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绿雅走下了台阶,看着那已经干透的黑红色脚印,一抹怜惜自白风的眸中闪过。
将绿雅交给其他的地狱使者照顾后,白风便准备去找冥帝,却是感知到了后崖的结界波动,有人闯上忘川峰了,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忘川峰顶,看着攀爬而上的人影,白风就是一阵的心悸,这个二公子,是在找死吗,这地方也敢上来,不怕掉下去被海兽吞的连骨头都不剩啊!
正这般想着,燕去就一脚踩空了,连忙抓住一块凸起的石头,整个人直接悬空垂了在崖壁上,看的白风是心惊胆颤,
快步跑到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就踩上了独特的步伐,随着他不断地动作,不远处的瀑布缓慢的分开了,一条玉阶倾斜而上,出现在了燕去的脚下。
白风停下动作走过来,见燕去定定看着玉阶的,就急急道“二公子,还不赶紧上来,我的术法可坚持不了多久,要是你真掉下去了,可不是我不救的你。”
燕去回过了神,踩着玉阶就快步往上走,他每走一个台阶,玉阶就消失一个台阶,刚走上来,玉阶便消失了。
附身往下看去,万丈深渊都不足以形容,就心悸了,他是哪儿来的毅力敢爬上来的,后退两步拍了拍心口,攀爬的时候没感觉害怕,现在想想,他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二公子,您可真是长本事了,连忘川峰您都敢爬,属下真是佩服啊!”
白风咬牙切齿的就抱了拳,燕去便想起了他上来是为了什么。
“要不是你挡着我,我能不要命的去爬这里,走开,这次说什么我都要见到大哥。”
推开了白风就要跑,却是被他的一句话给拉停了脚步,“您来晚了,主子已经走了。”
燕去就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扭过了身体,“你说什么,大哥走了,他走哪儿去了?”
声音高亢的让白风堵了耳朵,这个二公子,他的耳膜都要被震碎了。
“白风你倒是说啊!”燕去一把拉下了白风的手,这个白风,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吊人胃口了,大哥到底是离开了还是去找洁儿了啊!
“你先放手。”白风眼神示意了一下,再不放手,他的手腕就要断了。
燕去立刻便松开了手,白风转动了一下手腕走下忘川峰,缓缓道“主子去找小姐了,所以您就别再折腾了。”
燕去便一笑,去找洁儿了,那就好那就好,不然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将大哥给拽去。
快步便跟了上去,这忘川宫大的跟个迷宫似的,他可不想兜圈圈。
……
穆家正堂中,中央的墙面上悬挂着一副鹤发白须的慈祥老人像,广袖墨袍,负手而背。
杜婉看着它,呆滞了,爷爷,他怎么会出现在穆家,他不是圣女族的第一代圣老吗?怎么会出现在穆家?而且还被悬挂在正堂?
“他是谁?”杜婉不自觉的就喃呢了一声。
看着她这般模样,穆凌寒微紧了一下眉头,大婚之时新人之间最好不要说话,会冲撞了彼此的福气,无霜是真的不在乎,所以才会一点都不避讳,他终究还是在奢求,明知没有结果,却还是想要奢求,“洁儿,这是我穆族的老祖宗。”
穆凌寒的这话一出口,杜婉的心中就惊颤了,穆家的老祖宗,爷爷是穆家的老祖宗,这怎么可能?
扭头便看向了穆凌寒,说道“我曾在圣女族中看到过一副画像,是第一代圣老,和他一模一样。”
穆凌寒便疑惑了一瞬,随即又了然了,看来无霜是不知道历代圣老都是出自十大隐族,也对,这事在冥宸大陆是不会有记载的,便低声道
“洁儿,圣女族的每一代圣老都是从十大隐族出去的,最后化身与璇玑殿中,只有前三代的圣老没有化身,
第一代圣老是我穆族的老祖宗,离开璇玑殿后不知了踪迹,第二代圣老是封族的老祖宗,第三代圣老是帝族的老祖宗,他们二老都去云游四方了。”
杜婉便明白了,却是又疑惑了,封老头阻止她和贼宸帝在一起,还说爷爷也不希望他们在一起,他们这第一代和第二代的圣老都阻止,那么没道理这第三代圣老不来阻止,
可除了那个封老头,在这里她也再没遇到过什么老头啊!除了在璇玑殿中遇到的那个圣老。
璇玑殿,杜婉的脑中忽然就闪现了一个身影,慧持大师,“我曾遇到过一个和尚,说话神神叨叨的,不会就是第三代圣老,帝族的老祖宗吧!”
穆凌寒就笑了,神叨,这个说法倒是很贴切,“如果是一个拿着酒葫芦装茶的和尚,那就应该是了。”
杜婉的眼角便一眯,果然是那慧持大师,如今看来他在璇玑殿中那神叨叨的几句话根本就不是让她任由贼宸帝算计做为,
而是在告诉她,她向往的是舒意自由,所以要顺心而走,只是在当时那般的情况下,她理解错了,才会发生了后面的这么多的事,若是她从一开始就理解对,那么是不是就不用向现在这般痛苦了。
突然,杜婉自嘲一笑,她在想什么呢!纵使那时她理解对了,她也会选择她那时的选择,只因那时她爱他,爱之入骨,便是相思炽恋。
“吉时到,新人拜天叩地。”杜婉的思绪被证婚人的声音拉回了,心间便是一缩。
她不能嫁了,绝不能嫁了,若只是穆家,她最多是对穆凌寒生出一丝的愧疚,可出现了爷爷,穆家是爷爷的家族,她便绝不能连累了。
刚要开口阻止婚礼的进行,一个寒冽的声音快了她一步。
“本帝来的倒是时候。”冥帝的身影从高空缓缓落下,一头的银发随风飘扬,血红的凛眸直直的看着正堂中间的那对新人。
绛红色的长袍竟是比穆凌寒的婚袍更配杜婉的婚服,好似他们才是要成婚的新人。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看了过去,然后便纷纷跪地高呼了,心中却是惊颤连连。
帝君,他怎么会来,竟然还没有遮面,帝后消失后,他一夜白头,必然是心痛到了极致,怎么还会有心情来这里,难道是帝后在这里。
能参加穆族少主婚礼的人,哪一个不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冥帝走到距离杜婉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并肩站立的两人,他们身上醒目的红是那般的刺眼,
他心中的狂躁就要压不住了,只有握紧了袖中的手,才能勉强压住,丝丝青筋渐渐地暴起了,“私会男子,小东西,你的夫君可是会很生气的。”
这样的一句话,让杜婉的脑中晃过了这一世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光景,原来竟是这般的清晰。
原来她竟从不曾忘却过,自欺欺人的渐渐忘却在他出现后狠狠的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只可惜,覆水难收,破镜难圆,碎了的心便是拼凑起来也是有裂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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