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重案组的同事。而前面的这个人又高又壮的男人他却不太熟悉,于是他礼貌地点点头:“请问你是……”
邹明远连忙介绍:“严哥,这位是我们刑侦队的队长周晨刚,周队,这位是……”
“沈严,原来的队长。”周晨刚没等邹明远说完,就自己接了下去。他没看沈严伸过来的手,而是一脸冰冷地说:“沈队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已经调到S市了吧?请问你来我们H市公安局,还进到解剖室来是怎么回事?”
不悦的语气,配上质问性的言辞,真是毫不客气。
沈严也没有想到这位周晨刚竟然是这个态度,但毕竟自己这做法是不合规矩的,于是他客气地开口:“抱歉,这次出事的人是我以前的同事,所以我就想过来看一看……”
“对不起,我们现在还在对死者的死因进行调查,不方便让外人参观。”周晨刚再次毫不客气地将沈严的话堵了回来。
沈严没想到这人态度竟如此强硬,一时竟微微愣住。
这时,陈东轻咳了一声:“是我让沈严过来的。我们调查的案子,需要他的配合。”
听到这话,周晨刚黝黑而刚硬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转头看向陈东,冷冷地说:“陈处,我刚刚给检察院打了个电话,检察院的人告诉我,这案子现在不归你查了吧?”
此言一出,屋内所有人都是一愣。沈严和程晋松同时看向陈东,只见陈东怔在那里,脸上带着被戳穿的尴尬与惊愕——看这表情,周晨刚所说的话显然是实非虚。
两人心中同时一沉。
看到陈东这副表情,周晨刚露出轻蔑的一笑。他继续开口:“所以,陈检你现在也没资格留在这里。”他扫视了一眼陈东、沈严和程晋松,冷冷开口:“我们现在要工作了,请你们三位马上离开!邹明远,带他们出去!”
“是!”邹明远赶紧应了一声,他走到沈严面前,在周晨刚看不到的角度对沈严露出一个抱歉的神情,嘴上轻声建议:“严哥,我带你们出去吧。”
看看一旁面带尴尬的邱鹤林,再看看一脸哀求状的邹明远,沈严只好点了点头。他走到周晨刚的面前,说了句“抱歉周队长,打扰你们了”,然后便向解剖室外走去,陈东和程晋松跟在他的身后。
三人走出解剖室,还没来得及关门,就听到周晨刚的斥责声从里面大声地传了出来:“你这法医是怎么当的?!以后不许让无关人员进到这里来!”
砰——大门关上。
邹明远看着被甩上的大门,对沈严露出一个苦笑。
三人跟着邹明远往外走,沈严忍不住问道:“明远,那个周晨刚是从哪儿调过来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他?”
“他是从临市调过来的,严哥你走了之后姜哥也辞职了,本来距离是让大刘当队长的,但是他干了一段领导好像不太满意,就从外面把这人给调了过来。这家伙整个一黑面神,从来了开始就是这么个德行,谁出了一丁点儿错张口就骂,一点情面都不给留。而且这人整个一铁血战士,铜皮铁骨抗砸抗打还精力巨他妈的好,连着几天不睡觉都没问题。一遇到案子发生,他就拉着全组人一宿一宿地通宵,把大伙儿都折磨完了。老肖和柱子都被他弄得进过医院。结果他竟然说老肖和柱子体能太差,把他俩给弄走了!”说到这儿,邹明凯语气愤愤,带上了着些赌气的成分:“现在就剩我还在了,等明年能轮值调岗的时候,我也和领导申请调走,不伺候这变态了。”
大概是对周晨刚积攒太多的牢骚,此刻看到昔日上司,邹明远是将苦水毫无保留地倒了出来。听着邹明远的话,沈严心中也颇不是滋味。他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举动不仅弄得姜建东离职,竟还连累了这一帮兄弟……
说话间,四人已经走到了楼外,邹明远停下脚步,对沈严说:“严哥,我们马上还要开会,我就不送你了。周晨刚这人很不好说话,你还是别过来了。姜哥……姜哥的事情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沈严百感错杂地点了点头。
走出公安局,程晋松终于将心头的疑问问了出来:“陈哥,你出什么事儿了?周晨刚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严一听也微微一怔。他刚才满脑子都在想着姜建东的死和邹明远的那番话,此刻程晋松一提,他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
陈东看了看周围,微微叹了口气:“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
陈东领着沈严和程晋松左绕又绕,似乎在确认身后有没有跟踪者,程沈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浓重。
三人就这么在路上走了大半个小时,直到确认安全,才走进警局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陈东带人挑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这才开始说起自己的事情:“我现在被检察院内部停职了。”
“什么?!”饶是有心理准备,这句话还是极大地刺激到了程沈二人,两人瞪大眼睛,同时反问出声。
“陈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严连忙追问。
“半个多月以前,你不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想重查丁荣钦的案子,让我帮忙拿卷宗么?”陈东看着沈严说:“其实我早就拿到了,可是当我拿到卷宗的时候才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卷宗里有证物被人偷换了。”
“什么?!”沈严和程晋松同时吃了一惊。
陈东点点头,压低声音接着说:“被偷换掉的是丁荣钦的手机。当年这个证物我检查过,丁荣钦的手机左下角磕掉了一块漆,我记得很清楚,可是现在的这个手机外壳却是完好无损的。我看了一下,里面什么通话记录、电话本还都有,如果不注意的话,根本不会发现是被人掉了包。”
“那是谁掉包的,查出来没有?”
“负责掉包的应该是证物仓库的一个保管员,在证物转交到我们院的那天,就是他负责签收的。不过这人在去年九月份就辞职了,而且他家也搬走了,我们在全市搜索都没有找到这个人,我怀疑他很可能已经逃到外地去了。”
“那幕后指使者是谁,你们有线索了么?”
“我们有个怀疑的对象。”陈东看着沈严问:“你知道魏远么?”
沈严眼神一动:“魏远?!”
程晋松插嘴问:“魏远是什么人?”
“他是这边的另一个黑社会头子。”沈严说:“H市势力有三大家,魏、李、高。其中李是指李兴国李光北,魏就是魏东海魏远父子。魏家势力主要在H市西南,掌管着西南商业区的饭店和酒吧,黄赌毒那些都与他家脱不了关系。两年前魏老爷子死了,魏远继位,这人比他爹还不是东西,不仅变本加厉,还想吞并那两家的势力地盘,这三家打过好几次,没少给我们添事儿。我们查过他们好几次,可是每次魏远都能找到人帮他顶罪,就是定不死他。”
陈东点点头,接着往下说:“丁荣钦的案子我侧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