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问问你。”
“什么事?”她翻过书页,好奇他语气从未有过的慎重,竖起耳来。
他直接问:“你觉得我去当兵怎样?”
“当兵?”她抬眼对向他,不似开玩笑,又认真打量他外形条件,最后定论,“还可以啊。”
“可以是什么意思?”
“去磨练下挺好的。”
很有鼓励性的一句,他听出嫌弃的意思,语露不快:“你是不是觉得我平时在你面前很碍眼?巴不得我离得远远的。”
林善在这一刻,忽然间感觉他身上长出了刺,这刺唯独她才能抚平,而她担下了这项任务。
“没有。”她低头揪着书页,“我现在没讨厌你。”
他看她纠结地垂脸,令人难以信服。
她继续道:“你自己不是很自信,说过我不是讨厌你。”
韩津是真觉得她心思透明,医院那番话还记得清楚,他回想那时,只记得抱着时的轻软细腰。
目光瞥一眼厨房,姑姑正忙着炒菜,韩津趁机勾起她一缕头发玩,在指尖连续绕圈,滑丝丝地就是套不住,跟她人一样。
林善顾忌家里还有人,把发丝抽回来,轻声:“你别弄了。”
韩津停下手,从她头顶望下,眼睑落着一道阴影,整个人显得安安静静。
“吃饭了。”出门前,他在她课桌边敲了下,又戳破她,“看不进去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出来走路。”
晚饭三人落座,韩津跟林善一边,姑姑坐对面。
吃饭时基本只有韩津讲话,偶尔来两句掺和气氛。
“这个肉是我姑的拿手菜,今天做得真是绝了,我待会还得添碗饭。”
“别净吃饭啊,吃不完都是倒掉,浪费可耻知不知道?”
“……”
韩英见对面这小姑娘自回来后就躲书房看书,也不在房子里到处乱走,瞧着还算安分乖顺,也跟着没情绪地说了句:“韩津说得对,吃不完都是倒掉,你少夹一筷子,我们也不会多吃。”
林善听这话,也开口说:“谢姑姑,我自己会夹。”
韩津立刻跟着道:“就说,以后别客气。”
说完,他自己将最大的那块肉夹入自己碗内,同时冲厨房昂首:“姑,那儿是不是还有汤呢?”
韩英一拍脑门想起,立刻起身:“忘了,差不多好了。”
韩津一双眼瞅着她进去里面,趁机将自己碗内那块肉转移到林善那儿。
她惊讶,筷子一夹就要把肉给还回来。
韩津立刻端着碗起身,大声嚷着:“姑,你烫不烫手?我帮你拿。”
“不用不用。”说着韩英从里面走回来,将汤端上桌子,重新拿碗吃饭。
目光不期然又飘向对面,林善怔愣半刻,忙埋头将那块肉吞进嘴里,咕哝咕哝咬着,极不自然地笑了笑。
……
饭后,韩津推着林善上楼,说领她去看看夜景。
林善图着新鲜,跟着跑上去一看,整一朝南的大露台,视野宽敞无阻,夜色如墨,望着底下亮起的万家灯火,她安静趴着吐气。
“别光顾着前面,后边也有。”说完韩津退回厅内,打开朝北一间影音室,熟路走到窗前,一下将窗帘升到顶。
林善从后面跟进来,忘了提醒他还没开灯,但不碍于看外景。
韩津拿手给她指点:“看见那座亮起的塔没?”
栗子街高楼叠起,她那租房的地盘完全见不到,只在穿街走巷时尚见尖顶,此刻由高处眺望过去,角度全新,不由欣喜:“看到了。”
“那是安生塔,旁边就是北香山,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你看到的亮光就是爬山楼梯边的照明灯。”
她好奇:“晚上也有很多人爬山吗?”
“自然有。”他幻想黑灯瞎火地爬山,倒也是种情趣,“光脚上去得花个两小时,你腿脚这么有劲应该难不倒。”
林善用眼距丈量山高,“现在上去也没事做,过年时候去应该挺有意思。”
“那你就有指望了,我们家每年除夕都去。”
他讲完侧过头看她,远处的橘色灯火照着她眼睛透亮,像两簇火在他心间燃烧,暗影下的模糊轮廓极其惑人,似多次出现在梦中那番。
“嗯。”她淡淡应着,突然发觉他没声了,缓缓偏头。
韩津的脸不知何时她面前靠近,她匆忙抓住手边支撑物,退了一步,问他:“灯在哪?”
“门边。”
“我去开灯。”她转了脚步要走。
他动作先她一步,黑暗中准确拽住她手腕,一扯一带,从身后将人抱得满怀。
林善没走两步,踉跄往后,撞上坚实的胸膛,整个人惊慌失措,手上用力去拽,加上轻打:“你疯啦!”
他理直气壮:“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有一就有二,当初她没有及时推开他,照基础发展这很合理。