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吓成这样?”荆星阑也蹲下来,给他擦擦额头的汗。
木澍濡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亲吻被别人看到什么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要是被辛章他们看到,木澍濡大概都没法抬头了,面对寒乾,恐惧冲在害羞之前,恐惧之后,才有点脸热。
“就那么怕他?”荆星阑轻拍着他的脊背。
木澍濡点点头,在荆星阑面前没有隐瞒,“怕。”
荆星阑坐在他身边,搂住他,“别怕,他过不来。”
木澍濡在他身边,其实已经没那么怕了,荆星阑是治疗他面对寒乾的恐惧的良药,但他依然说:“他很很厉害,破碎虚空对他来说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他可以过来,也不怕。”荆星阑扬眉,“我们有钱,买一排中子弹,四面八方把他围住。”
木澍濡笑了,拉住荆星阑的手,“那我不怕了。”
荆星阑也笑了笑,笑容转瞬即逝。
木澍濡敏感地察觉到了,“大师,你怎么了?”
月光下,荆星阑压在心底的挫败,一点点溢出来,他攥紧木澍濡的手,可能是因为夜晚,情绪更容易发酵,他声音里带着些压抑,“对不起。”
这两天发生的事,打破了他平凡又满足的心境。
“你来卡丽星球了,我却没法好好保护你。”
如果他没变成这样,如果是以前,谁敢搜木澍濡的植物乐园,他也不用这么患得患失,觉得木澍濡跟他这个废物在一起,有点可惜。
魏修然的眼神,黎陵的眼神,孟停的眼神,荆星泽的眼神,他表面淡定,好像不放在心上,其实还是受影响了。
荆星阑只能做做低等的机器人。
荆星阑的星球竟然种活了植物。
不管是悲悯与嘲讽,还是惊叹与羡慕,都不是他心底最想要的。
尤其是木澍濡出现后。
“大师,”木澍濡起身蹲到荆星阑面前,眼里闪着坚定的光,“大师是我心里最厉害的人。”
“要不是大师,我早就死了,大师救了我的命。”
“我知道的。”木澍濡认真地说:“我知道,大师喜欢做机甲,大师每次做机甲的时候,眼里的光都不一样。”
“我知道,对于机甲,大师热血难凉。”
木澍濡笑眼弯弯把他手里的盒子放到荆星阑手里,“我刚才急匆匆地跑下来,不是想走,是急着想把这个送给大师。”
这是木澍濡最宝贝的盒子,白天被他放在最好的储物镯中,晚上放在枕头边,盒子里是一个小巧丹炉。
木澍濡第一次离开秘境,就是因为它,几经波折才拿到手的愈生丹。
当时冉火说要在丹炉里养一段时间效果会更好,木澍濡就只有这一个了,一点差错都不能有,他一直细细的养着,养了好几个月。
“这是什么?”荆星阑看到了炉子里的散发着盈盈光泽的丹药,面露疑惑。
“这是愈生丹。”木澍濡把愈生丹放到荆星阑掌心,他坐在地上,抬头看向荆星阑,因为开心,眼里光华璀璨,“可以生白骨活死人。”
“可以让大师重新长出胳膊和手。”
荆星阑瞳孔猛然一缩,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木澍濡。
木澍濡用力点点头,再一次说:“大师的身体长出自己的胳膊,不是这样人工的。”
荆星阑缓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真的可以吗?这已经被宣布死刑的手,还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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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继而,不等木澍濡回答,他又笑了。
他其实已经信了,这样说只是因为太震惊太激动。
他的脸不是也被宣布过死刑吗?
“可以。”木澍濡握着他的手不厌其烦地肯定,“但大师要把这个假肢截下来。”
“大师,做好准备了吗?”木澍濡摸着荆星阑的胳膊,“有麻药吗?我可以帮大师取。”
荆星阑没回答他,他定定看了木澍濡很久,将那颗愈生丹放入口中。
拿开木澍濡手,在木澍濡没反应过来之时,毫不犹豫地自己用手生生掰开了那个假肢。
星际上假肢做的精密到可以和人本来的肌肉骨血相连,荆星阑精神力逆天,体质也不差,这一下直接将假肢从自己身上干脆利落地扯下来,鲜血立流了一身。
“大师!”木澍濡惊呼,眼里满是心疼,生生扯断,这得多疼啊。
他慌乱地要去给荆星阑止血,荆星阑扔了假肢,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头狠狠吻下来。
激动、狂热的气息铺面而来,不用看荆星阑的眼睛,只是通过这个吻,木澍濡也能感受到他激动到暴/乱的复杂心情。
握住他的手那只手在颤抖,木澍濡睫毛抖了一下,乖乖被吻着。
肩膀处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新的骨肉以超出正常速度生长着,那感觉也绝不会好受。
荆星阑凭着那一股劲儿,和对木澍濡的吻,一声不吭地熬了下来。
木澍濡就是他的解药,可治百病。
一大早上,卡丽星球起了大风,木澍濡不放心植物乐园的小朋友,早早地来植物乐园查看。
外面狂风大作,不知道是不是铃兰巨树护住了,植物乐园里风速降低了不少,缓和的风只吹出一阵树叶哗哗啦啦声,对小朋友没有丝毫影响。
他们听着风声开心地拍手,机器人放了音乐让他们跳操,木澍濡一听就笑了,这哪里是机器人放的,分明是小铃兰唱的。
木澍濡坐在一边,笑着看他们乱跳。
大多数小朋友都跳得很开心,哪怕他们也是在乱跳,毫无章法,也有小朋友没在跳,比如荆祁言。
他就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其他小朋友跳,看到木澍濡过来后,立即小跑过来,坐在木澍濡身边。
木澍濡摸摸他的头,看起来心情格外好,小孩也跟着心情变好。
“马赛克哥哥,你也来跳啊。”有个小姑娘过来要拉他。
木澍濡连忙求饶,“放过我吧,我是真不会跳。”
小姑娘有一点点失落,木澍濡在他们失落的注视下投降,“那我给你们舞剑?”
跳舞不会,舞剑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