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予转头看向她,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大的起伏。
一向没心没肺的女人此刻多了一点期盼和小心。
顾时予唇瓣轻启,温声道:“不好。”
纳兰嫣然愣了几秒,眼底闪过一阵茫然,随即涌上来的是说不清的失落。
顾时予看向她低声道:“我是男人,我先说。”
说罢,不等纳兰嫣然反应过来,便见顾时予转身走到一旁卖发光玩具的摊位前,买了一枚巨大发光的宝石形状的戒指。
戒托上的装饰是一颗塑料做的宝石,被切割的棱角分明,里面的小灯泡发着光,从红色的璧垒映衬出来一阵柔和的红色光晕。
顾时予付过钱,转身走到纳兰嫣然面前拿起她的手,轻轻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手指上,温声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纳兰嫣然看着手指上巨大的戒指有些失神,觉得闪闪发亮的戒指像极了小时候迪斯尼公主的玩具。
她轻笑出声,伸手紧紧抱住顾时予的脖子。
顾时予目光柔和,将她接住。
其实他也不清楚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走进他心里的。
大概是第一次见她张扬肆意的找他寻仇和报复时、或者是他恼火于被她在脖子上抓出了几道血痕时、又或者是她酣畅淋漓肆意挥霍和宣泄着自己的人生时……
她明媚又张扬、却也有着自己的坚守和责任。
最初他以为不过也是一个依仗家世嚣张跋扈的女人罢了,却又在日复一日中看到了她盔甲下的柔软和善良、更看到了她的豁达和坚强。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生出了保护她的**。
也许是那时她和歹徒搏斗、用无数女人艳羡的身体扛下刀刃,也许是那次她被炸弹炸入江流后的拼死求生和挣扎,亦或者是她在灯红酒绿里和人调笑买醉,又或者是她孤身一人在家习惯性的啃着面包……
只是他也看得清,其实她未必有多喜欢他。
她喜欢玩、在她心里他大抵和无数个出现过在她生命里的男人没什么不同,他本以为自己可以等,等到他布下的网慢慢收紧,等到她无处可逃,挣脱不掉。
可昨天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他忽然控制不住的生出一种冲动。
迫切的想要占有她。
但与其趁着她酒醉,他更宁愿她是彻底清醒。
清醒的记得她身上的男人是谁。
两人静静相拥了许久,纳兰嫣然抬头看向他露出一抹笑来:“你在想什么?”
顾时予轻轻笑了笑:“在想来日方长,你总归逃不掉。”
“谁说我想逃了?没见我自己往坑里跳呢!”纳兰嫣然笑道。
顾时予牵着她的手,温声道:“明天领证?”
说到这,纳兰嫣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好像连爱情都还没有就要进入坟墓,真是好惨一女的……”
闻言,顾时予淡淡瞥了她一眼,没做声。
当晚,纳兰嫣然被逼着不知道叫了多少句:“哥哥,我爱你~”
可她也从来不是任人欺负的,你来我往,也没少在顾时予身上留下抓痕。
不过纳兰嫣然表示很冤枉,毕竟她想表达的其实是还没有恋爱就要进入坟墓,可偏偏怎么解释顾时予也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