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阁老带着杜婉走进卧房,将粉菱拦在了外面,走到内室门前便恭敬的道“信女知道如今圣女一定有很多的疑惑,等圣女休息好了,信女一一为圣女解惑。”
“她娘可是你们圣女族的。”杜婉指着门口的粉菱问了这一句。
“回圣女,是,恒娘乃圣女族阁老,排行五。”二阁老恭敬的回道,当她从大姐传来的消息中得知她找到了五妹,而且五妹还在俗世与一俗世男子生了一个女儿,
知道这个消息时她们可是差点被吓死,幸好那个俗世男子早已死了,而且地狱使者也没有追究,
不然信女丢了清白可是要受天雷地火之刑的,在那样的酷刑下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
杜婉转身走进了卧室,确定了恒娘的身份,那粉菱便没有危险,她便可以一个人安静一下了,再一次体会了这样的赶路才知道原来心痛根本就没有麻木这一说法。
杜婉躺在床上将自己的思想放空,什么也不想,只是闭上眼睛安静的睡一觉,也许醒来之后才发现一切都只是她的梦而已。
杜婉睡着后,宸帝出现在了床榻边,俯身在她眉间微微一落,便抚上了她的脸庞。
丝丝的温意让杜婉缓缓的睁开了眼,看着快要贴到脸上的熟悉面容,她眨了眨眼睛闭上又睁开,不是幻觉,又用指甲嵌了嵌手心,是痛的,不是梦。
“小东西,见到我就这么激动,居然都呆了。”宸帝揉了揉杜婉的脑袋,宠溺的笑道。
如此的宸帝让杜婉的泪水毫无征兆的就落了下来,心中设想了好多少次见到他之后要怎么惩罚他的幻想瞬间就崩塌了,有的只是无尽的思念与脆弱。
或许这便是爱吧!没见时可以不想不念,一旦相见了,所有的委屈都会化作蚀骨的炽爱。
“阿钰,真的是你吗?这一次不是梦吧!”杜婉小心的摸上了宸帝的脸,是温热的,不是梦,但她还是有些不确定的捏了捏。
宸帝抚掉杜婉眼角的丝丝泪痕,将她抱入了怀中,“小东西,现在可感觉还是梦。”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冰寒凛冽却是那么的温暖,真的是贼宸帝,真是的他。
杜婉顿时就拳打脚踢了,还一边带着哭声的骂道“阿钰你个死冰块臭冰块烂冰块,你死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好怕。”
宸帝任由杜婉打他骂她,直到她打够了,骂够了,才摸着她的脸庞柔声细语道“小东西,对不起,丢下了你。”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那有这么容易。”杜婉坐起身吸了吸鼻子,她不要他的对不起,她要的是解释,一个完整的解释。
宸帝知道杜婉想听的不是对不起,但他还是会说,他说过他不会再利用她,不会算计她,可是他食言了,所以这是他必须要说的,虽然他知道一句对不起根本没什么用。
“好,我带婉儿去解开心中的疑惑,给婉儿想要的解释。”宸帝抬手擦掉杜婉眼角又流出来的泪水,抱起她直接消失,等再出现时,他们来到了忘川河畔。
看着满地的曼珠沙华,杜婉震撼的张大了嘴,眉头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不是她梦中来过的地方吗?难道那次的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阿钰,这是…”
抬头看向宸帝。
宸帝抱着杜婉走到巨树下将她放到血玉床榻上,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说了另一句让她心悸的话
“阿钰?小东西,你不该这么叫的,你应该叫夫君,我喜欢这样的称呼。”
这话一出,杜婉便恍惚了一瞬,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脑中就划过了一道身影,她的眼眸便快速一缩,这是那个弹琴的红衣男子说过的话,立刻便看向了宸帝,眼中带了一丝隐晦的心悸与警惕。
“阿钰,要我叫你夫君,当然可以啊!但是我要知道你能不能当得起。”杜婉甜甜的笑着,眸低深处却划过了一丝的冷意,从荷包中拿出了白玉珠链,这个耳坠算是他们两之间默契的信物,他会有吗?如是没有,那…
这个坏东西,连他都敢怀疑,该罚,宸帝就宠溺的刮了下杜婉的鼻尖,将她固定在怀中堵住了她的唇瓣,他这突然的举动杜婉根本来不及防备,眼角便是一缩,
手腕一动银丝链便直直的袭向宸帝的脖间,宸帝立刻松开她后退到曼珠沙华丛中,丝丝血迹从脖间冒了出来,看向杜婉的眼中带了不可置信,“小东西,你想杀我。”
杜婉使劲的擦了几下嘴,警惕的看着宸帝,声音冰冷的渗骨,“你不是阿钰。”
宸帝便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闭了下眼压下了心中泛出的丝丝狂躁,看向杜婉的黑眸中带了她看过了多少次的伤痛。
“婉儿,这是你第二次伤我,原来你从来都对我下得去手,原来你从未曾真正的爱过我。”
杜婉顿时就愣了,贼宸帝,怎么可能,不可能是他的,
一步步的摇着头后退到了巨树边,强自冷静的低吼道“你别再装了,纵使你装的再像,你也不是他。”
“不是吗?”宸帝自嘲一笑,从怀中拿出了包裹着白玉珠链的手帕,“在这个世间只有一人可以伤我。”
说完这句话,宸帝的身体裂开化作了血雾,手帕破碎了,白玉珠链就那么露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映红了杜婉的眼,她就那么直直的呆住,突然她似疯了一般的跑了过来。
“阿钰,阿钰,啊…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杜婉跪在曼珠沙华丛中抓着空中的血雾,却是怎么也抓不住,“你出来,你出来,我要出去,我不要在这里,你出来啊!”
杜婉怒吼着握紧了自己的白玉珠链,丝丝血液自手心滴落滴在了曼珠沙华丛中,也染红了宸帝掉落的白玉珠链,一个身影出现了,他从忘川河畔走了过来。
“彼岸之灵,忘川之魂,幽冥之魄,无情无爱,无欲无念,若情生,爱不坚,身死魂散,这是宿命。”
杜婉抬头看过去,是红衣男子,她立刻站起来就快步跑了过去,脚步凌乱踉跄,跑到男子面前便死死的握住他的手臂,周身寒冽的冰冷。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和阿钰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要冒充他将我带到这里?为什么要让我看到那样一幕?白玉珠链为什么会在你这里?阿钰他人呢?你把他怎么了?”
杜婉一口气问了好多个为什么,男子却是淡漠的看着她掰开了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的向宸帝散裂的那片花丛走去,声音幽远的传入杜婉耳中,又是刚才的话语
“彼岸之灵,忘川之魂,幽冥之魄,无欲无念,无情无爱,若情生,爱不坚,身死魂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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