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能化形成她这样？”
陆山君再次询问。
汤谷扶额，难以想象，这样一张足以令日月失色的脸放在陆山君身上的情景。
“真可惜，我还挺喜欢她这张脸的。”陆山君颇为惋惜。
海明月呵呵两声，他的喜欢就是爪子糊脸？
今晚的月亮一会出来一会消失，一会又出来，一会又消失。
直到天上的乌云忽然变得厚沉了起来，不仅遮住了月亮，还连繁星都全部遮住，这才吸引了海明月的注意。
她抬头看了看天，“你要化形了？”
“嗯。”陆山君从鼻孔里挤出一个嗯音。
海明月本想提醒他小心一些，见他那副模样都市把话给吞了下去，老虎素有百兽之王的称号，无缘开启灵智还好，一旦开启灵智，修行之路以及耐受力防御力攻击力之类，本就比寻常妖兽要来得更加的强大。
和龙属妖类相比，也没有逊色到哪儿去。
龙属妖类的防御力可是能够硬憾天雷的。
皮糙肉厚，压根不用为他担心，更不用特意提醒。
倒是他身边的伥鬼。
虽然这个伥鬼看着不像是一个好鬼，但是他毕竟是陆山君身边的，还一直教着陆山君，万一陆山君对他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呢？
顺手的事，海明月连同汤谷一起带离了陆山君身边。
陆山君所在的山谷，瞬时便淹没在了一片雷霆之中。
渡劫这种事，就和练剑一样，第一次看很新鲜，第二次看，也还行，第三次第四次，瞬间失去了兴趣。
海明月没有围观陆山君渡劫，而是回到了破庙，她差点忘记张阳这个伪主角还在破庙里等着她呢。
回去以后，海明月有些惊讶，她本以为张阳会趁机跑路，可没有想到，她让他就在此地等候，他还真就乖乖在此地等候了。
等候的同时还重新生起了火堆。
见到她回来，张阳顿时小跑过来，“应姑娘周哥他们没事吧？”
“他们已经死了，误入附近强大妖类的幻境，被幻境勾出了心中的贪念，自相残杀而死。”
“什么？”
张阳有些黯然，他还想着学会了老家伙的本事就离开这儿，自己组建一个商队做行脚商呢，没想到老家伙竟然就这么死在了这儿，还是全军覆没？
“你也别伤心了，故意引他们去那个强大妖类的幻境的东西固然可恶，可若是他们没有心生贪念就不会出事，然而他们生出了贪念，为了心中的贪念，不惜自相残杀，所以其实也不能全怪那个引他们去的东西。”
说着话的时候，海明月看了好几眼身边的汤谷，看得汤谷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若是这么看和说的人是别人，随便他们怎么说，汤谷心里不会有半分感触。
他是一个认定的事，便是撞了南墙到了黄河也绝不会回头和死心的主，可对着眼前的少女，他的黑暗面总是会被光明一面打败。
这莫非就是正神的影响力吗？
汤谷的眼神变得灼热起来。
果然放弃入轮回，，甘愿成为虎妖的伥鬼的做法是非常正确的，若是他选择入了轮回，现在怕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别说是见识到这些凡人绝无可能见识到的神秘一面。
怕是山中短短数十载的岁月，凡间一已经生老病死，物是人非了。
所以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失去玉葫芦的张阳根本没法看到没有主动显形的伥鬼，他只能看到海明月一人。
两人一伥鬼，围着火堆坐下，破庙外，电闪雷鸣，雷鸣声大得几乎要震裂人的耳朵，把人变成聋子。
那闪电即便是山下临安县也能远远地瞧见，一道道闪电宛如群魔乱舞般，肆虐着那片山谷。
山谷之外，豆大的雨点淅淅沥沥地下着。
山谷里，却干燥得紧。
陆山君被雷霆劈得遍体鳞伤，却还有心情琢磨自己要不要捏脸，他还是想捏应明月那样的龙属妖类的脸。
只是事实往往会用结果告诉他，汤谷的建议大都是有用的，而且汤谷一心为他，这也是这么久以来已经得到了验证的，所以最后的最后，陆山君还是选择听汤谷的。
汤谷既然说他不能变成应明月那样，那就不能变吧。
等到天色微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持续了一整夜的雷霆才终于停歇。
张阳窝在火堆已经烧光柴火只剩下了一堆灰烬的火堆旁边熟睡，白天的伥鬼没有虎妖的妖力支持无法现行，因此汤谷的身影消失在了海明月身边。
么没有惊动熟睡的张阳，海明月选择悄然离去。
回到夜里遇见陆山君的那片山谷，晚间瞧见的血流遍地已经完全被昨晚肆虐的闪电抹去了痕迹。
海明月在山谷找了一会，才找到了趴在溪水旁，用舌头喝水的虎妖。
海明月跑了过去，戳了戳大猫的圆脸：“失败了？”
“你才失败了，我陆山君天资聪颖，区区化形劫，怎么可能会失败？”
“那你怎么还是一头大老虎？”
闻言，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般，陆山君猛地调转身型，巨大的体型把一旁的海明月扫到了水中。
溪水化为飘带将海明月轻柔地拖到岸上，而后重新返回溪水中，奔向山下。
“你怎么了？没有化形失败的话，是化形后的样子特别的丑，丑到见不得人的程度？”
陆山君从鼻孔里呼出一口气，硕大的脑袋猛地转过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海明月不放，盯了许久，才有些郁闷地转过了头，把头埋在溪水中，瓮声瓮气地答：“没有你好看。”
海明月：……
感情这还记挂着她的脸呢？
真的是给人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海明月再次戳了戳陆山君的爪子，换来陆山君极度不耐烦的“干嘛？”
“你要是实在喜欢我这张脸，那你就用呗。”
“谁喜欢你那张脸了？”陆山君跳了起来，那么大的身形，让他跳得那么灵活，还真是力量和柔和兼备，看得人心生向往来着。
“好，你不喜欢，让我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