瘙痒,憋不住想打喷嚏。
黎莘见了,就伸手止住了她“行了,你下去罢。”
小丫鬟捏着鼻子,两眼忍的泪汪汪的,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赶紧去了门外,将喷嚏打了出来。
而另一头,那些白雾散开后,所有人就看清了地上的纹路。
“这,这,这一一”蒋氏骇的面色惨白,若不是身边的嬷嬷搀扶,只怕当下就要跌坐在地。
但见自窗台至床沿,一条笔直的脚印一路蜿蜒,分明是男子的脚,还是赤着足的,左侧的小指缺了一截,想是断了.蒋氏立时就知晓了这“冤魂”是谁。
她捂着心口,倒在嬷嬷怀中,默默垂泪。
“孽缘啊,孽缘。”
黎莘暂且顾不上她,查看了脚印后,她伸出手,在脚印之间的空隙处按了按。
一缕寒意窜入指尖。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命人打了一盆清水,自木匣中取了拇指大小的瓷瓶,小心翼翼的滴了两滴粘稠液体进去。
嬷嬷在一边瞧着,只觉着是暗红的色,心中一悸,不敢再看。
液体入水便化开,黎莘端了盆,对旁边的丫鬟道:“躲开。”
等她们退的远远的,她就使力一泼,将整盆水都倾倒了出去。
就听的几声连响.水汽蒸腾,那些白色粉末极快的化开了。
到最后留下的,竟是一排血红色的掌印,凌乱的印在地上。
仿佛……仿佛是有人以双手为足,一步一步的爬了过来。
蒋氏脸上血色尽失,身子剧烈的震颤起来。
有那胆小的丫鬟,已经两眼一翻,控制不住的晕厥了过去。
蒋氏倒也想晕,可为了爱女,她仍撑着一口气。
“小,小仙姑,”她说话的嗓音颤抖不已,“这是何解?”彼时的黎莘正蹲在地上,仔细的研究那排血掌印。
屋子里那股浓郁的腥膻味,罪魁祸首便是这一排掌印。
但是那脚印又是何故?是生魂,可偏带着死气。
是怨鬼,却分明没有戾意。
反倒是这掌印,怨气十足,不过留了痕迹,就有这样足的臭味。
知识量不够的黎莘有些头疼。
“夫人,二姑娘之前,可有接触何人,此人兴许病入膏青,抑或是过世不久的?”她用丫鬟递上的湿帕子拭了拭手,转头就去问蒋氏。
蒋氏一梗,不觉有几分心虚。
她不敢看黎莘双眼,支支吾吾的含糊道:“不,不曾。”
黎莘眼毒,自是瞧出了她的隐瞒,当下便开门见山道:“夫人若不说,二姑娘这病,怕是好不得了。”
此话一出,蒋氏立时急了“仙姑且慢,此事是我之过,与清霜却是无关的。”
黎莘顿了顿,只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我……这……唉……”蒋氏叹了口气,认命一般“清霜,原是有一门亲事。”
年轻俊伟的安平侯,初初结亲时,谁人不羡慕姜媤的好福气。
可世有灾祸,无人能料。
某亘:想到有鬼爬窗口就毛骨悚然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四】(第三更)
姜朗虽是从二品的御史大夫,能攀上安平侯府,也是高嫁了。
更何况,这安平侯并非纨绔子弟,他原是郡王幼子,十三岁入军,征战七年,战功累累。
初及弱冠,便被封为安平侯。
不少人见过他凯旋而归,身披宝甲,头戴银冠,身姿昂扬如青松,端的是器宇轩昂。
姜媤只在宫宴中见过他一回,褪下战甲之后,锦衣玉袍着身,却似个翩翩公子,俊逸且隽雅。
一颗芳心就此暗许。
可好景不长,年前,安平侯领旨出征,遭了小人暗算,孤身入了敌军包围。
待救出来时,已是身中数箭,奄奄一息了。
他被送回上京时,天子震怒,无论御医,民间神医,但凡能救活他的,一律重重有赏。
因安平侯吊着一口气,生死不知,就有人提议,若不然让姜二姑娘与安平侯提前成婚,说不得能冲冲喜。
听了这话,蒋氏立时坐不住了。
若安平侯好好的也就罢了,如今他半只脚踩进了阎罗殿,哪还能让自个儿的女儿去上赶着守寡?当下就和姜朗闹开了。
姜朗无法,心中也舍不得女儿,就顶着天子之怒,将二人亲事回了。
郡王府倒不曾怪罪,毕竟安平侯的确撑不久了,没的让人家好好的姑娘进门蹉跎的。
但若说不愉,还是有几分的。
两头的关系便这么冷了下来,退亲后不久,安平侯也咽了气。
这下,姜府的立场愈发尴尬。
往常活泼开朗的姜媤也再不爱出门,总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说她薄情寡义,不是良配。
日子久了,她就将自己关在院子里,每日以泪洗面。
等夫妻二人惊觉女儿神智不清时,离安平侯过世已过了两月有余。
听到这里,黎莘蹙了蹙眉“敢问夫人,二姑娘是如何打算的?”既是都说了,蒋氏就不再瞒着了:“若是清霜铁了心要嫁,我们再如何拦,都是拦不住的。”
可女儿既是不愿,他们怎能不为她争上一争?哪怕落了骂名,也比孤寂终身要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
黎莘长叹一声:“那么安平侯,应是入土为安了?”若真如蒋氏所言,安平侯英年早逝,心中放不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蒋氏摇了摇头“圣上请了明慧大师为安平侯祈福,明慧大师说了,棺椁得停足三百日,方可出殡。”
三百日?黎莘吸了口气,暗暗心惊。
这么放着,等到了出殡那天,恐怕都烂的不成样子了吧?但是她再如何猜,也是猜不透这位闻名天下的得道高僧的。
“不说这些,小仙姑,你可否同我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