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有些喘不上来气,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亢奋。
他果然……果然一直在收敛真正的实力。
脖上的手收紧,杰克快要窒息,听见照野阴沉沉的声音:“你想玩,我乐意奉陪。但如果是她,你可以试试。”
语毕,头也不回地走去,徒剩杰克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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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弥弥哼着歌下班,收到照野一条消息:晚上来我家吃饭。
陈述句,生硬的态度,没问她有没有时间,弥弥隐隐约约感到不对劲。
弥弥心想:该不会是杰克那个大嘴巴,说了点什么不该说的吧。
她回复:好啊。
怕照野的狗鼻子闻到哲哲的气味,这次弥弥学乖了,仔仔细细在家洗了澡。在穿休闲衣和裙子间纠结,最后选了普通的日常装。
一顿饭而已,不能显得她太刻意。
弥弥敲响照野家的门,很快有人来开。
“拖鞋在那儿,你自己随便参观参观,今天我做菜。”照野交代一句,急匆匆赶回厨房翻炒锅里的热菜。
弥弥慢吞吞地点头:“好。”
低头看拖鞋,白绒绒的棉拖,上面有两只兔子的耳朵,弥弥一下就喜欢上了。她脱鞋穿上,脚感松软暖和,尺码竟然正合适。
弥弥四处观望,对照野家的一切都很好奇。同为出租屋,照野这间实在是天花板级别,装修极简,所有空间都比弥弥那大了一倍,尤其是他家的厨房,简直是弥弥的梦中厨房。
宽敞明亮,干净整洁,不会像她家的小厨房一样,东西多起来便找不到摆放的地方。
“你们家厨房真好啊。”弥弥由衷感叹。
“是吗。”照野低语,“我倒是更喜欢你那的厨房。”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弥弥看照野锅中滋啦作响、肉香四溢的牛排,笑说:“西餐?”
“有中餐,怕你吃不惯,还煮了米饭。”
弥弥眼睛亮晶晶的:“深藏不露啊,照野,看不出来你会做菜。”
照野也笑了,“你去外面转转,不用帮我。”
赶人的架势,和弥弥如出一辙。
弥弥出了厨房,只在客厅范围活动,没进照野的卧室。
他们家所有家具都是黑白灰三色之一,弥弥坐在长条软沙发上,总觉得这个屋子少了点人气。
太大,太空旷了。
弥弥自己家堆满各种她随手买的小玩意儿,照野没有这爱好,她能想象到照野沉默地从这头走到那头,或许也曾像她此刻这般,坐在沙发上发呆。
弥弥起身,走到照野身边。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照野瞥她一眼,“问你什么?”
弥弥不语,她还记得杰克走前脸上诡异的笑,难道是她多想了。
照野和哲哲似乎有过节,若是杰克没讲,弥弥不会傻到主动提起。
弥弥假装轻松地耸了耸肩,转移话题:“你最近晚上不需要比赛吗?”
“在休假。”
“所以他们说一年只工作三个月是真的咯?”弥弥好奇。
照野笑了一声,“哪里听的?”
弥弥:“就那些观众啊,你粉丝啊。”
“他们都说什么了?”
“我想想,都是夸你的。”弥弥回忆,越想越被自己惊讶到,他们聊照野的每一句,她居然都能想起。
“说你一直霸榜,一年只打三个月比赛,什么打拳纯熟兴趣,什么奖金多到花不完。”说到这弥弥弯了弯眼,开玩笑道,“是真的吗?”
“记得挺清。”照野调侃,切了肉片炒第二个菜,“有些是对的,但没那么夸张,我没比赛不代表我不工作。”
“咦,什么工作?”
照野报了个健身房的名字,“我在那当拳击教练。”
“屈才了。”
“偶尔换种体验也很不错。”
“也是。”弥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当教练,那岂不是会有女学员,免不了有肢体接触。还是个荷尔蒙汇聚的地方,年轻火热,很容易躁动。
不能细想,其中滋味难辨。
弥弥巧笑嫣然,故作调皮地打趣:“你应该,挺受欢迎的吧,照野教练。”
照野没笑,语调平平:“不如弥弥受欢迎。”
弥弥:“……”
杰克!他一定和照野瞎说了什么!
按理说,弥弥和胡郁哲什么也没有,她和照野也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可弥弥没由来的有点心虚,涨红了脸。
弥弥猛然意识到,她的天平一直是倒向照野的。
甚至于,她默认了和照野之间的某种关系。
“吃饭吧。”照野端菜上桌,点燃一盏香薰蜡烛。
跳动火苗,袅袅升烟,水果的清甜,细嗅还带西柚味的酸。
弥弥心道,应该穿裙子的。她转头对照野说:“你这么精致……”
照野低眸,淡声道:“看对什么人。”
弥弥抿了抿唇,慌乱地移开视线。
他总是如此,表面平静似湖,却时不时丢出一颗雷。
弥弥:“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照野做了四个菜,除了牛排以外,都十分家常。青椒炒肉片,手撕包菜,排骨玉米汤,从外观上看,弥弥觉得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怎么样?”
也许是和弥弥聊天的缘故,肉片炒得有点老了,味道还算不错,弥弥竖起大拇指:“超好吃的。”
照野对食物的要求素来不高,属于有的吃就行。一个人住久了,对自己的厨艺认知多多少少有点麻木,这次特地提前看了百度攻略。
照野尝了几筷,判定为正常发挥,但弥弥赞不绝口,他便改判为超常发挥。
“怎么今天要请我吃饭啊。”弥弥啃着玉米问。
“大概,是怕被捷足先登。”
“咳咳……”弥弥被玉米粒呛到,咳得眼睛都红了。
照野倒了一杯水,弥弥小口小口地喝下,为自己辩驳:“是他说要请我吃饭,我拒绝了。”
没头没尾,但弥弥知道照野听得懂。
照野紧盯着弥弥,眉角含笑:“那你为什么,没拒绝我?”
弥弥被看得面颊发热,声如细丝道:“……你说呢?”
照野深深看她一眼,他自以为表现得很平静,不多问,不为难,但仍旧忍不住说一些酸溜溜的话。
她那样敏感,全都察觉。
照野夹了一块牛排放进弥弥碗中,没再继续前面的话题,“多吃点,一会儿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