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星空闪着点点星光,一轮血月高悬与上,照着下面的曼陀罗华散发出浅淡的红光,红光渐渐变得浓郁了,白色的曼陀罗华变成了红色的曼珠沙华。
杜婉站着圣女殿前,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变化,她住进这里已经十日有余了,只有今晚这里的曼陀罗华变成了曼珠沙华。
仰头看向了高空,是因为这轮血月的缘故吗?“白灵,幽冥城是不是经常会出现血月。”不然为何会阴森的如同地狱。
杜婉扭头看向身边的女子,女子一身地狱使者的装扮,是曾经的白衣使如今的地狱使者中的一员。
十日前杜婉杀了那个白衣女子后白风便将白灵安排给了她,白灵是白衣使,自然知道她的脾性,她用着舒服。
“小姐,血月的出现是我等无法预料的,不过距今的千年时间里大概已经出现过十次了。”白灵恭敬的道。
杜婉的心中就生出了一阵惊悚,千年时间?那这幽冥城岂不是都已历经了千年之久,那那个忘川帝冥帝岂不是也有千岁之余了,“白灵,幽冥城的帝君从来都是一人吗?”
白灵点了点头,“小姐,幽冥城的帝君从来都是忘川冥帝,他是冥宸大陆至高无上的存在,是所有人的仰望。”
说起忘川帝君时,白灵的眼中是遮不住的敬畏,这是杜婉来到冥宸大陆后看了无数次的眼神,就鄙视的轻撇了撇嘴,就那个千年老变态老妖精,还仰望呢,啊呸。
“小姐,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白灵知道杜婉对于冥帝不屑一顾,她也不说什么,因为她了解杜婉,若说了,说不定还会换来杜婉更大的不屑,所以还是算了。
杜婉轻嗯一声,转身向圣女殿走去,在走进殿门时,她突然顿了下脚步,又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褪了衣裙鞋袜上了床榻,白灵便自觉的退了下去,杜婉不喜睡觉的时候有人守着,这个一直以来的习惯做为白衣使的她自然清楚。
……
“出来吧!”杜婉掀开纱帘帷幔看向殿门,见没有心中的那道身影,就轻蹙了下眉头,难道是她感觉错了,不会的,那种炽爱她不会感觉错的。
“阿钰,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了。”这话一落,一声轻笑从上方传出了,宸帝的身影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空中,他缓步悬空走了下来。
来到床榻边挂起了纱帘帷幔,然后定定的看着杜婉,嘴角的笑意是那般的明显,“小东西,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杜婉便做了一个不雅的动作,翻白眼,不就是她相信他嘛,有那么开心吗?嘴角却是不自觉的轻轻勾了起来,“某些人真的很过分,过分的让人咬牙切齿,却是无处下口。”
宸帝一把就将杜婉拉入了怀中,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原来婉儿也有无处下口的时候,对于美食成性的婉儿,朕倒是惊奇了。”
杜婉就微红了脸,想要推开宸帝,却是没有成功,宸帝紧紧的揽着她的腰身不让她逃开。
他有多想他的坏东西,不会有人比他更有那种感受了,那种蚀骨的思念几乎要灼烧尽了他的理智。
思念总是压抑不住的,就好比当夜的月空,闪耀的星辰与那轮血月环绕的缠连,你若不离,我便不走。
……
刚回到穆家在幽冥内城暂居之地的穆凌寒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走至窗边推开了窗门,视线看向高空的血月。
血月越发的浓郁了,丝丝血色从圣女宫的方向而出,飘向了月空,染红了本就血红的月色。
穆凌寒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脸色深沉的让他昳丽的容颜都减少了些许的昳色。
“奇怪,圣女宫为什么有这么浓郁的曼珠沙华香味,不是曼陀罗华吗?为什么会是曼珠沙华,难道是无霜。”
穆凌寒的脸色就越发的低沉了,不可能的,无霜不是圣女,她身上的曼珠沙华香味是沾染上的,她不是圣女,究竟是什么原因?
忽然,穆凌寒的眼角缩了一瞬,喃呢了“血月现,冕院出,难道是忘川冕院要出现了?这么看来,无霜的身上必然是有什么秘密,能让帝君为之心动的秘密。”
在穆凌寒思虑之际,一座暗红色的大殿中,一个老者睁开了眼睛,看向一旁的慧持大师,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起身走出大殿仰头看向了高空,看着血郁的月色,又叹了口气。
“时也命也,终是如此了,你我穆老三人,阻止不了。”慧持大师摇了摇头,拿起茶葫芦就猛的灌了一口,像喝酒一样。
老者收回目光一把夺过了慧持大师的茶葫芦,也是一口闷,豪放的让人都以为葫芦里装的是酒不是茶。
“未来之间,谁能算的,如今帝君那般模样,若非我察觉,你我穆老三人又何曾会料到,
所以说啊!这未来之事该如何,不可预料,只要帝君在,他们之间便不会再有可能,共存而不可共生,那共存了也是挺好的。”
“你就折腾吧!老衲还想多活些时日呢!不管了。”慧持大师一把夺过了自己的茶葫芦,消失不见。
老者便浅淡一笑。
……
翌日清晨,天色灰蒙之际,也就是寅时左右,一声低低的喃呢在帷幔之中响起“阿钰,圣女嫁入忘川宫,你舍得吗?”
杜婉将头枕在宸帝的肩膀处,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眸中含了泪花,却是不曾掉落。
宸帝的心头便猛然一缩,绞的他窒息的难挨,挑起杜婉的下颚看着她,黑眸中闪烁了点点不明。
他舍不得,一刻都舍不得,可他却不得不舍,“小东西,有舍才有得。”
杜婉看着宸帝,突然就挣脱了他的禁锢在他的心口处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丝丝铁锈在口中蔓延,才松开。
“贼宸帝、烂宸帝、臭宸帝,我的心甘情愿我的相信都是建立在我在乎你的前提之下的,可我现在一点都不好受,所以你也别想舒服。”
“我知道,所以我会让这份在乎一直延续下去。”直到这份在乎变成你对我没有底线没有理智的执爱。
宸帝抚上杜婉的脸庞,宠溺的轻轻摸着,又道“娘子心里不好受,那为夫便任娘子胡作非为,可好。”
“讨厌,你才胡作非为呢!”杜婉就轻垂了下宸帝的心口,见他还是笑意连连,顿时就泄了气,心疼的扯过枕边的手帕按在了被她咬伤的心口处,“不疼啊!”
宸帝皱起眉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疼。”却不及知道你不爱我时那般蚀骨。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哼。”杜婉没好气的哼着,眼中的心疼却是满满的浓烈。
宸帝嘴角的笑意就那么加深了,握住杜婉按着他心口的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过片刻便睡熟了。
杜婉没有打搅他,静静的趴在他的身前,这些日子贼宸帝一定累坏了,眼底都有淡淡的青色了,
白灵说他们走的那条路到处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会着道,所以心神一刻都不能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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