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殿里杜婉和宸帝商量着怎么算计萧太后,偏殿外殿萧太后气愤的恨不得杀了陌离,事情是这样的。
陌离和蓝汐她们出去后,就见偏殿外参加祭祀的皇家宗亲和二品以上各部大臣都到了,陌离立刻便添油加醋的将萧太后狠狠地臆想指责了一番。
“真是难以想象啊!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歹毒之人,在下行医济世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那般一个弱女子就被她折腾成那样,看的我都于心难忍,更何况是宸帝。”
陌离悲戚着脸不住的摇头,脸上对杜婉的惋惜和对萧太后的鄙视是一览无余。
他的话让在场的元老们心中一个个的就诅咒杜婉快点死了,又期盼着她不要死,杜婉死了,他们便可以将他们的女儿送入皇宫,难道宸帝还能为了杜婉而终身不再娶,
可又怕杜婉真的死了,宸帝会直接发狂,毕竟这些年宸帝对杜婉那偏执到没有底线的宠溺他们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这种复杂的矛盾让他们的脸都有了些许的扭曲。
而在如今二品以上的各部大臣中,除了元老级别的这些,其他的不是宸帝亲自提拔上来的,就是他的亲信举荐的,他们自是支持宸帝的,
对杜婉也就没有这些老臣这般咬牙切齿的既爱又恨,一个个爱屋及乌的表现出了担忧。
皇家宗亲就更不用说了,南门之乱的皇家大清洗在他们心中种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让他们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这位皇侄、兄弟,可不是那蠢笨无知的先皇,所以不管此刻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不敢表现出来。
“你个贱民,不过是有着一个小小神医之名,就敢这般编排诋毁哀家,来人,将这个贱民给哀家打入死牢。”萧太后一出来就听到陌离的这话,顿时气的颤颤巍巍,整张慈祥和蔼的脸顿时涨红扭曲的都有些难以入目。
众人行了一礼后便左看看,右望望,全当没听见萧太后的话,谁没个生病的时候,他们可不敢得罪陌神医,再说了,这可是宸帝请来的贵客,专门为昭皇贵妃调养身子来的,他们是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
见没有一个人动手,萧太后气的都要翻倒,杨嬷嬷赶忙扶稳了她。
反了,真是反了,她堂堂天启太后居然动不了一个贱民,“你们都要造反不成?”
萧太后的这话可就严重了。
影一看着殿内的这般现象,知道是他上场的时候了,于是从殿梁上跳下来,面无表情的道
“太后,陌离神医是皇上请来的贵客,更是归去山庄的二主人,您是想要掀起朝堂和江湖的矛盾风波吗?”
影一的这话说的是一个犀利刺心,谁不知道陌离的身份,萧太后这么做,不就是想要破坏朝堂和江湖一致默契不言而喻的平衡,若她现在还要动陌离,那可就是皇家的罪人了。
萧太后心惊了,直接就跌坐在了椅子上,她都被杜婉那妖女气糊涂了,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想要说些什么,又碍于面子开不了那个口,于是便只能僵坐了。
一直要开口却被杜鸿鸣拦着的杜偌焕终于找到机会了,他挣开杜鸿鸣的手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快步走到陌离面前就焦急的问道
“陌神医,我妹…昭皇贵妃到底怎么样了?你那昏迷不醒可能撑不下去是什么意思?”
陌离便抬眼瞥了瞥,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宫女上的茶,才道“这可说不好,昭皇贵妃本来也没多大事,可是因为耽搁了救治才会变成现在那般,
在下就纳闷了,偌大的皇宫居然没有一个太医愿意来,这昭皇贵妃平日里是得多招人恨啊!”
陌离身为一个医者,无论在哪里,他自是先关注与之有关的的一切,当然,宸帝的事除外,
皇宫的太医院他一来就挖清楚了,因为在场没有一个太医的面孔,才有了他的这番话。
太医这个官职和其他官职不一样,他们是一年四季都任职的,就是休息也只是轮休,太医院里必然会留下一两个要随叫随到的,毕竟皇帝的命可是金贵的很。
至于轮休的太医为什么没有出现,那自然是他们的官品太低,没资格参加皇家祭祀,像院正都是正五品官,其他的就不用说了。
萧太后猛然看向陌离,在皇帝面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若论心机,萧太后自小便是以后宫妃嫔的标准培养的,自是不差,只是因为宸帝的气场太强大了,再加上她对杜婉的憎恨,才被迷了心眼。
此刻萧太后算是想明白了,这个陌离和杜婉那妖女就是一伙的,合起伙来坑她,可现在她还不能说,因为她没有证据。
这般想着,萧太后的心中生出了浓烈的憋屈气愤,都快要压不住了,阴狠的就看向了陌离。
正装的对杜婉一副怜悯样子的陌离自是察觉到了萧太后的变化,他悠然自若的又喝了一口茶,他本就是故意让她知道的,这样才有意思。
别看陌离长得自然无公害,能在宸帝的压迫下还活的潇洒自在的人,哪个没点腹黑狡诈的心性,
便是固执叛逆的燕去也是如此,除了在杜婉面前他是单纯乖巧的,就是对宸帝他也敢算计隐瞒,
杜婉被抓,他阻止消息传到宸帝耳中便是最好的证明。
陌离放下茶杯后浅笑的看向了萧太后,满脸的无辜,“萧太后这又是怎么了?在下这会儿可没得罪你。”
众人立刻纷纷将看着陌离的目光移向了萧太后,高源和明王夫妇几人压着嘴角,才不至于让自己笑出来。
他们在蓝汐的示意下已经知道杜婉没事了,所以才会一点都不担心的看着好戏,这个陌离倒是会装。
杜鸿鸣却是握紧了手,看着萧太后,眼中就闪过了一丝阴狠,这半天的观察让他已经确定了杜婉和陌离是一伙的,心中的计划便又肯定了几分。
‘音儿,等我杀了这个拆散我们的老贱人,我便让你的女儿送你的儿子去见你,
音儿,你说到时我若是告诉茵茵镇国大将军龙源是她的亲哥哥,她会不会崩溃。’
无论心中有多么的疯狂,杜鸿鸣的面上都没有一丝的异样,他抬步走到中央便看了萧太后。
“太后娘娘,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在我杜鸿鸣心中,茵茵是我的女儿,无论她有如何的身份,都不会变,她纵使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作为一个长辈,也不能那般害她这个小辈吧!”
杜婉都能察觉到宸帝和萧太后的关系没有传言的那般好,杜鸿鸣又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再加上杜婉多年的椒房独宠,他心思百转千回之间便说出了这番话。
在场大多数人都以为杜鸿鸣不会为杜婉出头,毕竟他无时无刻都是一个谨慎威严的公正形象,却不想他不但开口了,还是以一种质问的口吻,不愧是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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