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厨房，人就被前台的李心琴喊住：“小瓷，你过来一下。”

    见叶瓷闻声来到前台，李心琴瞅了四周一眼，确认没有服务生经过，这才将手里的钱压上柜台，往前推了推。

    “这是今晚上的工钱，你拿着。”

    叶瓷的视线都不曾落在柜台上的钱，摇着脑袋推脱，“李姨，您收着吧，我不能要。”

    李心琴向来心疼她的遭遇，打假期工时每个月都会额外给她一些钱。她心知自己受了对方不少照拂，今天只是来帮忙，必然是不能要钱的。

    叶瓷坚持，李心琴比她还要坚持。她板起脸，“给你就拿着，就当是提前预支给你的工钱。难不成，你以后不想来这里打工了？”

    “不，不是…”

    “那你就收起来。”

    李心琴说着，又将那沓钱往前推了推。

    见李心琴坚持，叶瓷再叁犹豫之间，还是选择收下了那沓钱。

    李心琴见着她把钱塞进书包，这才放了心，“时间不早了，你上去休息吧！”

    “李姨，今晚我就不在这里麻烦你了。昨晚上到现在我都没回过家，我爸应该没什么吃的了，我正好回去给他做点饭。”

    一提到叶祖成，李心琴的眉头便不自觉地蹙起。但还是强忍着扇了扇手，“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危险给我打电话。”

    “好，李姨那我先走了。”

    …

    出了旺月，叶瓷骑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马路上。

    按着以往，祁梅每回过来都要住上好几天，至于大半夜的会做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完事，她回去势必会打扰到他们。即是如此，那她就等他们完事后再回去吧…

    晚风习习，十一点钟的小镇上，大多数门铺都已经关闭，只有少数的店还亮着灯。

    叶瓷骑着车，在经过一家门店时被展台里的东西所吸引。

    她停下车，隔着橱窗打量着壁橱里假体模特身上的内衣。淡粉色系，绸缎质地的肩带，胸前覆着一层层薄薄的蕾丝，呈V形的胸口设计。背后嵌着一排暗扣，结构不同于她常穿的运动内衣。

    叶瓷的手触上壁窗，指尖勾勒着那身粉色内衣的轮廓。

    真好看…

    她的视线下移，落在模特底座的标价上——1099元。霎时间，她刚才心中所存的所有希翼都被打破。

    她出了旺月后，有将书包里的钱拿出来清点了下数目。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元。这一千元够她生活两个月，够叶祖成大手大脚地抽烟喝酒。却不够买一件内衣，更不够她完美地出现在许廷之面前。

    “想要？”

    少年随性冷淡的声音和着习习的晚风一道灌入了叶瓷的耳。她回过头，就见许廷之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侧，和她一道瞧着壁橱里的那件成套内衣。

    看见许廷之，叶瓷的神情又不自觉地局促不安起来。她垂下眸，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握紧，指尖刺入手心，留下一道弯弯的月牙印。

    “不…不想要。”女孩的声音极低，几乎是含在嗓子里的。

    “走。”

    许廷之实在是看不下去她折腾自己那只手，拉起她素白纤细的腕，引着她朝内衣店里走去。

    叶瓷回神时，人已经踏进了内衣店的门。售货员闻声赶来，看到有人来，嘴角挂上职业式的微笑：“二位，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