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睡了？”

    “睡了吧。”

    林振行干站会儿，拍拍夫人肩膀，“儿子都多大了，你还听他墙角。”

    “谁说我听墙角了。”周凝芝挪开贴在房门上的耳朵，压低嗓子瞪老伴，“么久没见到文文，我想他不行吗？”

    “你想他，回来整天了，也不见你跟他聊聊。”

    “我忙着饭菜，倒你，爷俩坐在起干瞪眼，林振行你行不行啊！”

    林父啧了声，“你小声点！”

    林母眼睛红，林父叹气。

    不不关心，而不敢问。

    发件时候，林家和沈家彻底闹翻，十几年的老邻居，夜之间成了仇人。沈家说林述文害死他们的儿子，勃然大怒的林振行痛斥沈勤书个疯子连累了林述文。

    沈勤书死了，林述文还活着。林述文仿佛像个没事人般，合警察问询，安慰颜面尽失的父母，向沈家快要发疯的两子鞠躬致歉。直到沈勤书被烧成了盒灰，葬坟墓，林述文风淡云清地告诉父母，该回去上班了。

    回去工作的林述文比往常更加忙碌，不要命般连续加班至深夜，可手上负责的项目却屡屡错。在第次因为低血糖昏倒在办公室后，人力资源部找到林述文约谈，谈话的结果林述文自愿离职。

    辞职后的林述文无法再借繁忙的工作自我麻痹，他躲在朋友家里，不肯面对现实。

    最开始，周凝芝总哭，她握着电话次次地拨打，叫林述文回家，甚至报警找到了藏起来的林述文，林述文几近崩溃地祈求他们，求让他们给自己点空间和尊严。儿子发疯样的抗拒，让林父措手不及。

    也许周凝芝总哭，林述文连电话都不接了，他躲到了更远的城市，堕混乱颓废的活。。林父林母整日整夜地担惊受怕，害怕儿子想不通，傻事。

    后来，周凝芝的哭泣变成了偶尔的问候，能有回应就。

    他们终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儿子的关心太少，林述文从小就很优秀，林父林母习惯了优秀，把优秀当作理所应当。可林述文虽优秀，内心却备受折磨，作为父母的他们，竟毫无察觉。只觉得孩子内向，安静。

    ……

    老两红着眼眶在儿子卧室外站了半天，心慨万千。

    林振行拍拍周凝芝手背，发现老伴的手片冰凉，“天凉了，早点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跟儿子聊。”

    周凝芝抹眼泪。

    “儿子就睡在家里，又不会跑。”

    周凝芝犹豫，“要不要把门锁上？钥匙……先藏起来。”

    林振行听，板着脸严肃，“胡说什么！”

    周凝芝也知说错话，又抹眼睛，“咱们也睡吧。”

    林振行拉着夫人的手，“睡吧，睡吧。”

    “哎。”周凝芝慢吞吞地不肯挪步子，问老伴，“文文像胖了点？”

    “嗯，胖了些，事。”

    ……

    门两人影离开，客厅的灯熄灭。

    平躺在床上的林述文换成侧卧姿势，抱着被角蜷缩身体，手掌探到腹部摸了摸，又捏捏自己的脸。

    真的胖了？

    贺淳没说过事啊。

    贺淳说他像贺大帅……

    林述文在黑暗睁着眼睛，呆呆看着窗帘隙外的月光。

    房子租的，床和家都很陌，没有贺淳在，林述文失眠了。

    摸索手机，已经凌晨点了。林述文犹豫地给贺淳发了条没有营养的消息。

    【睡了吗？】

    【想我了？】贺淳秒回。

    【你在干嘛？】

    【在想你。】

    林述文抱着手机看了会儿，勾起嘴角笑，傻兮兮的。

    贺淳拨视频通话，被林述文挂断。

    【太晚了，不方便视频。】

    贺淳发了个表情包过来，只表情又丧又无辜的田园猫，【为什么不方便，我想你。】

    【我回家了，父母休息了。】林述文放大图片仔细看，发现只田园猫贺大帅，应该贺淳自制表情表。按收藏。

    贺淳边直显示正在输，反反复复的，就在林述文以为对方要发篇大论时，对话框弹行简短的文字，【猫猫回家了，开心吗？】

    林述文盯着行字反反复复看。半晌，才回复，【开心，有点尴尬。】

    【不尴尬，你只有点紧张。】不待林述文回复，贺淳接着发，【岳父岳母肯定比你还紧张，乖乖，你主动点嘛。】

    【你别乱叫……】

    【害羞了？】

    ……

    【乖乖？】

    ……

    【老公，说话嘛。】

    林述文的脸颊有点发热，他很喜欢贺淳喊他老公。翻动身体换另个方向侧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