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易公子如此了解。”
沈帧笑而不语,安芝甚是骄傲的语气道:“我家公子寻它已经好几年了,对这势在必得,早前托付过许多人去寻找。”
邵林午端了杯子斟酌道:“恕在下冒昧,这美人玉珠虽说是稀罕之物,但也未及价值连城,公子寻其几年,可是有什么缘故?”要说真正值钱的,蔷姝夫人的南海明珠还排不到前几,花几年功夫寻它必定是有其价值之外的原因。
“可它世间无双,邵先生,那位蔷姝夫人也是世间无双,易某所求就是这世间无双。”沈帧说的尤其诚恳,“我准备将其赠给我夫人。”
邵林午一愣:“易公子成亲了?”
“还未。”
“想必易公子已有意中人了。”
沈帧微微一笑。
屋内安静片刻,邵林午一副不知何言语的神情叹道:“此等用心,易先生真可谓是性情中人。”
沈帧自是有钱任性的模样,还向安芝看了眼:“我这小厮最是清楚不过。”
被这样当众表个白,还要若无其事去附和他的安芝,微红着脸端的骄傲:“我家少爷最是情深义重。”
季先生的面无表情有了一丝裂痕,很快他抬起头佯装看房梁掩饰。
沈帧嘴角扬着笑意,特别镇定。
只瞧见表面的邵林午自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位易先生对那颗南海夜明珠十分看中,肯花时间也花的起大价钱去找。
最为关键的是,满脸写着“有钱任性”的易公子并不是个好糊弄的。
片刻后,邵林午问道:“易公子之前找了几年,可是有下落?”
沈帧抬手,季先生从袖中取出一本古旧的手札递给邵林午,说道:“上面所记,蔷姝夫人过去有三位入幕之宾,一位是肇东立,一位是当时的何定小王爷,还有一位姓旬,是位新贵。”
邵林午拿过手札翻的很小心,多年前的东西,保存的又不是很得当,有些地方已有破损,但大体上是能看明白手札中的内容,这里面记载的是一部分蔷姝夫人的生平,她的喜好,还有她过往曾接待过的客人。
头两个不用说邵林午也清楚身份,但对于那位旬姓新贵的描述却不是很详尽,只知是当年的三甲之一,是个富有才学之人。
“这颗美人玉珠最有可能在这三人手中,但蔷姝夫人并没有归还给肇东立,也就只有后两位。”沈帧的语气有些遗憾,“两年前我托边西赵家去过何定小王爷的墓,连去了三次,可惜都没有收获,他后人中也不知此物。”
邵林午吃惊,何定小王爷的墓他都敢找人去,那可是皇族中人,要让京城那边知道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话说到了现在,邵林午已经完全相信了眼前这位易公子,他的行径可谓疯狂:“那最后这位旬姓之人,易公子为何不继续找赵家。”
“半年前赵家家主差人送了封信给我,说查到了当年的那位旬公子是何人,只可惜信送过来没多久他老人家就过世了,赵家规矩,家主过世就得歇停一年,我可等不住。”
邵林午问道:“是何人?”
沈帧没作声,季先生继而道:“当年的探花郎叫旬珵,受赏赐婚,娶了位郡主,后来官居一品,后代子孙皆有出息,旬珵过世之后,葬在了爻亭。”
坐在邵林午身旁,一直没有作声的年轻人蓦地抬起头,沈帧却当没看到,补充了句:“蔷姝夫人出生于爻亭。”
邵林午将手札放在桌上:“易公子是觉得蔷姝夫人将那颗美人玉珠赠给了旬珵。”
沈帧的语气十分的笃定:“旬家祖籍并非在爻亭,其中用意可想而知,邵先生难道不这么认为?”
邵林午笑了笑:“也得看了才知道。”
“我当初给赵家开的价是五千两。”沈帧淡淡道,“之前王家也有派人来找我,但他们名声太差,我不放心。”
邵林午显得很沉稳:“易公子,此事需禀明家中长辈才能做决定。”
“多久?”
邵林午道:“最多两个月。”
沈帧想了会儿,转头低声问季先生:“薛家那边有没有消息。”
季先生低头说了几句,沈帧这才道:“好,两个月之内若无答复,邵先生就不必联系我们了。”
“一定。”
邵林午起身,两个人朝外走去,过屋外的回廊到了客栈大堂内后,邵延禄低声:“六叔,他还找了薛家。”
邵林午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之前在古董店他瞧出是笔大生意,但没想这位易公子是这等出手法,爻亭旬家墓,百年前叫爻亭,五十多年前更名,如今叫利安,他所说的是利安旬家墓。
“薛家不问世很多年了。”两个人朝外走去,邵林午对易公子所说的赵家与王家都很了解。
“他给赵家出五千两一次,去了三趟。”出的起这么高的价,薛家那边即便是不问世,也有心动的可能性,要是薛家也来插一脚,那这买卖就难说了。
“事关利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