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越书就将心里一直藏匿的疑问说了出来:
“当初,你为何一直护着我?”
这问题他想了许久,都没得出个答案。
他初入江湖时,黎莘似乎已名声在外,可是自己本就是被师傅养大的,也不曾见过师傅下山医治过谁。
倒是有人上山求诊,都被师傅给推拒了。
既然不是师傅于她有恩,莫非是师傅故友之女?
黎莘见他眉心凝着浅浅褶皱,就知他
在胡思乱想,是以她伸出手,轻轻一弹他额头:
“莫乱想。”
她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受人所托。”
勉强让系统当次人吧。
系统:【请玩家注意言辞】
黎莘:……你就这时候出现的勤快。
那头的连越书不知黎莘和系统之事,听了这话反而越发好奇:
“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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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莘摇头笑道:
“不知。”
连越书一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黎莘就为他解释了一番:
“他曾救我,”
她说着顿了顿,忽而起了调侃之心,“这是它遗愿。”
系统:【……】
连越书可不知此它非彼他,当下就更为疑惑:
“为何是我?”
黎莘晃了晃双腿,低头笑道:
“谁知晓呢。”
连越书好不容易将心中疑惑问出口,不想不仅没得了解答,反而还愈加不解了。
他面上顿生迷茫之色。
黎莘不想让他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否则以他那呆脑子,指不定能想出什么来。
她岔开话题:
“你为何学医?”
连越书正胡思乱想,被她这么一打断,也就没了旁的念头:
“师傅教我,我便学了。”
黎莘又问他:
“可有家人?”
连越书摇摇头,面上多少有些遗憾,却并不感伤:
“师傅将我捡回来,兴许是没了罢。”
黎莘点点头,若有所悟。
话既然说到了这里,连越书也顺着接口下去:
“那阿黎缘何习武?”
他于武艺一事所知甚少,却也明白习武的女子着实不多,能如阿黎一般厉害的,更是凤毛麟角。
黎莘叹了一声:
“忘了。”
可不是忘了么,连个前情提要都不给她。
连越书瞧出了她的失落,明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忙开口道:
“会武之人这样厉害,我也有些想学了。”
黎莘知晓他在安慰自己,便接口道:
“如今已晚了,”
她说着,忽而凑近了他面庞,笑意盈
盈“我护着你。”
月色之下,她眉目轻点柔情,如旖旎水波,让人不觉沉溺。
连越书面上又燃起熟悉的热度,他咽了咽口水,支吾道:
“可,可我毕竟是个男子。”
黎莘再凑近一寸,呼吸拂在他面上:
“那又如何?”
连越书的目光一触及她双眼,就左顾右盼不知该瞧哪里。
说来也奇怪,分明已是亲密之人,他还是忍不住要羞赧。
都怨阿黎生的太好看了。
他这样想,心里却美滋滋的。
“男子,男子当顶天立地。”
连越书双眸晶亮,“合该我护着你才是。”
黎莘噗嗤一笑,又觉得他实在可爱,就仰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看他面上的胭脂色蔓延耳根:
“好。”
她应道。
两个人在树上说了许久,直至夜色深沉,黎莘才搂着他跃了下来。
他毕竟一夜一日未合眼,再这么下去,身子早晚吃不住。
连越书有些不舍,黎莘就推着他进了屋子,把他塞进床榻里道:
“我等你睡。”
当然了,她也不介意和他一起“睡”。
但是今日不成,还是得让他养足了精神,才能更好的榨干他。
连越书起先还强撑着精神和她说话,然而躺在柔软床榻上,昨日的疲倦就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黎莘没等多久,他就意识模糊了。
“你头一回,”
黎莘趴在他榻边,指尖滑过他面颊,“救的是何人?”
她随口一问,已经神智不清的连越书听在耳中,还是下意识的回她:
“野……野人……”
野人?
黎莘忍俊不禁,只当他是睡糊涂了,就为他掖好被角,在他额际吻了吻。
好好休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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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越书一夜好眠。
醒来时天色大亮,兴许是昨夜睡得熟了,他竟没有一丝一毫疲惫感,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他看了看四周,屋子里没有了黎莘的身影。
虽然心中已有预感,他却还是忍不住失落。
阿黎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若是有一日她厌弃了自己,就那么走了,恐怕他也寻不着她罢。
说起来,阿黎也是受人所托才护着他。
心中从来都只有医术的连越书头一回感受到了愁苦的滋味,就那么愣愣的坐在床榻上,面上皱的紧紧的。
黎莘甫一进门,就瞧见了这般景象。
她手里端着盛了清水的铜盆,难得的换下了一身红衣,着了素雅的月牙白,连带着眼上的红缎也换了。
毕竟系统赠送,不要白不要。
“怎的了?”
她疑惑道。
怎么大早上的就把自己做成了一只包子,还是十八个褶的那种。
连越书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闻言便随口回道:
“阿黎会走的。”
黎莘:???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阿黎走了我就找不着了,”
连越书叹了一声,双眸黯淡,整个人都显得幽怨了几分,“可我又不能拦住她。”
黎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