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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包见他始终不曾再说一句话,一双充满光彩的眼睛逐渐暗淡了下来,直至最后,她一声苦笑,没有任何言语,转身就离去了。
自那以后,女孩再也没主动找过他,哪怕是两人擦肩而过时,她也是选择无视,将他当做透明人,与他形同陌路。
突然间,他就有些害怕了。
这一年里,他早就习惯了她的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甚至是那死皮赖脸的纠缠。
哪怕他觉得她吵,但一看到她那甜美的笑容,他的心底里就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看看吧,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至少,有她在,你不会觉得孤单啊。
是的,至少她的活泼开朗就好似一缕阳光照进他本就过早成熟的内心。
至少是她让他明白,原来这世上还有一种生物,是无论别人如何抵触,嫌弃,她都无所畏惧,誓死要对对方好,哪怕这一年来,他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他突然就后悔了,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把这唯一一个可能成为他朋友的小女孩也赶走了?
她也不过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而已,他之前的那些话是不是说得也太过分了点?
这么想着,他开始上课走神,吃饭没有胃口,甚至连睡觉也睡不着。
简直就要把自己给搞崩溃了。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的没用,明明人家现在没来缠着他了,他该高兴才对啊,怎么还莫名的有些不习惯了?
这他妈的真的是绝了都!
两人僵持到第二个星期的时候,他终于绷不住了。
故意掐着点,在猫眼里观察着对门的一举一动,他告诉自己,只要对面的门开了,出来的是裴锦曦,他就制造机会与她偶遇,然后再想办法与她和好。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糖包终于磨磨蹭蹭出门了,他也故意推门而出,两人看上去也真的只是偶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对方直接无视他下了楼,他几次提起勇气想要找她说话,但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好好的一次机会,就这么被浪费了,纪尘风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长叹口气,他只得隔着一人的距离,在她身后缓缓地跟着。
恰逢此时,有一个男孩冲了过来,在糖包的肩上拍了一下,“你是裴锦曦吧?”
糖包警惕地望着来人,她并不认识眼前的男孩。
“听说你昨天动手打了我干妹妹?”
干妹妹?什么鬼啊?
那时候的小学生为了说出去潇洒有排面,就故意认高年级的男生做“干哥哥”。
纪尘风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奈何糖包这个当事人还一脸云里雾里,懵逼得很。
“对啊,凃璇认识吧?我干妹妹。”
糖包嘴角抽了抽,但仍旧镇定,“认识,怎么了?谁告诉你我打了她,昨天是她主动挑事,我也只不过是正当防卫,推了她一下而已,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男生满脸痞气,冷哼一声,“就是她向我告的状,你居然还想抵赖?说说看,我该怎么替她报仇呢?”
男生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个子挺高,要是真打起架来,糖包在他这里估计是占不到半点便宜的。
她刚想回他一句,“有病”,肩上却多了一双手摁住了她,她抬眸看了过去,惊讶地发现,纪尘风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双眸冷然,含带着能够冻结人心的冰冷。
只听他冷冷开口,“怎么?上次没被我打怕?又来欺负我同学了?”
糖包完全没料到,这两人居然是认识的。
对方一看是纪尘风,吓得脸色都变了,“风哥,我……我不知道她是你同学。对……对不起,那……那我……就……就先走了。”
纪尘风一字一顿警告道,“别再来找她麻烦,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是是是。”对方拔腿就跑,途中还绊了几跤,又爬起来继续脚底抹油似的疯逃。
糖包看着那只还摁在她肩膀上的手,轻咳了声,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不是说我吵,让我别缠着你了吗?干嘛多管闲事?谁让你帮了?还有啊,谁是你同学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年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