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些困难。
若是能让他坦诚相待倒也罢了,若是不能,而是自以为摸透了他。
恐怕,结果并不会太好。
但是她还没见过第二个攻略目标,所以不能够太早的去下定论。
将肚子勉强填满了,黎莘就搂着小柴,在离祁蘅远一些的地方,看着他,顺便休息。
若是祁蘅再不主动说些什么,她们早晚要迷失在这片林子里。
但是莫名的,她觉得祁蘅一定会有后手。
夜幕在三人的疲倦中渐渐到来,黎莘和小柴依偎着取暖,不知不觉的,就有了几分困意。
没过多久,黎莘怀里的小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黎莘也朦朦胧胧的迷糊了。
但是黎莘有个毛病,在她确认没有安心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是睡着了,脑子里却还绷着那么一根微弱的弦。
这也是她这么多世界经历积累下来的经验。
所以当夜半三更的时候,她听见耳边细碎的响动时,脑中立时就清醒了过来。
但是眼睛还未睁开,只悄悄的掀了条缝。
不远处,隐隐绰绰的火光闪烁着,眼前有蹄蹄的人影晃动,来来回回。
黎莘听到有人在低语:“五爷…东西…毁…杀…”
他说的极轻,黎莘听得不甚清楚,只能隐约的听清几个字眼。
然后祁蘅说话了:“无妨,先回府。”
他的嗓音已恢复了许多,不似白日的沙哑,倒显出了几分清润的醇厚来。
“那她们…”男人试探着问道。
黎莘紧了紧抱着小柴的手,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祁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幽幽暗暗的。
良久,他才开口道:“一并带走。”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十二】(第一更)
黎莘悠悠的从昏睡中醒转,眼前一时清晰,一时模糊。
她动了动胳膊,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两天里积攒的疲惫,伤痛,仿佛都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可是她很快的发觉了不对。
身下铺就的柔软触感,还有后背处那伤痕,恍似被什么裹了起来,虽还泛着疼,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火辣辣的。
她下意识的抬了手。
干干枯枯的一张手掌,肌肤暗黄,骨节凸出,好像只在骷髅上覆盖了一张人皮。
她松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原来的身体,没有被系统强行穿越。
等到确认自己的身体后,她才有了心思坐起来,好好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与那狭窄,逼仄,肮脏不堪的“蜂窝”截然不同,这房间算不上很大,却极为整洁干净。
颇有古意的摆设,小巧玲珑,窗边垂落一卷青帘,一张小桌梗亘在前,燃了一柱熏香,幽幽袅袅。
如今看起来是正午的光景,明媚暖阳自窗沿透入,将整个房间都照的亮亮堂堂的。
黎莘好久没见到这样的明亮了。
她伸了手,去探那映在床褥上的金色斑点。
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了,似乎自己这副藏污纳垢的皮肉也好好的清洗了一遍,换上了干净的宽袍。
只是她实在是瘦极了,那袍子在她身上晃晃荡荡的,活像一只大麻袋。
黎莘摸了摸干净的,但仍旧是杂草般的头发,心中暗暗的替为自己洗澡的人比了个大拇指。
勇气可嘉。
她在床上蹬了蹬腿,动了动四肢,感到仍旧有些无力,但知觉都在。
她索性爬了下来,站在有些凉的地面上。
只是黎莘多少高估了自己,当她正想走几步的时候,那脚甫一踏出去,一阵奇异的晕眩感就从脑中传来,让她不由得眼前一黑,往前跌了下去。
她跌倒的时候,还绊倒了床头柜上的物什,叮铃哐啷的洒了一地。
这样大的动静,让外头站着的佣人听见了,忙推开门跑了进来。
“姑娘,怎么摔了,你没事儿吧?”
佣人大约有四十余岁,是个体态丰腴的妇人。
她将黎莘搀了起来,又扶她坐在了床上:“医生说了,你受了伤,又亏空的厉害,让你这些日子好好的养养。”
妇人显然没有因为黎莘的狼狈而嘲笑她,反倒是亲切又和善,脸上还挂着真情实意的担忧。
黎莘有些怔愣。
她看不懂这事态的发展了。
正当妇人还想对黎莘嘱咐什么的时候,半开的房门被人轻轻的敲了敲,不待两人说什么,便缓缓的推了开。
伴随着一阵袭人的冷香,一道窈窕婀娜的人影走了进来。
她梳了发髻,身上是杏色的短袄,裙摆飘飘散开,轻拂在脚畔,只在走动间露出尖翘翘的鞋尖。
再看她面容,不过双十年华的模样,一张清丽玉面,微施了粉泽,愈发衬的她容姿出挑。
黎莘边上的妇人见了她,忙走过去躬了躬身,恭敬的唤了一声“夫人”。
女子含笑应了,又将一对翦水秋瞳望向黎莘,眸底清清润润的,携了几分柔和之色:“你醒了?身子好些了么?”
她嗓音婉转,传入耳中,有如一泓暖泉。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十三】(第二更)
听得妇人唤那女子夫人时,黎莘心中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女人的直觉是极为灵敏的,她昏过去之前,分明听了那男人吩咐人把她们带回去。
也就是说,这里有很大的可能,是他的府邸。
而府邸之中,一个年华正好的妙龄女子被称为夫人?
或是姨太太,或是正妻……
黎莘浑身一颤。
真是不能够再往下去想,越想越觉着害怕。
她瑟缩着身子,做出害怕惶恐的模样,又极微妙的透出一丝感激之情,点了点头回道:“谢,谢谢夫人。”
说着,就要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