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江晚灵是被早已清醒还假装闭目的两人摸醒的。
本是侧卧着的,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一只大手在胸上,一只自后搂抱着她,在她肚皮上挠来挠去。
没好气的踢开前后两人,小姑娘像一只滑不溜手的小鱼,钻到床尾滑下床,在沉念慈的衣柜里翻来翻去,对着里面的衣服撒着气。扯够了,抓了件自己的浴袍披上,回头白了一眼躺在床上笑眼看她折腾,依然没什么觉悟的两个人。
两个男人知道自己稍微有一丢丢的理亏,本以为好声好气的多哄几句小姑娘也就消气了,谁知几天下去她就没个好脸对待他们,晚上也分房睡了,生活上更是有了区别待遇。差别直接体现到日常饮食上,虽然沉忆也存有点火怂恿看热闹的嫌疑,江晚灵到底没好意思亏待好友。
每天沉念慈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各种小点心,都进了两个女生的肚子里,自己一口都吃不到,就有些哭笑不得。
“晚灵……我错了嘛……”
“错哪儿了?”
“嗯……就是错了。”
“说不出来?那你没错,错的是我。”
“……”
沉念慈无奈看着自己的小姑娘,边闹脾气边往自己噘着的小嘴里一口一口塞着布丁。
“宝贝……你不在,晚上我总睡不好……”
无动于衷。
“最近颈椎痛的不行……”
表情开始有点松动。
“腰也痛,浑身骨头缝儿跟针扎一样,也没什么力气……”
“是不是前阵子太累了?”
……果然还是装病有用……
“应该是……晚上想吃你炖的滑肉汤和青椒酿虾仁……”
没五分钟,江晚灵就妥协于对方的撒娇打诨,答应了一系列小要求,还跨跪在他背后帮他按摩,小屁股正搁在他的臀腰间,沉念慈难耐的耸了耸腰。
“宝贝……你搬回来吧好不好……”
“哼。”
“以后再那样……一定提前经过你同意,好不好?”
后背上的推拿的小手没停,从肩井顺着往下,密密的按压舒缓着他的每一寸。见她不回应,沉念慈抿嘴偷笑,回手握住她手腕的同时,身形一旋,转抱上控制不住方向摔向床的女孩儿,两个人滚成一团。
直到沉念慈吻够了,江晚灵才气呼呼的出声责备,带着娇娇的腻劲儿。
“你们欺负我!”
“哪儿敢嘛……”
“你嘴上不敢!现在欺负我最凶的就是你!”
“哪有……疼你还来不及……”
“你就是乖嘴蜜舌!发起坏来一点儿也不含糊!跟着苏御不学好!诶诶!唔……”
抓都抓到了,自是不可能再让她跑掉了,江晚灵不多时就被他的上下其手弄得娇喘不已。
“宝贝……被弄后面的时候舒不舒服?”
“不舒服……”
“真的?”
“就……就还好……”
“我明白了,那就是……前面的小嘴舒服够了,后面的才会舒服对不对?下次我跟苏御换换好不好?”
江晚灵被调戏的面红耳赤,头昏脑涨,这种话从沉念慈嘴巴里吐出来,色情度飙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很快就沉溺于男人柔软的情愫之中,耳鬓厮磨的欢情让她无法抗拒……
压抑的呻吟声顺着门缝儿微微淌露出来,沉忆停下嚼饼干的嘴,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啧啧,小白兔终归是逃不出大灰狼手心儿的嘛。
苏御也看明白这个问题,沉念慈有如绕指柔,纠缠的江晚灵放不开手。
两个男人看似一派和谐,实则暗暗较劲儿,只不过他们都不得不承认,很多事情上面,两个人具有天生的默契,比如床上,再比如……某些想法……
江晚灵每天都揉着腰起床,爽归爽,天天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拿起床头的避孕药吞咽下,不知怎的,总觉得酸甜味儿比往日淡了些,在嘴巴里多待一秒,多了些糊感。
该不会是受潮了吧……
仔细端详着手里的小药片,反复确认外观质量,没什么问题。赶紧起身又拆了瓶新的,两颗分别舔一下,没什么区别……
是自己多心了……
苏御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好气又好笑。
“怕什么,这么不想要孩子?”
“就是还不太想要……很多事情都没安排好呢。”
“嗯。”
苏御随口答应一声,没再说什么,虽然在她眼里那些没安排好的事情在他看来都不算什么。
下半年的工作重心主要是国外市场,A国的事情处理完,就该飞E国了。苏御的视频会议每天开个没完没了,江晚灵总有些心疼,有心跟着过去照顾下起居,看看沉念慈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有些放不下。
苏御倒是主动大度起来,也是有心还却沉念慈当初帮衬他的情,他独自飞E国,忙好那边的事情再过来接她,一同回国。
早上正包着小馄饨,沉忆起床出来一看已经是馋的不行。两个女孩儿正嬉笑闹着,江晚灵手机一闪,一条信息,歪着脑袋瞅一眼她又复看回去,上面只有四个数字,【0521】。
本是高兴的事,不知怎的,江晚灵心有点慌。拍拍手上沾留的面粉,想给容临回个电话,打过去果然是熟悉的那个声音,无人接听。
算算时差,国内是凌晨,也不知道他现在没睡在做什么……
擦干净手,江晚灵给对方回着信息。
【我今天包了馄饨,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的晚了,别怪我嘴馋不给你剩啊。】
想了想又发过去一条。
【爸妈说,今年过年女婿登门的名额有限,你再不回来,可就没有竞争力了!】
信息发过去,无所回应,江晚灵重新洗了手包馄饨,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酸楚劲儿就上来了。矫情的落了几滴眼泪,吓的一旁的沉忆手足无措,忙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
江晚灵解释只是有些想容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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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冷骤,北风萧瑟凛冽,让那默坐的身影肩头落满了清霜。
关山月执意坐在老宅的亭中,静等了一整夜。
小鞠入院的脚步微微有些慌乱,看到关山月身影的那一刻,停驻,又慢慢靠近。
“爷……人……没保住……”
关山月表情没什么变化,竹挺的背被冻住了般,没有丝毫垮意……
动了动有些微僵的手,温酒的盅早已冷透,连带着杯里的酒也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关山月没什么嫌弃之意,连冰带酒生吞进腹中,冰酒划过喉头,带着辛辣的凉意,落进食道时,似要把那薄壁划破一般,从咽口一路割进胃囊。
重新倒酒,关山月递给小鞠一杯,站起身,敬天,洒地,共叁杯,小鞠亦然。
“可留什么话了?”
“情况危急,怕是……没来得及……”
关山月看着依旧漆黑的不明天,轻叹出一口。
“我知道你最在意什么,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
小鞠面无表情,身子有些颤抖,憋红的眼掩埋在萧条里。
“是时候把丫头接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