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与沈帧得将皮脸子戴上。
从益阳到利安走的快也得大半月,九月末抵达利安,照着之前来信所说,他们到了利安城中的一间别苑,开门都是有特殊暗号的,进去之后院内空空,只有带路的人将他们带到了别苑内的一间屋子前,他们要在这里先住上一夜,具体何时出发怎么做,会有人来通禀。
进屋后合上门,季先生检查过各处后摇头,安芝取出纸笔写下:这里的屋子错综复杂,底下的地基又高处一些,屋子下面应该是有密室,也许有人窃听。
“少爷,您饿了,我给您去看看。”安芝开口,写下:之前进过这样商队的人说,这是邵家一贯做法,这周围住的应该都是所为商客,我去外面看看。
沈帧点点头,示意初五一起去,故意道:“这邵家做事也有趣,之前跟赵家的人出去,也没这样行事的。”
季先生接话道:“少爷,要不我去问问。”
沈帧道:“不必问,我这不是还没给钱,东西都没瞧见,我倒是要看着邵家有哪里不一样的。”
这边安芝与初五出去,在门口就被人拦住了,说是别苑里就有厨房,可以在这里吃。
安芝哼道:“我家少爷想吃的你们这里都没有,怎么,还想饿着我家少爷,你们这是囚人呢。”
门口的人不为所动:“规矩如此。”
安芝扭头就走:“成啊,那我们少爷不呆了。”
走了一半路就有人追上来了,是那日在淮安见过的邵家年轻人:“易公子要出去?”
“你们这里的吃食不行,我家少爷吃不惯,我得去外头给他买一些,你们不让出也行,我们出去住,没见你们这样待客的。”别人都是求着邵家,可他易公子也不用求,有钱谁请不到,看上邵家也是他们的福气,凭啥委屈自己呢。
邵延禄早前见识过这易公子的豪气,真是位有钱不怕事的主,这回的局也的确是为他组的,所以肯定得供着,于是邵延禄道:“我陪你们去。”
安芝瞥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
三个人从别苑离开,走了一段路才到热闹些的街市,安芝的目标也明确,直奔酒楼,点了数道最贵最好的菜后,又去了一旁的点心铺子,点了好些东西,之后又是杂货铺,卖果脯的,干货的。
看的邵延禄忍不住说话:“我们就在别苑待一日。”
安芝回他:“带着路上吃啊。”
终于是逛到最后一间时,安芝指挥初五:“去把刚刚那家的东西取来,应该好了,叫他们装的好一些,别带回去就凉了,谁吃凉的东西。”
邵延禄陷入了两头难,他只能跟一个。
正当他犯难时,安芝道:“邵公子,不如你去点心铺子给我取了刚刚买的点心,得要才做好的,凉了的不行,我家少爷胃不好,不能吃凉的。”
邵延禄看那边伙计已经拿了食盒出来忙道:“这边好了,我随你一起去。”
安芝接过食盒:“那好罢。”
说话的功夫,初五已经不见了。
从点心铺出来后,将几家铺子里点的都拿起,那已经是两刻钟之后的事了,安芝示意邵延禄跟上,去酒楼与初五汇合。
抵达之后,初五已经等候多时,下午出的门,天色暗了才回到别苑,邵延禄将他们送回屋后就离开了,走的特别快。
这边安芝将东西一样样放下后,初五执笔写着:各屋里住了人,有八个,别苑内外都有人,他们的人在前面,十二个。
“这么多。”那还不算别苑内外暗处守着的那些人,他们这一趟下墓,恐怕是要大动作。
沈帧拿出一封信,是他早前送去旬家的:旬家那边我亲自去拜访过,他说了几时出发?
安芝点点头:“明天。”
☆、119.11.9.约定
二十多年前那件事, 沈帧也查到了一些线索,与安芝的那些拼凑起来,对当年的事有了个大概的轮廓。
邵家做这声音,往上追溯许多年了, 二十五年前正是邵清侬父亲当家做主时, 邵清侬的父亲是个很有本事的,对外邵家在杨城做着皮子生意,背地里这下墓盗宝的事儿做的风生水起,主要收入来源也是这个,从邵家卖出去的古董数不胜数。
利安一行是邵家早就谋划好的, 安芝的祖父和父亲如何参与进去的不得而知,但同在商队里的人说,当时邵家家主与计家父子俩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一个商队中不算那些带着的仆人, 有十来个人, 大部分是冲着古董而来的, 没有下墓的打算,而安芝的祖父与父亲,在进来之后还不清楚这是做什么的, 一直以为是普通的商队, 去利安买货罢了, 直到邵家人带他们来到旬家墓。
经历者所说,当时商队中, 一半的人不下墓, 他们求东西, 又不是来冒险的,按理说这样的情况安芝的祖父与父亲是不会跟着下墓去,但不知为何,后来他们跟着去了旬家墓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