
他看着他,那个强壮的雌性还是一脸凶悍,如同最初见到的样子,但是尤利斯知道他不是。
这三年来一直聚少离多,他还不知道对方爱吃什么菜,喜欢什么运动,仅仅是相处短暂的时间,但是奥兹曼仍然不惜为他付出一切。
这是为什么呢,他并没有做什么不是吗,如果有,那也不过是想从他的身上榨干每一分金币而已。
明明一切都是假的,奥兹曼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尤利斯忍不住想到:如果最开始不相识,说不定他仍然在当他的军需处总长,活着潇洒,而不是两次牢狱之灾。
“尤利斯先生,你还有什么补充道吗?”克尔图特法官问道。
小蓝宝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把之前背诵好的草稿高声的复述,然后补充道:“他签署那份文件的时候他正在塔尼亚帝国的黑狱里,他身上有伤,有受到非法的虐待和刑讯。”
“在这种具有生命威胁的前提下,我认为签署的那一份文件并不生效。”
尤利斯这次提出的论证还是有些效果,场下再一次发出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黑发美人试图抬头看过去,却发现三位法官仍然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大概是一位雄子的言论并不被重视,其中鲍威尔法官长仍然问道:“请您出示更为准确有力的证据,您还有补充的么,如果没有,我们将进行下一环节。”
小蓝宝石深呼吸了三秒钟,无视何处扫过来敌意或者审视的目光,将这两天牢记在心的资料不急不躁的依次讲出来。
他挺直脊背高声道:“他所作所为都是因我而起,我愿意和他一起承担所有后果。”
这在历史中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希望案件中并没发生过雄子要求共同承担责任的事件先例。如果不是别人提前的授意,那么在别人眼里恐怕就是真爱了。
但是尤利斯并没有想过什么爱不爱,他只是想把他救出来。
其中一位叫卡吉姆的主法官刚有些动容,结果旁边指证奥兹曼渎职罪的那个同僚就忍不住反驳。
他嫉妒对方好久了,这次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可以将他推下万丈深渊。
他怎么会甘心尤利斯搅局。
他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和他一同承担,你自己还不是和侵略战争中最高级别的敌人首脑结婚了——”
尤利斯之前有多少粉丝,现在就有多少人憎恶他,尤其是在听说他和侵略军首脑克莱因军长结婚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在战争中,立场非黑即白,不存在中立的一边。
“你自己还不是娶了一个侵略军的最高指挥官,他还是屠杀雄性的刽子手之一,难道你和他结婚的时候,在睡梦中不会被同胞的亡灵惊醒吗?”
那个嫉妒奥兹曼的同僚咄咄逼人,仍然不肯放过尤利斯,他讥讽的说道:
“你应该庆幸,如果不是雄性不会上法庭,否则你早就被叛国罪枪毙了,毕竟是被敌国侵略者睡过的一个婊子——”
突然,一直沉默的奥兹曼突然站起身,无数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窃窃私语的法院安静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强悍的雌性不顾阻拦发疯的冲向对面。
旁边两个维护秩序的警察试图阻拦却失败了。
庭审中更多的警卫冲上来拦截他……
他猛地冲向对面的听证席抓住那个大放厥词的同僚,狠狠的给了他一拳。
尤利斯也惊呆了。
现场一片混乱,甚至开始有记者掏出相机拍出这闻所未闻的荒唐事件。
史无前例的审判灾难——
“肃静!肃静!”鲍威尔法官长不停的摇铃,但是底下一片混乱:
“停下,都停下!奥兹曼先生回到你的位置!”
可是现场没有人听他的。
旁听座位上的人员都纷纷起身,好奇的看着法院当中扭打成一团的几位雌性。
听证席上面的雌性官员都纷纷皱眉头,然后互相交头接耳谈论着。
奥兹曼仗着身材威猛,抓着对方就给了他几拳,那个中年雌性也不甘示弱,相互回击。两个警卫根本拉不开,焦急的用联络器通知上级。
奥兹曼愤怒的如同一头公牛,他一边咆哮一边揍对方,吼道:“你这个没卵蛋的窝囊废,战争输了明明就是那些军队太怂,个个像个软脚虾一样,管雄性什么事,你别抓着一个小雄子为你们的无能买单。”
“你没能耐上战场杀敌,却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雄性,厉害啊你,你敢告诉我战争的时候你在哪里吗?你他妈的早早把你的家人送出了帝国,给自己找了一个后勤的工作躲起来,你还好意思站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最后来了一批警卫将他俩拉开,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奥兹曼还仍然嘲讽道:
“真他妈的见鬼了,就你这样的怂货,只要侵略军用枪指着你,你都好意思跪下来给他们舔逼。”
奥兹曼愤怒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法庭,他不停的咒骂着侮辱过尤利斯的那个雌性,各种各样的脏字响彻整个会场。
三位法官几次维持秩序,结果都被无视,场内混乱不堪,旁听席上开始有人拍照,甚至交谈。
就连听证席也开始发生骚乱。
可是奥兹曼仍然无畏的看着在场所有人,冷笑道:“我不觉得尤利斯娶了敌方指挥官有什么问题。”
“他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我更希望他能够活下去,而不是抱着他妈的见鬼的贞操去死,靠你们?你们救得了他吗?”
“是你,是我,是所有帝国的雌性们,我们在战争中没有能力保护我们的雄子!”
“结果杀敌时候怂蛋一个,战争结束时候就开始谴责雄性没有跳出来和侵略军誓死抗争了,你倒是给我抗争一个看看啊,妈的狗娘养混蛋玩意儿——”奥兹曼趁着对方懵逼的时候,又狠狠的给了他两拳,这种偷摸下黑手的样子和小蓝宝石如出一辙。
“肃静!肃静奥兹曼先生!”
法官鲍威尔生气的说:“我警告你,停止扰乱法庭秩序——”
法官发现效果并不明显,当即宣布说:“今日奥兹曼先生原因,严重违反庭审法律记大过一次,今日休庭,明日重审。”
下面的黑发美人眼前一黑,他忍不住高声道:“法官大人,玛卡帝国是有婚姻赦免权的,我在公审上提出申请,希望对方可以适当减轻处罚。”
两位法官并没有理他,而其中一位法官站住脚步,面上带着同情惋惜神情,忍不住说道:
“尤利斯先生,我们有足够的资料表明,您已经在塔尼亚帝国政坛的新闻里当面表示和奥兹曼先生断绝了婚姻关系,这表示即使你们有登记,但是婚姻仍然名存实亡。”
“虽然我们目前没有明确的离婚法律,但是那条婚姻赦免法对您并不适用,我很遗憾,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