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微黯, 任钰君如同老僧入定, 古井无波, 纪心娴倒是副拳擦掌样子, 要和周舜华争个。

    然而些都和唐师师无关了。唐师师在上方稳稳坐着，刘吉弓着腰问：“王爷，是否摆饭？”

    赵承钧点头：“去吧。”

    刘吉领命而去。赵承钧眼神扫过周, 问：“刚才进来时, 你们为何安安静静, 莫非闹了不愉快？”

    话没人敢应承，卢雨霏立刻撇清：“儿等不敢。”人们也齐刷刷跪了：“王爷息怒。”

    “儿过年呢，你什么？”唐师师恼怒拍了赵承钧，凶道，“我在给她们传授期经验，你倒好，进来就吓人。”

    赵承钧被凶得很无奈，他怕她受委屈，她还反过来怪他？众人亲眼看到靖王被人凶被人打都不生气，还好声好气哄道：“好好，是我误会你了。别动气，小心孩子。”

    燕安院人见怪不怪，而不在靖王跟前伺候，此刻眼珠子都要瞪来了。好在刘吉回来及时，解救了惊骇到快要晕过去众人：“王爷，王妃，饭摆好了。请您移驾。”

    众人顿时警醒，赵承钧先动，是他站起来后没有离开，而是回身扶起了唐师师，陪着她慢慢走到摆饭方。后面众人没人敢比靖王走得快，只能慢慢挪动着，小心跟在唐师师身后。

    赵承钧和唐师师坐好后，丫鬟立刻鱼贯上前，给二人摆好碗筷。赵子询落座手，卢雨霏不敢坐，主动站到唐师师身边，说：“儿媳侍奉王妃用膳。”

    也是习俗，姑娘嫁人前是客，嫁人后就成了半个丫鬟，要在婆家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就像平时吃饭，公婆、丈夫、小叔、小姑都可以坐，儿媳却不能，要站在后面侍奉婆婆吃饭。

    之前唐师师也摆过婆婆谱，那毕竟在私，如是除夕宴，赵承钧、赵子询都在场，唐师师不敢太张扬。何况，她并不想得罪赵子询。

    唐师师飞快扫了眼赵子询，笑道：“不用了，除夕宴是家宴，日我们家人好好坐吃顿饭，你就不用伺候了。”

    卢雨霏依然执意：“是礼法，礼不可废。”

    唐师师偷偷去看赵承钧，赵承钧似乎没听到旁边动静，不曾表态。没有表态就已经是最好表态，赵子询立刻接道：“她伺候王妃是应该，越是除夕等大场合，越要规整礼仪。王妃让她伺候便是了。”

    唐师师惊讶扫过饭桌上两位男子，恶婆婆磋磨儿媳戏码，两人竟然都不管？既然赵承钧和赵子询都样说，那唐师师还有什么可推辞，她半推半就，为难道：“那好吧。辛苦世子妃了。”

    卢雨霏早就拿定主意要伺候到底，是她定决心是回事，婆家人完全不心疼她，又是另回事。她丈夫赵子询不维护她，主立她为世子妃靖王同样不管她死活，卢雨霏心复杂，还要笑着，净手给唐师师布菜：“王妃，您试试个。”

    卢雨霏都站着给唐师师布菜，其他几个妾哪敢坐。周舜华几人也跟着侍奉在唐师师身后，不过多些打手活，不敢抢卢雨霏风头。唐师师深知凡事有度，过犹不及，她如果真使唤卢雨霏晚上，等传去后，又成了唐师师不是。

    唐师师用帕子擦拭嘴角，打算寻机打发卢雨霏回去。她看到赵子询不断朝她身后望，唐师师回头看了眼，笑道：“我竟忘了，几个人都没吃饭呢。周人可是世子心尖宠，若是饿着了世子会心疼，罢了，世子妃，几位人，你们都回去用饭吧。”

    周舜华浑身僵，唐师师样说，岂不是将她设成靶子？周舜华连忙行礼：“妾身不敢。妾身能伺候王妃是荣幸，点都不累，请王妃开恩，让妾身继续伺候吧。”

    唐师师心里冷笑，现在知道当靶子难受了？当初赵子询把她竖起来当靶子时，怎么没见他们心疼？唐师师说：“好了，是家宴。好好顿饭，不要推来推去，搞得大家都不舒服。你们都回去吧。”

    唐师师样说，其余人不敢再推辞。周舜华没法替自己说话，只能忍着旁人针扎样目光，道谢后小心落座。

    卢雨霏坐在最末席，而周舜华人是妾，不能和主子同桌，另外设了张小席面。赵子询明知道唐师师在故意针对周舜华，还是不得不道谢：“多谢王妃。”

    唐师师微笑：“我应该。毕竟家和万事兴，我们都是家人，要相互为对方考虑，世子说是不是？”

    赵子询低头：“王妃所言甚是，儿臣受教。”

    赵承钧看似专心用膳，言不发，然而心却渐渐落定。他观察了整天，赵子询直喊唐师师王妃，没有哪怕次，称她为母亲。

    真是意外之喜。

    唐师师其实也不习惯别人给她夹菜，才有派，唐师师适应不来。身边没有卢雨霏杵着，唐师师也松了气，放开手脚吃自己喜菜。

    她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根青菜，唐师师嫌弃挑去，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