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帝一离开杜鸿鸣便走进了书房,走到墙画前摸了上去,眸中的哀痛与恨意交织相缠,让他严肃的面容有了些许的扭曲。
“音儿,茵茵比我预想中还要得皇上的宠爱,她一失踪,皇上便有些慌乱了,虽然他极力的压制着,可是他瞒不过我的。”
突然低低笑了起来“音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高源活着,知道这样一个消息,你是不是会很开心,我派去追杀他的死士没有一个回来,或许是皇上插手了,所以我不能再有大动作了,
不过没关系的,三年时间,我能等得了,等那贱人从普济寺回来,我就先将她送去见你,然后再送你的儿子去见你,你说可好。”
喃喃的话语停下了,手指突然在墙画上一按,墙面被分开了,出现了一个暗门,他推开门踱步走了进去,墙面合上恢复了原样。
……
阴沉的天空终是在隔了一夜后飘起了毛毛细雨,冷风吹拂着纱帘来回不停地飘动,杜婉坐在窗边叹了第一百一十二口气。
“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我竟在这里唉声叹气了一个下午,怎么办?要是贼宸帝没有领会我的暗示,我岂不是就完了,
初夜,居然是买卖初夜,杜婉啊杜婉,你真是给自己挖了一个超级大的深坑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虽然我不在乎那层膜吧,可贼宸帝一定会在乎的,我要是给他戴上一顶大大的绿帽子,那就真的可以不用活了,
唉!作死的节奏啊,杜婉啊…”
听到外面有动静,杜婉立刻停下了喃呢。
“姑娘,姬娘让婢子们来给姑娘梳妆。”一个教坊婢女躬身推开了门,低着头走进来,后面的一众婢女捧着木盘跟在她身后。
杜婉就看了一眼盘中的洗漱用品和胭脂水粉,还有一套深蓝色的楼兰舞服与首饰,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婢女们便跟过去开始为她梳妆。
等到梳洗打扮后,杜婉才发现这套楼兰舞服像极了波斯舞服,紧身上衣鱼尾下裙,舞服上镶嵌着明亮晃眼的手工亮片碎珠,上衣摆的彩色穗链微微遮挡住了裸露的肚脐,白皙的手臂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手臂和脚踝上带着五彩的小铃铛,只要轻轻一摇,便会发出响亮的声音,秀发编成一股股的辫子披在身后,后缀的流链与额间的一颗蓝猫眼石吊坠交相辉映,轻纱蒙面,红唇若隐若现。
这样的装扮若是放在现代,也没什么,可放在这古代那便是暴露了,还不是一般的暴露,可是杜婉也没办法,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楼兰舞服会是这般,不过幸好有面纱遮挡,不至于让别人看清她的面容。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楼兰舞服都是这样的,只是姬娘给杜婉选择了一件最为暴露的,而且这套舞服上面还有一件纱衣,不过姬娘吩咐了婢女不准给杜婉而已。
“姑娘好美,这套舞服将姑娘所有的美全部展现了出来,就好像是为姑娘量身定制的一般。”
婢女看着这样的杜婉,眼中闪过了惊艳,没想到姑娘穿了这套舞服,不仅不显得俗艳老气,反而是清纯中带着诱惑,飘逸中带着妖媚,果然如同姑娘的名字一般,魅月。
“姐姐,外面传话,姑娘该登台了。”一个婢女走进来低声道,服侍杜婉的婢女便点了点头,扶着杜婉走出了厢房。
整个教坊突然黑暗一片,人群立刻慌了,忽然,舞台上闪起了亮光,众人纷纷稳下心神看了过去,顿时便震撼的瞪大了眼。
只见一条宽大的蓝色绸绫自四楼倾斜而落,一个女子踩在上面缓缓的飘落而下站在了舞台中央。
仙女,这是仙女吗?男人们一个接一个的露出了猥琐痴迷的目光,教坊的姑娘们却是嫉妒了面容。
看着这些人的反应,杜婉勾唇一笑舞动了身子,自从穿越后她便再未跳过舞,都有些生疏了,这古代的女子,只有舞姬才会跳舞,像官家的大家闺秀要是跳舞,那就是自甘堕落,丢尽家族的脸面。
姬娘和那两个大汉看着刚开始就取得这般好的效果,便咧开了嘴,眼前全是大把大把的银票在漂浮。
“澔哥,这不是你小弟…”二楼的一个包间里传来了宇轩墨的声音,张大的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翟骅和莫昇更是如此,他们可是阅女无数,不要以为蒙了面他们就认不出来了。
“嗯嗯,是澔哥的小弟没错,不过她的眉毛怎么不一样了?”翟骅疑惑的挠了下头,他记得那晚澔哥小弟的眉毛明明是粗的,怎么今晚变成细的了。
“她果然是女的。”莫昇摸着下巴就是一脸的得意,他就说嘛,那样的肌肤怎么会是男子的,她果然是女子,而且还是楼兰女子。
“都闭嘴。”封澔皱着眉头看着下面舞台上的杜婉,恼怒的捏着手指叭叭作响,他不但没发现他认的小弟是个假风流,居然还没发现她是个女的,枉他阅女无数,真是丢人。
起身就走出了包间,或许是认错人了呢!他的小弟怎么会是一个女人?他得仔细看看,说不得真是认错了人。
宇轩墨三人便起身跟了上去。
杜婉扭动着身子勾着嘴角,灿烂的美眸在灯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魅惑了心扉,旋转弯腰之间尽是风情流露,手臂脚踝上的小铃铛发出叮铃铃的悦耳声响。
她的舞蹈似轻风,似烈焰,勾着众人的心魂随之而动,突然感觉一道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她立刻转动着身子看向了二楼,是封澔,太好了,正当她想要暗示封澔救她时,一道比之强烈了千百倍的视线射向了她的身后。
杜婉浑身一颤差点就乱了舞步,是贼宸帝,是他来了,一定是他,杜婉立刻就转过了身,看着门前的宸帝,她三日以来担惊受怕的心仿佛找到了着落的地方。
大厅之中突然冷风瑟瑟了,众人纷纷回过了神,就见教坊门口站着一个身着锦袍的俊美男子,男子一脸冷漠的不知是在看舞台上的楼兰女子,还是在看二楼的澔世子。
看着杜婉的穿着,宸帝握紧的手上是青筋暴露,他不过是离开了几天,这个坏东西就给他来了这么一下,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坏东西抓回去狠狠地打她屁股,让她知道什么是夫为妻纲,可是他不能,他不能毁了坏东西的名声,坏东西出现在这里的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不过不给她点教训是不行的,居然想要逃离他的身边,还敢穿的这么暴露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跳的如此妖娆,笑的那么欢乐,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笑过,便是笑,也是伪装的假,伪装的他恨不得撕裂她的那层面具,看看她的里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收回视线不再看杜婉,没有任何反应表情的阔步直接上了二楼,直直向封澔走去,好似他根本就没有认出舞台之人是杜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