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你很啰嗦。”
谢宗南苦口婆心拿出了他当医生那套“喝酒不容易伤口愈合,越喝疤长得越丑”的理论,嘱咐了好几遍。
“我挂了。”
谢宗南哎了一声,“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刚下班,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梁铮说,“国悦楼。”
“嗯。”谢宗南走下楼,忽然喊了一声,“你在国悦楼吃海鲜?!”
“大晚上的你喊什么啊,”梁铮有点想笑,“我就在旁边看,一点儿没吃,哦,吃了俩糯米糕。”说罢捂着听筒朝下属瞪了一眼,“你待会来的时候别往裕丰路走,那儿之前出了交通事故,堵着呢。”
“好,你等我,我马上开过来。”谢宗南笑笑,挂了电话。
“我就说,我们梁总被女朋友管得紧吧,刚一个电话就来查岗了。”
“梁总什么时候那么怂过啊,什么我没吃,只吃了俩糯米糕,哈哈哈哈哈。”
“没看出来梁总这么怕老婆,之前还以为他那种性格的人,怎么着也是硬气的那一方啊。”
梁铮悄无声息的站在他们身后,小李一下咬着了舌头,赔着笑脸捂住了脑袋,“梁总.....”
“继续说啊。”梁铮冷冷的扯起嘴角。
“哎哟喂,我错了。”小李自罚一杯,然后飞快地溜进了厕所。
梁铮付完帐出来,谢宗南已经在门口等了。
他坐在车里,一手撑着车窗,一手拿着手机,梁铮和他就隔了一条马路,红灯亮了,他不得不停下脚步,跟他对望。
谢宗南好像很高兴,探出脑袋对他笑了笑。
“等很久了吗?”梁铮钻进车里,“吃过饭没有?”
“没等很久。”谢宗南系好了安全带,“在食堂吃过了,你呢,真没吃海鲜?”
“天地良心啊。”梁铮苦笑着扯了扯衣服,“不信你闻闻。”
谢宗南看他把衣服往下又扯了几分,被这种不要脸的精神给折服了。
“说吧,什么好消息?”梁铮眯着眼看着他。
谢宗南不自觉抿起嘴唇,笑了笑,“我下礼拜可以上手术台了,季医生说让我独立做一个心脏搭桥手术,嗯......他们在旁边辅佐我。”
梁铮拍了拍他的肩,也笑道,“挺好的。”
“嗯......挺好的。”谢宗南只会傻笑了。
“紧张吗?”梁铮说,“我觉得你现在好像很紧张啊。”
“有点。”谢宗南摆弄着方向盘,“刚才差点把车开沟里去了。”
梁铮毫不避讳的嘲笑他,“出息。”
蓦地又给他砸了个甜枣,“别人我是不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谢宗南听到这句话才觉得整颗心熨帖下来,朝梁铮笑了笑,“嗯。”
俩人刚准备去吃点东西庆祝一下,车门被敲响了,陆以铭歪着脑袋说,“挺有缘啊。”
谢宗南撇撇嘴,想把车门关上。
陆以铭抢先一步说,“待会儿去不去唱歌?我生日。”
拒绝寿星的邀请有点说不过去,谢宗南再怎么不爽,也不会把他赶下去,而且他知道梁铮跟陆以铭认识很久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陆以铭搭上了他们的便车,看见梁铮的发型后,笑得没停下,趁着谢宗南不注意的时候,跟他咬了下耳朵,“我靠,你这样也太娘了吧。”
“滚。”梁铮恶狠狠的瞪了他一下。
陆以铭被谢宗南一记高超的回旋漂移,歪倒在一边。
活该,前车的俩人默默念叨。
谢宗南很少去KTV唱歌,第一是因为他清心寡欲,满脑子只想着赚钱和学习,归其根本就是他唱歌非常难听,难听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吼一嗓子,树上的鸟儿全散了的程度。
他本身嗓音挺有磁性的,还低沉,也不知道为什么音律十分不准,一首歌下来,没几句对的上调的。
包厢里其他人他都不认识,不过都挺会来事儿的,谢宗南在下面装了几回吃瓜群众后,被揪起来唱了首歌。
“我唱歌很难听的。”谢宗南叹了口气。
赵柯说,“有丁泉难听嘛?”
丁泉不满的踹了他一脚。
一群玩嗨了的人拿着麦克风鬼哭狼嚎,堪比魔音入耳,谢宗南握住话筒,看了一眼玩味笑着的梁铮,竟然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赵柯哎了一声,“你让梁铮带着你唱呗,你俩唱首纤夫的爱。”
“啊?”
谢宗南连忙把话筒往赵柯手里塞,梁铮朝他耸了耸眉,语气就好像在说晚了。
那头音乐已经放起来了,谢宗南人还没往回走,站在中间真他妈骑虎难下。
梁铮大概不想唱女声部分,懒洋洋的转了下话筒就开始“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了。
谢宗南呼了一口气,开口唱了几句,全场鸦雀无声,梁铮带着点笑意看着他,嘴角一扯一扯忍的挺辛苦的。
大家开始跟着唱,赵柯喝多了,大着舌头唱起了“妹妹你做床头”,谢宗南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到。
这首歌就在梁铮慵懒低沉和谢宗南仍跑到西伯利亚最后把梁铮也带跑了的奇妙气氛中结束了。
这么烂一首歌,大家还很捧场的鼓起掌来。
不过还挺开心的。
谢宗南坐下来喝了一杯水,梁铮笑着说,“你唱歌挺........”他比划了下,“一言难尽的。”
“别笑了。”谢宗南捂了捂脸,“丢人。”
“多可爱啊。”梁铮掰开他的手,“我第一次听到这么美妙的歌声。”
“喂——”谢宗南转身不想理他。
陆以铭一个人唱了好几首歌,倒是一改本色,选了几首悲伤的粤语歌。
谢宗南深深感受到了什么是差距。
赵柯在旁边跟丁泉八卦,谢宗南听得挺清楚的,梁铮跟陆以铭上学那会儿是在乐队里认识的,梁铮弹吉他,陆以铭主唱,一起表演了几次后,俩人就勾搭在一起了。
谈了好几年,最后陆以铭把梁铮给甩了。
谢宗南心里不太爽,不仅是因为嫉妒,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
可惜他为什么没能早点遇上梁铮,没法儿看他在学校里肆意张扬的样子,也不能跟他一起青春年少。
陆以铭给梁铮倒酒的时候,谢宗南抢先一步抢过来,“不行,他不能喝酒,手伤没好。”
说着又给他倒了一杯,“我酒量还不错,咱们可以比比。”
梁铮真的很佩服这位先生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陆以铭刚想说我酒量更不错,只不过今天不想喝,谢宗南又补充道,“不喝不是男人!”
哎操,陆以铭啧了一声,他这暴脾气,就听不得挑衅,于是也忘了自己待会儿还要回去改策划案,还要跟前几天勾搭上的小警察看午夜场电影,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