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的样子,受她这一脚竟还能支撑的住,反是安静了下来,不再躁动了。
黎莘满意的收起了木盒。
“行了,应当无事了。”
她用艾炙条熏了屋子,确认那股子腥膻味已消失不见了,才转头对床边的薛江沅道:“你该走了。”
薛江沅定定的望着她“我要见清霜一面。”
事到如今,他也不自称本侯了,姿态虽不算低,于他来说,实属难得。
黎莘挠了挠脸“你现在便是出现在她面前,也只会吓着她。”
没成想这死鬼侯爷还是痴情种,可她还赶着完成任务,实在没功夫和他耗。
“不是有你吗?”薛江沅低声道,“若你帮我一回,我自然重重酬谢。”
黎莘闻言便乐了:“侯爷已是入土之人,如何酬谢民女?”薛江沅只当听不出她话中嘲笑,平静道“既是枉死,自有一些黄白之物,未曾告知家中长辈。”
黎莘:……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别的就罢了,钱这玩意儿,她还真需要。
“侯爷不予一些好处,民女可不敢应承下来。”
她眯着眼笑,像只慧黠的小狐狸。
这是开口要定金了。
薛江沅怄了一口气,眼下却不得不强压下来,与她说了地方。
黎莘就和他约法三章,若明日见了金子,她自会助他一回,若不然……她就只能亲手送他见阎罗了。
人一鬼定了时辰,天也渐渐亮了。
黎莘取了锁魂链,薛江沅便化为一道轻烟,消散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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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七】(第二更)
鸡鸣过后,一夜难眠的蒋氏就带着丫鬟嬷嬷赶了过来。
见黎莘好端端的用着早食,她心下安定两分,开口问道:“小仙姑,侯……那邪祟,可去了?”黎莘咽下口中的饭食,端起茶盏抿了清清嘴:“去是去了,只还得多瞧一晚,若二姑娘无事,日后再好好调养便是了。”
蒋氏大喜过望,连连应是。
说来也奇怪,往日姜姆不论挪到哪个院子,这邪物都能寻着她,昨晚却是一夜好梦,如今还不曾醒来。
蒋氏让人诊了脉,大夫说是倦极了,现下好好歇息着呢。
有了大夫的话,蒋氏自然信服了黎莘,当即便命人取了金叶子给她,又吩咐厨房做一桌子好菜,要好生感谢。
黎莘收了金叶子,却回了宴席“民女还有要事在身,晚上自来守夜,只这会儿要告辞了。”
蒋氏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离了姜府,黎莘回到自家的小院子,将昨晚的木盒子锁进柜子,又从木匣里掏摸了一枚玉指环出来,小心的裹了帕子,塞在怀里。
整理完就到了时间,她依照昨晚薛江沅所说,找到了那株榆钱树,在东南方向挖下几寸,果不其然,拿到了一只圆口瓦罐。
瓦罐拿油纸裹着,里头还缠着好几层布。
取了布条之后,黎莘藉着日光往里一看,果见了沉甸甸的金叶子,映的面上都仿似镀了层金光。
到底是郡王的儿子大周的侯爷,这私房钱都藏的如此隐秘。
黎莘美滋滋的抱了瓦罐,大摇大摆的回了家。
从外头看,不过是一坛子酒罢了。
她是个有信义的,收了钱自然要办事,夜间等姜媳睡了,她就将玉指环掏了出来。
薛江沅暂居于此,他同那邪物呆的久了,身上沾了鬼气,还得好好养一养。
黎莘便问他想如何见姜媳。
“旁的不说,我这模样,终究不好见人,”薛江沅苦笑道,“有劳你,让我成生前形容可好?”这要求着实有些难着黎莘。
她翻来覆去的想,系统给的驱鬼速成篇里也没写明这个。
她沉吟片刻,忽而双眼一亮“你那尸首,未曾出殡罢?”薛江沅颌首。
“那赶紧着,带我去瞧一瞧。”
见薛江沅面露异色,似是不愿,黎莘就不耐道:“你究竟还想不想见姜二姑娘了。”
这话戳中了薛江沅的死穴,他虽气恼,当下也无可奈何,只得带着黎莘去了.停灵的位置已从侯府挪到了郡王府,应明慧大师所说,在他生前的院子里,厢房内有僧人诵经,棺椁所在之处,则是空无一人。
为了避人耳目,黎莘很是费了一番工夫。
屋里里白幔轻摇,正中偌大的一个奠字,瞧得黎莘身子发冷,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疙瘩。
虽然身边跟着一个鬼,要见他的尸首,还是怪疹人的。
薛江沅从指环出来后,就怔怔的望着面前棺木,良久不言。
黎莘可没时间伤风悲秋,她本罩着面纱,如今又用帕子裹了一层,生怕嗅到冲鼻的尸臭味。
棺木不曾钉上,仍是沉重,她推搡半天纹丝不动。
薛江沅看不下去,挥了挥手,棺盖就猛的划开了。
黎莘第一时间捂住眼睛,免得看见腐烂的尸体。
某亘:你们猜,烂了吗?(明知故问)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八】(第三更)
寂静良久,薛江沅忽而开口“睁开罢。”
黎莘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撑了一条眼缝向下望。
“噫?”这不瞧就罢了,一瞧,她忍不住惊诧非常。
棺中男子双手交叠,平放于腹前,玉冠束发,面容安详。
不仅没有黎莘所想的腐烂掉肉,甚至连一丝的尸臭都无,反是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味。
薛江沅微微动容。
黎莘仔细的瞧着,只见得剑眉如墨,悬胆高鼻,双眼虽紧闭,浓睫却密如蝶翼。
他双颊红润,唇如含珠,明明是个熟睡的清俊郎君,哪像是毫无生气的尸首。
黎莘叹了口气:“怪道你想变回去,生的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